“妈……”
沈知语难以回话，只好扎进沈淑仪的怀里，与她相拥。
母亲身上有简单好闻的肥皂水香味，能让她安心。
起码让她短暂的……拥有一个能够倚靠的港湾。
“知语，妈也希望你幸福。可是你也看到了，嫁给萧默言，你不会幸福的。”
搂着她瘦弱的肩，沈淑仪的掌心轻轻拍落。
然后，又像是替她做了决定般的开口，“知语，你跟妈出国吧。”
“妈……”
沈知语将母亲搂得更紧，试图在这怀里找到更多的安全感。
可是微微颤抖的声音，终究是将她的脆弱暴露了。
“跟妈出国吧。”
沈淑仪又重复一声，“出了国，就不会有人想毁了你的脸，毁了你的人生。不会被萧默言拖着，不会被杨雪看不起。”
“你跟妈，一起离开吧。”
“可是妈……”
沈知语从怀里探出头来，“这次对我下手的人，不是她。”
虽然，她确实是被萧默言的母亲看不起。
可刚才那通电话，能够听出……杨雪不是行凶者。
杨雪根本不知道，她没有毁容。
在电话那头自以为是，耀武扬威，像个小丑一样的嘲讽她。
如果真是行凶者，现在只会因为计划屡屡失败，而沉默低调。
应该要避嫌的时候，杨雪以这种姿态前来挑衅。
只能说明，她对此事，一无所知。
“我想也是。如果真是她，现在只会害怕东窗事发，怕儿子找到她头上。不会那么嚣张的打电话过来。”
沈淑仪肯定了她的意思。
但又叹出一口气，“可是，就算不是她。她听到你毁容，高兴成那样，不也是很恶毒吗？”
“知语，妈的意思是……你就跟萧默言分了吧。你们结不了婚的。”
“妈，我想试一试。”沈知语小心翼翼道。
“试什么？”沈淑仪问。
闪闪烁烁的昏黄色灯光倒映在沈知语的眸间。
她的目光明亮又浑浊，有一股迷茫的清澈。
沈淑仪看着她的眼睛，很难分辨，她的态度是坚毅果断，还是犹豫不决？
事实上。
沈知语确实，是踌躇不决的。
“我想看看，我跟萧默言能走多远？”
沈知语眼里，是对前路的迷茫。
嘴里却说着：“我知道，想跟他走到结婚很难。可是，他没有放弃我，他想坚持下去。他从高中就喜欢我，我也一样。”
“我们互相喜欢我，我们都想有未来。所以那些困难，我想试试，想挑战看看。”
“如果失败，我也不会后悔。真的伤了痛了，等到疲乏了再放手，会比现在，什么都不做就放手……会甘心许多。”
“知语，傻孩子……”
沈淑仪轻轻拨开她脸颊旁的碎发，将其夹到耳后。
手指慢慢整理她的长发，叹出一口长气，“我舍不得，你去杨雪那里受气。她讨厌我，也绝对不会给你好脸色的。”
“妈，我不会向她示好。”
沈知语表示，“我做好我自己，不卑不亢。我不会为了让她接受我，伏低做小。”
“知语……”
沈淑仪嘴唇启了启，却没能说什么话。
千言万语化作一个拥抱。
她轻轻抱住沈知语，用这双并不强大的手臂传递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