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萧文敬提及‘离婚’的话,给杨雪带来重创。
她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病房里已经没有东西能砸了,于是她起身扑过来,一双拳头像流星火雨那般往萧文敬身上落。
萧文敬起初还麻木忍着,没几下后,确实是感觉到疼痛,也开始反抗。
他擒住杨雪的双手,与她争执扭打,最后,一把将她甩到地上。
满地都是破碎的玻璃渣子,全是杨雪不久前亲手摔烂的花瓶。
她跌在层层玻璃碎片上,鲜血顺着指尖低落,疼痛蔓延,撕心裂肺的嚎哭声重新袭来……
……
杨雪像疯婆子一样,被保镖搀出病房。
医生将她安排在同楼层的其他病房,为她处理身上细细密密的玻璃割裂伤。
虽说都是不严重的皮外伤,可因为伤口居多,鲜血淋漓,十分触目惊心。
萧文敬躲在他的病房里,没有露面。
他以为,这是为了避免矛盾。
可是在杨雪角度看来……
他就是冷心冷情的薄情男人,为了沈淑仪那狐狸精,是铁了心要离婚!
陈芳君匆匆赶到医院,嘘寒问暖,既说体己话,又为杨雪打抱不平。
也让杨雪深切认识到,婚姻与男人竟是那样靠不住的东西,最后会关心自己的人……只有家人。
杨雪眼泪都哭干了,像被撕碎的人。
觉得自己坐在这里,是支离破碎的花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她靠在陈芳君肩头,时不时身子抽一抽,想哭可是眼泪已经流干。
陈芳君顺着她的心意说好听的话,嘴里一直咒骂萧文敬父子。
当然,骂的最狠的还是沈淑仪。
每一句话都骂到杨雪心坎上,杨雪难过又满意的听着。
直到陈芳君骂出:“离就离!还怕离了他们父子活不了了不成!好歹也是跟他们父子多年了,这集团跟财产肯定是要拿一半的!等离了后,你就来我家住,咱们一家人过!跟姓萧的势不两立!”
“不,绝对不行!”
杨雪纵然伤心欲绝,却也没丧失理智的地步。
离婚,是她昏了头都不可能做的决定。
她为姓萧的付出那么多。
有这么优秀的老公和儿子!
她这些年的精力全部都放在调教老公,栽培儿子上。
萧文敬的成就,萧默言的优秀,全都她付出诸多心血结出的果实。
凭什么要她放弃?
凭什么?
“我绝对不离婚,绝对!”
杨雪像是在为自己洗脑,又像是在巩固决心,咬紧牙关道:“萧文敬跟萧默言,他们除了对我不好以外,本身已经是非常好的男人。他们一个是我老公,一个是我儿子,我在他们身上付出太多!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绝对不会把他们两个……让给沈淑仪那对贱母女!”
她比谁都清楚,无论是萧文敬,还是萧默言都是一顶一的完美男人。
就算离婚能分到萧文敬一半财产,那也都不如他们父子本人。
她这样离婚,是便宜了萧文敬找新的女人,也是便宜了萧默言娶沈淑仪的女儿。
最后,失去一个好老公,一个优秀儿子的人只有她……
她损失最大!
离婚,是决绝不可能的事!
“姐说的对。离婚只能是便宜了沈淑仪母女,成全了两个男人,咱们就不能离婚,咱们就是跟他们对抗到底,一起发烂,也绝对不离婚!”
陈芳君又顺着杨雪的意,改了口风。
总之,说杨雪爱听的话就对了。
她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只要在姐姐需要情绪价值的时候,提供正确的情绪价值,让姐姐高兴就行。
他们周家现在在s市,可全靠姐姐带着。
她刚做完人工受孕,肚子里怀上一胎,老公的小公司也刚成立,以后需要姐姐的地方还有许多。
就像杨雪不能离婚一样,她也不能放过杨雪这根粗壮的大腿!
“可是凭什么啊?”
杨雪驳了陈芳君,虽然爱听陈芳君的话,却也还是委屈的不行。
“凭什么要为了沈淑仪那对贱母女,这么对我啊?”
杨雪拳头锤在胸口,难过的说:“我才是他的老婆,我才是他的母亲。一个想跟我离婚,一个又不听我的话。这么多年,我为他们父子俩付出多少?”
“我的青春,我的心血,我的所有都押在他们身上了。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啊!”
“凭什么这一个一个的,都上赶着为沈淑仪母女付出啊!”
陈芳君意识到她话锋转变,于是也方向一转,说到沈淑仪母女身上,“还不是那对狐狸精手段高明!老的勾引老的,小的勾引小的!那对母亲就是逮着你家那爷俩薅,我看她们这辈子是不肯放过你家爷俩了!”
“尤其那沈淑仪,她才是老谋深算的人!自己人到中年找到个老实接盘侠,婚事落定后,马上就为她女儿谋划了。”
“她肯定是知道,你这边说不通。所以就背着你,悄悄找上姐夫。仗着姐夫对她还有以前的情谊,想要姐夫接受她女儿进入萧家的门。这一步步谋划的,啧啧啧……就都是为了能嫁入豪门!”
陈芳君这一句句说的,又是直往杨雪心坎里钻。
没有一句是杨雪不爱听的,甚至还给杨雪提供了思路。
“对。那个沈淑仪,是贱到骨头里了!”
提到沈淑仪,杨雪双目赤红,咬牙切齿,“我家所有矛盾都是她搞出来的。我家那对父子被她们母女当猴耍,一个个像傻子似的,给她们母女玩弄!”
“我必须得再找沈淑仪一趟!不……我必须得让沈淑仪也不痛快!凭什么每次都是她让我不痛快!”
“芳君,你跟我一起。我们闹到沈淑仪那去!”
“姐……姐我这……我有点不方便。”
这下,陈芳君很难直接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