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恨得咬牙切齿,怎么把女儿惯得这么不讲理!
可这也是他纵容的结果,傅媛这种心气高的,如果让她给程酥酥道歉,承受所有人指责,他也不舍得。
一旦承认了她加害程酥酥冒领军功,以后就再也没法抬起头了,军中生涯也止步于此。
“老王,去联系报社的社长来见我,悄悄地。”
“还有监狱里的两个人,打好招呼,别让任何人采访他们俩。”傅老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有一天,他出卖了底线。
傅媛在一边低着头,唇角含笑,“爸爸,这次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准备一下礼物,装傻充愣也好,明天见程酥酥,带足诚意,不要承认任何事,就说是对方诬陷,哪怕她不相信,你也要做出姿态来,毕竟还得糊弄糊弄老黑。”
“老黑能糊弄吗?”
“难,不过他奈何不了我。”
……
奇妙美容店刚关门,栓子从外面买回来报纸,嘿嘿直笑。
“嫂子,妥了!傅媛上报纸了,虽然没说她的名字,但是内部人都知道是谁,她该慌了。”
顾译国正在厨房做饭,宽肩窄腰,程酥酥就在客厅粗布沙发上打着瞌睡,今天有点累。
“傅老会帮她的。”她回了一句。
“不能吧,傅老不是这么没有底线的人吧。”
两个吧,他也有点不确定,于是拿着报纸找顾译国,“顾哥,你说下一步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识相点她会在名字被曝光前来赔礼道歉。”
“不识相呢?”
“不识相,就不承认。”
“这么多人证!物证!警局都有备案,她不承认?”
顾译国切菜的手停了一下,眉宇微皱,语气冷冽,“傅老的地位和身份,这些都可以摆平。”
栓子感觉自己的智商和人情世故都不够用了。
“你还真跟嫂子一个意思,你俩不愧是能睡一个被窝的。”
“一会陪我出去走走。”
“嫂子眼皮子耷拉看着要睡觉。”栓子瞅了一眼。
“说你呢。”顾译国切菜下油锅,“先给我烧火。”
程酥酥打着哈欠,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饭香味扑鼻,她挣扎了一下吃了几口就回屋子里睡觉了。
真累,心也累,浑身都累,更费脑筋的是她不知道怎么让顾译国的仕途不受到影响。
她试探过傅老的意思,能够感觉出来他为了傅媛可以做一切事,别提当顾译国前途尽毁了,就算让她做不成生意也很简单,无耻点下个绊子就行。
她躺在床上,来不及收拾,想要睡觉却睡不着。
顾译国走进房间,给她脱下拖鞋,盖上被子。
女人半阖眼,卷翘的羽睫微微颤抖,抬起手抓住男人的手腕。
“顾译国……离婚么。”
她依稀感觉到男人僵硬片刻,伟岸的身影仿佛石化了。
顾译国抽出自己的手,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夕阳西下还剩下一抹亮光。
“你想离婚。”
也不知道是疑问句还是确定句,男人声音阴沉嘶哑,程酥酥也听不出来什么语气。
她从床上坐起来,手臂撑着床,睡衣滑到肩膀。
程酥酥有点不好意思拉上去,玉白的手抚过圆润的肩头让顾译国喉头一紧,他眼睛泛红。
“其实我想了好几天了,关于离婚这件事。”
顾译国没说话,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眉宇皱着。
能夹死一只蚊子的程度,幸好视线很昏暗。
不然程酥酥万万不敢用欲扬先抑的方式说话。
“可是你对我的好,让我觉得不应该让我来决定。”
程酥酥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起来,“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跟我离婚,兴许傅老不会怪罪你,你以后还有个好前程,如果你不离婚,哪怕你失业了,我以后养着你!”
“你选一个。”
程酥酥紧张地攥紧被褥,手指都要打结了。
顾译国俯身吻住她的额头,温暖干燥的吻。
软软的。
他的薄唇蹭过她的鼻梁,含住她的唇瓣,在女人嘤咛反抗中停止了进攻,女人瞪着湿漉漉的眸眼,控诉地看着他,“干嘛呀。我说正经事,你干什么呢。”
“我也在干正经事。”他的指尖刮了一下她的笔尖,闷哼含笑,“下次别大喘气,媳妇。”
“什么大喘气。”程酥酥红着脸,“你别凑过来,热死了。”
顾译国偏不,故意抱紧她,女人凹凸有致的弧线与他的身体贴合,他低头薄唇贴着她的颈窝,这是昨晚他亲吻厮磨的地方。
“你和事业,我都要。”
程酥酥还没听过顾译国语气这么肯定地说话。
好歹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了,她闭上眼睛。
“顾哥……我虽然对傅老失望,可是他的话也有一点点道理。”
“什么道理。”
“我的身份,哪怕跟你在一起,也只能当你的陪衬。”
别人兴许能知道她是个做生意很厉害很挣钱的人。
有些羡慕有嫉妒,觉得她运气好现在国家不再阻挠资本发展。
可是顾译国是军官,老百姓都敬畏,军人也都敬仰的存在。
程酥酥闭着眼睛蹭了蹭他的胸口,男人紧实的肌肉很有爆发感,让她很安心依靠。
她只是农村人的身份,正经稳定的工作没有。
挣钱虽然快乐,可现在钱挣了很多,可农村人的户籍,连买小汽车的资格都没有。
她仿佛跟顾译国这种国家栋梁中间有一道很深的鸿沟,他是主角未来是高高在上的首领。
程酥酥并不是自卑,只是觉得自己的“名头”确实不如傅媛的军医好听,也很想打破她的骄傲。
顾译国心疼,轻轻地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