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酥酥看她要哭不哭的,只能硬着头皮。
“可以。”
人是她带来的,总不能让人家流落街头吧?
忽然,顾译国抬起眼,“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在这等着也不是事,我找人送你坐回去的车。”
“不!我一定要等到他!”小陶眸色坚定,“我必须等他,都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几天。”
“他可能会出门很久。”
“不管多少天我都等,组织给我找个杂活苦活干着也行,我未婚夫的宿舍,我是不是不能借住……”
小陶小心翼翼,顾译国攥紧手,他就知道。
一个谎言的产生,往往伴随另一个谎言……
如此循环往复,最后还是不能够解决真正的问题。
他正要开口说出真相,“其实,你的未婚夫……”
小陶脸苦巴巴的,“程老板,我能喝口水吗?太头晕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程酥酥连忙上去扶着她。
小陶笑了笑,眼神期许又执着,如愿坐到了空闲的陪护床上,“想到能见他,再多的病,我都能抗过去,我未婚夫……军衔很高的,我帮他这么多年,见证他成长成大男人,可能不能身体垮了,以后我的福气还多着呢。”
程酥酥眼睛弯弯。
“那真是恭喜你,以后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是的。”
“小陶姐,那等你们俩新婚,叫我,我给随礼。”
小陶真心实意有点喜欢程酥酥,点点头。
顾译国额头青筋一跳,他媳妇怎么这么会夸人。
以后知道了真相,她夸了多少句,就在人家心里扎下了多少刺,虽然不是故意,可小心眼的人就会觉得她在冷嘲暗讽。
“媳妇,过来。”
顾译国抬了抬手。
程酥酥不想过去,就怕她在顾译国身边一站,小陶会觉得不好意思,她也不想丢人!
程酥酥坐在床边,帮小陶把脉,“没事,就是有点宫寒。”
小陶紧张起来。
“宫寒,是不是不能要孩子?”
程酥酥摇摇头,“没关系,到时候根据情况治疗。”
“程老板,我未婚夫是独子,到时候你得帮我。”
“一定让你俩早生贵子!”程酥酥对自己的水平很有自信。
顾译国听不下去了,他有预感这个小陶不是好相与的人,真相一旦暴露,他媳妇就等于招惹了她。
“媳妇,我想跟你出去走走。”
小陶脸色一瞬间僵硬起来,“我在这打扰你们了。”
程酥酥白男人一眼,“你受伤了,还能往哪去,好好休息吧。”
“……我腿没事,走吧。”顾译国已经站起来了。
男人伸出完好的胳膊一把手把她拦过去。
巨大的力量紧紧夹着程酥酥。
“哎!”
她被夹着走出了病房,皱眉拍打男人的肩膀。
直到下了军区医院的楼,程酥酥才被松开。
“她是谁。”
顾译国揉了揉她的肩膀,周围路过的士兵想跟他打招呼他都挥手让人走了,“我在养病,不用来那一套。”
“嫂子吗?”
“不会吧,这么好看?”
“不可能。”
几个士兵叽叽喳喳,顾译国皱着眉瞪了一眼,全都跑了。
“叫你程老板,你伙计?”顾译国带着程酥酥去找了个地方坐着,去军营中的物资小卖铺买了一瓶汽水,夹在腿中间,单手轻松拧开给她。
“是妈请的工人。”
程酥酥还没喝过这种汽水,辣嗖嗖的,甜兮兮的,又很解渴。
她喝了半瓶男人接过去将剩下的灌了进去,顺其自然扔到垃圾桶,大手放在她的腿上。
程酥酥瞪他,顾译国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么不要脸。
“少跟她说她未婚夫的事,她非要说,你就别回。”
“……女人之间说说谈婚论嫁的事怎么了。”
“知道她为什么宫寒吗?”
程酥酥皱眉,“呵,你还能知道不成。”
“她是不是在宾馆干过保洁,手上生了冻疮,是冬天大量用冷水洗衣服造成的,她急着挣钱。”
程酥酥没想到这一层,好像顾母说过她十六岁后就被家里撵出来挣钱,每个月都得寄钱给家里。
如今二十五岁,自己身上只有可怜的几块钱……
她有点心塞。
“她这么可怜么,她未婚夫比你军衔高,怎么还不帮她一把,你等他来,好好劝劝。”
“你可真……”顾译国想不出媳妇做生意这么灵光的脑袋瓜,怎么就想不到另一层,他叹了一口气,揉了一下她的腿,“天真可爱。”
程酥酥推开他的手,嗔怪他。
“别手贱,我怎么感觉你夸我不是好话呢?”
“她未婚夫应该是个骗子,军队二十五之前干上连长的,就只有我一个,另一个陆长安,他当连长的时候早过了二十五了。”
当年他爹没得早,顾母养不起半大的小子。
他十五岁就参加考核出色破格参军,整个军队有职位有军衔的,他无一例外都知道。
顾译国把今天军队查无此人的事告诉程酥酥。
程酥酥蹭的一下站起来,她瞪大眼睛,“没这号人?她她她……该不会把这些年挣得钱都给骗子了吧!”
顾译国颔首,“有这个可能。”
“那你怎么能骗她!你还跟她说他未婚执行任务了!”
男人俊脸浮现一丝恼怒,他攥紧手,莫名其妙就成骗子了,这也不是他的初衷。
“不是我先撒的谎,我当时以为你跟她不认识,不然不会帮他骗她。”
程酥酥气鼓鼓的。
顾译国伸手把她拉到长凳上,认真解释。
“当时她听说没这个人,昏倒呕吐,一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