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了,事情还没确定。”顾译国担心程酥酥被牵扯,“人我明天找人送去车站,临别的时候给她一点钱,告诉她军营没这个人。”
不远处。
“傅医生,科室有患者叫你呢。”护士拍了拍傅媛的肩膀,好奇地看向她注视的方向,好像是一对男女。
傅媛被吓了一跳,眼瞧着两个人没察觉,这才若无其事跟着护士走,“我出来散散心。”
其实她一直跟着顾译国,听到了刚才他们的谈话。
“傅医生,主任说过,以后不让你自己主持手术了,退居二线,等风波过去再培养你。”
护士长的话让傅媛里子面子都过不去,她脸色苍白,仰着脸。
“知道了。”
父亲说得没错,他被组织警告教女不严后以后再也帮不了自己,以后就用实力说话。
她不怕,但是生气,是程酥酥找事让她被看了笑话。
她攥紧手,上了病房瞥见所谓的小陶,门正开着。
那农村女人正在捧着一只假徽章,眼神期许。
她扯了扯唇,嘲讽一笑。
这么拙劣的谎言,也就这种没见识农村女人相信。
顾译国非要让程酥酥撇清关系。
她就偏偏把她拉下泥潭,被人记恨一辈子!
……
程酥酥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能走过,军营里所有不涉密的地方,顾译国都带着她逛了一遍。
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军队舆论的中心。
但是她能感觉,只要她走什么那边,总有不同队伍在跑步训练。
无一不是跑到她和顾译国身侧打招呼。
她就像是戴了假笑的面具。
听着他们一句句嫂子,笑着回应,挥手打招呼。
她转了一大圈,笑得脸皮僵硬,硬是心累身累了。
“我想回去。”她站住不动,“你的战友太多了,我光打招呼都累死了,这里这么多人吗?”
“没多少人,只不过他们故意结队装作跑步的样子来看你。”
“……”
程酥酥小脸垮了,摸着自己的脸,她怪男人知情不报。
“你不早说!我一路奔波,没有来得及把头发整理一下,也没有换最好看的衣服。”
“已经够好看的了。”顾译国握住她的手,他的目光温柔隽永,眼里全都是她的倒影。
程酥酥总觉得他要说什么。
顾译国看着她的脸,女人娇嫩的脸蛋,漂亮得仿佛盛开的玫瑰花。
玫瑰拥有艳丽的花朵,可枝枝伸展出尖锐的刺。
自立独美应该是它的特性。
程酥酥不应该被他困住,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留下行吗?
这四个字,他酝酿了很久,都没能开口。
程酥酥察觉到不同的气氛,她看出了顾译国的纠结。
“你是不是不舍得我和孩子离开你。”
顾译国抬起手,他清俊的脸泛着不自然之色,“嗯,不只是一天,两天,每天都看不够你们。”
他不擅长说情话,说出来的话却比情话还动人。
程酥酥心动了。
她不是怜悯顾译国没能被人遮风挡雨过。
也不是利用他当工具人满足自己要风得雨的生活。
她是真心,有点喜欢跟他待在一起,兴许是事业太顺利不用她费心,她的情感比以往都要强烈。
“顾译国,我不是一个特别勤快能干的人,我跟你说过。”
“只要我能动,你和孩子什么都不用做。”
“那我也不是特别讨人喜欢的性格,我怕你以后厌恶我。”
“以后家里都听你的,你的性格我都包容。”
“顾译国……”
程酥酥咬住唇,男人抬手擦过她的唇角,眼神心疼,“别纠结,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剩下的问题我都能解决,我为你赴汤蹈火,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来,我也不怪你。”
“我想……留下来。”
风忽然特别大,她最后的三个字被吹入大风中。
顾译国垂着眸,一时没有动作,程酥酥觉得大概他没有听到,不然这个反应还让她挺失望的……
男人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程酥酥心里暖暖的,“你是病人,不能给我衣服!”
“媳妇,谢谢你迁就我。”顾译国连同外套和她抱起来,程酥酥靠在他的怀里,听他心跳如雷。
“我还以为你没听见,看你愣了一会。”
“我听见了,我高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男人的声音沙哑,可见他多么动容。
程酥酥心里被他的话填满,风再大,她都不怕了。
“今天出院,病房让给她休息一晚。”顾译国嗓子发干,他每次抱着她,总是各种克制。
“你的手……”
“有你这个天才医生在家,不怕,再说我们一家四口,跟她一起住算怎么回事,顺便带着你看我的宿舍。”
她刚答应,男人的唇角就不自觉翘起来。
程酥酥觉得顾译国正在给自己挖陷阱,想把小白兔吃到肚子里。
顾译国顺其自然牵着她的手往军区医院走。
沿路上闻讯赶来看她的人越来越多,这次也不装正在跑步了。
程酥酥低着头,被这么多人打量,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你的战友没别的事?怎么还有这么多人等着我。”
顾译国看着这些偷偷摸摸的士兵,风这么大也挡不住他们这该死的好奇心,大多都是熟面孔。
全部是他带过的兵,要么就是他曾经的战友前辈。
程酥酥催促他,“快点走。”她扯着顾译国加快脚步往医院走。
不远处,一个身胖体壮的妇女挣脱一边朋友的手。
“哎呀,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来了个军人家属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