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程酥酥再睁开眼的时候,浑身酸痛,这是因为许久没有运动忽然猛地体力透支的结果。
她揉了揉肩膀,硬撑着吃了止疼药,还有活血化瘀的药。
孩子们和顾译国都去忙自己的事了,孩子上学,他去带兵训练。
程酥酥坐在餐桌上,看到妙妙留下一封信,画着她正在睡觉的模样,虽然不是特别逼真,可卷翘的长长睫毛快要翘到天上了,这代表妙妙同志给她开了“美颜”。
她闷笑起来。
桌子上还有顾译国做好的饭,他一大早应该很忙活。
程酥酥觉得很满足,家人的照顾和关心,是她以前没有体会到的,她把妙妙的画好好收起来。
吃完饭,她动弹不了索性没刷碗,做起了训练。
瑜伽结束,四肢就有了一些力量,也没有那么酸痛了。
她简单收拾屋子,发现她手写给奇奇妙妙的英语试卷被规规矩矩整理好了,于是批改起来。
顾译国训练时有些心不在焉,常规训练结束后,他立刻就要走。
队友把他拉住。
“顾队顾队!”
顾译国停下脚步,拧着眉头,“怎么了,还没训练够?”
“哪能啊,我们是想见见嫂子。”其中一个队友嘿嘿笑,“昨天晚上天太黑,没看清嫂子的样!”
“……”
什么天太黑,当时天没黑,不过程酥酥的状态惨不忍睹,比要饭的还要狼狈几分。
“顾哥,让嫂子去食堂,我们请她吃饭嘛!”
“行。”
顾译国觉得见见也行,还可以趁机利用他们的劳动力,“晚上一起吃饭,现在跟我去搬家。”
“……”
队友都无语了。
“我们不该问的,我看你本来晚上就要请我们吃饭。”
“去搬家。”顾译国扯起唇,“这是你们求我的。”
“搬家?这么好的事,应该也请请我们这些老战友啊。”
一群人鸦雀无声,警惕地看向说话的人。
那个人有一双善变的眼睛,又高又瘦,朝着他们走过来。
“陆连长,搬家这种小事,就不需要惊动你们了。”
顾译国不给面子,直接拒绝,他知道陆长安以前给他使过绊子,所以也没什么好脸色。
“顾队,你这就小气了,我结婚那会,整个军营都收到了请帖,更何况你搬到独门独院,比我结婚的喜还大,简直是走了狗屎运,更应该宴请整个军营了,不然到时候一封投诉信下来……就怕你的好事就没了。”
顾译国眸眼沉冷,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陆连长,我怎么感觉你在找不痛快。”
“那倒没有,我只是合理猜测,毕竟以你的军衔,根本配不上独门独院的家属院,如果你都能配上,我更能配得上了。”
陆长安似笑非笑。
就差把顾译国你私底下走关系讨好领导才得到了这宽敞的家属院说到他脸上了。
“你也可以申请。”顾译国不为所动,“也可以举报。”
陆长安看他死猪不怕开水烫,一点也不害怕的模样,猛地攥紧拳头。
“当然,我最看不惯别人走后门了,我得向上级领导请示一下,以免别的兄弟不服气。”
“这话别人说还很正义,你来说,啼笑皆非。”
顾译国身边的队友哈哈大笑,没一个给陆长安面子的。
陆长安冷笑,“你跟你媳妇学得真是伶牙俐齿!”
顾译国没搭理他,带着特种兵小队走了。
陆长安虽然是连长职位,可是这些特种兵每个人也都是军营的尖子,军衔不低。
他也不能贸然训斥,只能目送他们大摇大摆忽略自己离开。
气得回去摔了一只碗。
中午杨英结束了头昏脑胀的翻译工作,她恶补英语没效果,买了英语磁带每天练也不行。
说到底。
她现在过上了好日子,身体承受不住受苦学习的日子了。
“老陆,我太累了。”她扔下包,躺在沙发上。
看到丈夫黑着脸站在一边,她吓得站起来,看到地上碎裂的碗。
“你怎么了。”
“顾译国也学会伶牙俐齿讽刺我走后门了。”
“……由他们说去吧。”
杨英累死了,一点也不想浪费自己的脾气。
她昨天被程酥酥骂长得不好看,整个人都没恢复自信,再跟这夫妻俩折腾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她最重要的事赶走程酥酥是一方面,还得提升英语水平,到时候参谋的位置坐稳了就好。
陆长安看媳妇满不在乎,于是道,“今天,顾译国就要搬到家属院对面新家了,独门独院,你不羡慕?”
杨英整个人一激灵,“还真让他搬进去了?”
“好几年前,这院子李参谋就说是顾译国的,一直没有安排领导住进去,可不就是他的!”
原本以为是一句空话,他根本没在乎。
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怎么不让人羡慕嫉妒恨呢!
“凭啥,你也是连长级别,中校军衔,凭啥给他!”
杨英忽然就激动起来,“咱们举报,不能让他得逞,要么得给我们一模一样的独门独院,要么顾译国就不能住!”
“举报信你来写,对了,你让咱爸出点力。”
杨英点头,了然,借着她爸的职位和工作性质,快速审核夸大这份举报信,一定能事半功倍。
“我一会给我爸发电报。”
陆长安站在窗台,向着楼下看过去,一群人正在蚂蚁搬家。
他扯起唇。
“先让顾译国高高兴兴住着,过几天再灰溜溜搬走。”
到时候看他嘴巴还硬不硬!
另一边,杨英写好了匿名举报信,在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加重,信封外面也画了一个小标点符号。
虽然没有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