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酥酥没想到顾译国想办法让她洗澡，竟然就是跟第一次来营里一样，找个地方偷着洗。
男澡堂子的人比女澡堂子人少，大概是男人洗得快。
他给去澡堂拎水，她在一个废弃的小屋洗。
程酥酥刚开始还别扭，顾译国站在外面踱步。
似乎就是故意弄出点动静让她安心，外面有人守着。
她扯起唇笑了笑，简单洗了洗身上的粘腻就出去了。
头发洗起来太麻烦，她晚上再洗。
“我好了。”
女人宛若出水芙蓉，脸蛋娇嫩泛红，从后面抱着他的腰，顾译国转过身将她轻松按在怀里，随手接过她手上的洗漱用品和湿漉漉的浴巾和换下的衣服。
“走吧。”
“嗯。”
程酥酥松开手，顾译国下一刻就握住她的手。
回到家里，程酥酥在客厅倒头就睡，她怕在卧室睡会一睡不起。
洗完澡口渴。
她好想喝一杯冰镇柠檬水。
在现代的时候，做完疲惫的实验。
程酥酥总是喜欢买一杯几块钱的柠檬水，不缺钱，因为它解渴提神。
她都有点想念这个味道了。
然而疲惫让她直接睡过去，连一口水都没喝。
顾译国看到女人乖巧卧在沙发上，舔了舔红唇，不由得唇角缓和，给她盖上了一条毯子。
……
睡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程酥酥觉得肚子痒痒的。
不然她还能一觉睡到下午。
“唔……”
她睁开懵懵懂懂的眼睛，看到男人修长的手指正在她小腹上轻轻点着，不由得握住男人作乱的手。
“干嘛……好痒。”
男人顺势压下来，吻住她的唇，舔了舔。
“快起。”
舔……舌尖擦过她的唇瓣。
程酥酥就像是被细微电流过了一遍一样。
瞪大眼睛。
顾译国就像是看到一只小兔子，揉了揉她的脑袋。
“还有十五分钟集合。”
程酥酥鲤鱼打挺立刻爬起来，赶紧抹脸防止被晒伤。
没有防晒的年代真是痛苦，不然她有空研究研究？
离开前灌了一肚子水，程酥酥又开始想念起柠檬水了。
防晒霜不容易搞。
几片柠檬加糖再放一些调味剂冰块不简单吗？
如果能在训练场地摆个摊子，程酥酥觉得自己没能卖包的损失，能从这里找补回来。
“有事去三队找我。”男人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留下这句话。
程酥酥还没反应过来，原来她已经到了训练场地了。
下午的大太阳更加毒辣。
程酥酥跟大多数人一样露出无奈痛苦的表情。
“酥酥，你是不是累了，我这里有冰水，给你倒一点。”
梦姐拿着水壶过来，程酥酥的水壶有盖子。
不算小，她倒了一盖子，献宝一样，“你尝尝。”
程酥酥原本就一肚子水，可是嘴巴还是口渴得厉害。
她尝了尝。
啊……舒服！
“好喝，哪里弄的冰块，怎么还有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这周围有个国营制冰厂，可以用棉被包着拿回来，不过也放不了太久，时间长了也会化掉，我加了点酸梅和冰糖，太贵了，没放多。”
是啊。
忘记饮料这东西要放糖了，糖可不便宜。
冰块估计也不便宜。
“站好！”
一声呵斥，就像是冲着程酥酥和梦姐两个人一样。
两个人立刻放下水壶站好了，其他人也都站好。
傅正手上戴着一只特别好看的德城制机械手表。
他微微低头抬手，动作利索英俊帅气，引人注意。
“站军姿，十五分钟。”
大家对他容貌的宽容又少了很多，一个个被迫站军姿。
都是一群女人，还是军嫂，傅正看到动作不标准的没办法纠正，点了杨英当队长。
“你有经验？给她们纠正一下，站得不标准的，去东边站。”
东边一块地是没有遮挡的大太阳，地上还反光，整个就是人间炼狱，没有队伍去那边训练。
程酥酥绷紧身体，哪怕是站的标准，也怕杨英使绊子。
然而她想得很对。
杨英之所以表现这么好，就是为了拔得头筹对付她。
傅正给了她小队长的身份，让她有了压程酥酥一头的快感。
“程酥酥同志，你站得不标准，手怎么不并拢，还有腿缝！”
程酥酥看她一眼，手指尽力合上一条缝都不留。
杨英挑剔围着她转了一圈，“你腿中间还是有缝隙。”
“队长，我长得是腿，不是筷子，当然有缝隙。”
“……”
杨英皱了皱眉，故意指着一个因为过分消瘦裤子肥大看起来腿中间没有缝隙的军嫂，“你看人家？程酥酥同志，她怎么能做到呢？”
程酥酥懒得跟她掰扯，傅正像是看到了，又像是故意没看。
她自己走到了东边太阳底下，自己站军姿。
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能感觉到，程酥酥是被孤立了。
可是她被欺负的理由，又说不上来，听起来都合规矩。
杨英扯起唇，傅正没有吭声，任由程酥酥离开阵营。
他眼底流光划过，转过头装作无意看向那边的女人。
她面容皎洁，耳朵被晒得有些泛红，后背挺直。
很努力。
傅正强忍着这些莫名生长起来的怜惜，没什么好怜惜的！
程酥酥跟程耀祖是一伙的，她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难道他妹妹受的委屈就这样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