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姐感叹了好几句。
“啧啧啧,真是要吃人,要不是小苏教官先一步上去质问他们两个,我感觉译国说不准能直接对女人动手呢。”
程酥酥被拉到了手工坊,下午不用训练,大家做完各自的活都来做包,栓子已经将退回的包拉回来了,应该是朱梦按照工号分好了,马花三人战战兢兢站在两边。
马花鼻青脸肿,跟她一起做坏包挣两份钱的朋友跟她拉开了距离,就像是被遗弃的人。
朱梦清清嗓子,拿出了一份账单,走到马花面前。
“已经清算过了,马花,你上一批包全都中看不中用,一拉就断,没有打孔封边,加上这次做得坏包,一共是五十二只。”
朱梦转转而看向了其他两个人,小娟和小秋。
这俩人脸上带着羞愧。
“小娟,小秋,你们俩倒是会安排,三分之一的包有问题,早就怕东窗事发了是不是?”
马花报了个数。
“你们俩不算已经重新修改好的包,一共糟蹋了二十只包。”
一只就是天价,别说二十只了………俩人都心惊胆战。
小娟想到这么大的数字,很可能是她这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坎,她飞扑到马花身边,疯狂晃动她的身体。
“马花,你倒是说是谁给你钱,让你煽动我们做坏包的!”
“我……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马花矢口否认。
一时间三个人打成一团,没有人去拉架。
做包的嫂子们尝到了甜头,认认真真完成手上的活。
朱梦拉着程酥酥,“你先别去劝,我估计一会就问出来结果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马花就缴械投降大声哭喊。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两个人终于停手。
马花一个人被俩人打了好几顿,脸已经没法看了。
“我说。”马花喘着粗气,看了一眼周围的妇女。
全都是鄙夷的神情。
梦姐不耐烦,“姐妹们都在,你倒是快说,谁给你钱让你做坏包的,丧不丧良心!”
“他自称是程酥酥的对手,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上我的,通讯员说有我的电话我就去接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声音顾译国压着,是男是女都听不清,他说给我钱让我做坏包,做坏一只,给我……一块钱。”
“仅此而已?”程酥酥问她。
马花眼神落在刚才痛打她的朋友身上,有些恐惧,“仅此而已,我就想着一起发财,把她们俩叫上了,结果现在这么对我!”
小娟脸色有些动容,没出这件事之前,她们三个人就是铁三角,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对方。
这也是她们三个人都不约而同进入这家手工坊的原因。
多少年的情谊还在。
小娟咬紧牙关,“程老板,马花……一时间糊涂,她应该不是大恶的人,也是被红哄骗了。”
哄骗??
程酥酥看着马花滴溜溜转动的眼睛,就知道她隐瞒了真相。
“我看不然,对方应该给得不止是一块钱吧,不然你怎么会主动把生意让给别人做。”
马花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复杂,最后嘴硬地哼了哼,“怎么可能,我不是这种人!”
事关自己的利益,小秋连忙出卖了马花。
“马花平时有个随身的小账本,事无巨细,看看里面写了多少钱就知道了!”
“她平时跟宝贝一样塞在自己身上,赶紧搜!”小娟已经上手了。
两个人最后是从马花的内衣里面掏出来的。
这个年代的内衣没有胸垫,马花平平整整地塞进去一个比巴掌还小的账本,外面看不出任何一样。
马花的命根子被夺走,整个人都倾倒要去夺。
小秋抢过来自己掀开看,这上面记录了马花所有的收入!
每天每一笔,根据她们做坏包的时间推断。
她的手指不断往前面翻页……
“找到了!那天我们俩一共交了六个瑕疵包,马花除了自己做得包,额外记录收入了十八块钱!”
小娟皱着眉头,这么算,一个瑕疵包人家给她三块钱。
事到临头,她还是觉得马花干不出这种事,都是农村女人出身,虽然算计可不能这么算计。
哪能风险都被分摊了,结果她们俩少拿那么多钱,全都是给她打工,这样的算计,不当个大领导都可惜了!
“七号,再往后面翻一页,我们俩一共交了八个瑕疵包。”
“找到了!除了马花自己交的包,还有一笔二十四块钱的不明收入,支出写着八块,不就是给我们俩的八块钱吗?她一直低价忽悠我们,让我们给她打工,承担风险,大头都被她赚走了,这个周扒皮!”
马花彻底怕了,事情败露,小娟小秋跟要吃了她一样!
以后她也别想在营地里混了,事情还是到了这一步。
“这件事你们想怎么解决。”梦姐天生粗粗咧咧的直爽性格,盯着这三个人,“程老板在,大家伙都听着呢,你们不好好解决,这营地是待不下去了,人家也会追究你们的责任!闹到参谋哪边,你们男人都要受到牵连。”
小娟:“梦姐,我们好好解决。”
小秋:“对啊,我们一定好好解决,我干的糊涂事不能牵连我对象……我愿意积极赎罪,我现在没有钱补偿,让我干活抵债行不行。”
两个人痛哭流涕,就差给程酥酥磕头了。
朱梦连忙阻止她们,“这一哭二闹是商量还是道德绑架?你们在手工坊做包,什么时候把损失补偿完了,老板再根据你们改过自新的情况,考虑要不要留下你们。”
小娟小秋顾不上流泪,连声答应着好好好。
她们看向程酥酥和朱梦,满眼都是感恩戴德。
程酥酥能够宽容至此。
她们如今对当初自寻死路的行为已经后悔了!
为了一时的钱,猪油蒙了心,差点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