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狐疑的蹙了蹙眉:“我身上除了药,也没有什么他能图的了,他还能有什么目的?你总不至于……是觉得他看上我了吧。”
江战表情认真:“不是没有可能。”
明姝忍不住轻笑一声,抬手轻拍了他手臂一下:“你想什么呢,如果他的洁癖是真的,那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在他眼底都是病毒携带者、是满身爬满细菌的脏东西,他能看上一块病毒?”
“可你对他而言是例外,”姝姝身上的香气都可以帮到他,可想而知,他现在对姝姝得有多好奇。
他真的不喜欢他的小姑娘,被别人觊觎。
“洁癖是种心理疾病,灵泉水治不了的,哪怕他的失眠症和躁郁症都好了,他也没法儿打破心理障碍,去跟他眼中的‘脏物’亲近,老公,我是医生,这你得听我的,你绝对想多了。”
最好是这样,他这几天收拾的康家人,在康家也算举足轻重,够康家喝一壶的。
如果康憬之敢动不该有的歪心思,他不介意再给康家扒一层皮——
“总之,还是警惕一些,小心驶得万年船。”
明姝给江战敬了个礼,莞尔一笑:“遵命。”
江战看着她调皮的样子,抬手按下了她的手,温笑:“又皮。”
下午,江战主要负责打扫卫生。
牛家人走的时候,已经把东厢打扫干净了,所以江战着重打扫西厢和五间南倒座。
几间房屋都空了,打扫起来也简单。
明姝要用南倒座当工作室,需要几排货架。
她拉着江战在几个屋子走了一圈,大概比了一下自己想要的货架和办公桌的样子。
江战迅速的画了图纸,让明姝确定过后,准备明天上班后就去找人给她做。
他一向是个行动派,第三天的下午,几个房间的货架就做好拉回来了。
乔斌带着两个小兄弟帮忙将货架抬进屋,按明姝的要求摆放好。
马上到下班时间了,乔斌还得回去接开了一下午会的江战下班,就着急忙慌的带人走了。
明姝打了一盆水,将货架简单的擦了一下,正在心里算计着这边的生意从哪儿开始下手,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自东西两厢的人搬走后,家里就没人来串过门。
明姝纳闷的开了门,就见广亮门外,康憬之和他那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司机站在门口,眉目顿时肃然。
敲门的是司机,康憬之站在几步之遥外,唇角勾着浅淡的弧度,看似温和的望着她。
明姝挑眉:“原来是康先生呀,你有事?”
康憬之打量着明姝的脸,自三天前又睡了一个安稳觉后,这几天,他再次夜夜难寐。
就连白天忙正事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起她身上的香气,进而想到她这张笑起来,总是带着几分狡黠的小脸。
他好像中毒了似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想她想的抓心挠肺。
这可是从前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他收敛了逐渐炙热的视线,语态温和:“小丫头,有客来访,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明姝还没什么反应,倒是站在他侧对面的司机表情惊了一下。
自跟在康先生身边起,就没听说过,他什么时候去别人家做过客,康先生这几天一反常态的,别是生病了吧。
明姝双臂环胸,丝毫没有要请人进屋的意思:“我家没收拾,到处都很脏,这小庙还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我要谈的都是正事,与这些商品有关,”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被擦的干干净净的药霜铁罐放在手心。
明姝挑眉,看来,他的确查过南市了,连自己的药霜样品都拿到了。
“这产品,是你的杰作吧。”
“没错。”
“我打听过了,你做的药贴和药霜,在南市非常畅销,口碑和效果都极好。你应该也知道,我是半个生意人,手头……多少有点工厂的资源可以用……”
明姝听懂了,如今的工厂虽然是国营的,但他可以通过一些‘特别的’渠道,跟国营工厂合作,让利给工厂后,自己当甩手掌柜拿提成。
这对于眼下自己的情况来说,的确很有诱惑力。
两人之间片刻的沉默后,康憬之扬眉:“有些合作,在这里谈不合适,小丫头,你确定不邀请我进去坐下好好谈?”
明姝是个识相的,她侧身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既然康先生不嫌我家寒碜,那就请进吧。”
康憬之唇角轻扬,迈步走进了大门。
明姝刚刚才把江战中午买回来的花种进了花盆里,还没来得及收拾花坛周遭的土和种花的工具,乔斌他们就来送货架了。
所以此刻的院子里,的确不能算干净。
康憬之的脚步顿在了垂花门里,看着院落里的凌乱蹙了蹙眉。
明姝从康憬之身边走过,故意踩着地上的土走过去,回头看向康憬之:“康先生怎么不动了?不是要谈正事嘛?快请进呀。”
康憬之表情紧了紧,这地,他就算再劝自己忍一忍,也真的走不进去,太脏了,真的太脏了。
他侧眸看了一眼,见西厢紫藤架下的石桌石凳边还算干净。
他指了指那边:“屋里闷,还是就在这边坐一下吧。”
“那边呀……江战今早刚在那边打死了只老鼠,还没清理呢。”
正走着的康憬之倏然停住了步子,眉心紧紧凝着,回头:“早上打死的,为什么现在还不清理?你们就不嫌臭吗?”
看着康憬之的表情,明姝暮然想起了大哥。
其实她平常还算是个干净人,只是在医院工作后,有的时候真的是连轴转,回家累的倒头就睡,醒来就走,没空管家里。
有一次,大哥下午没课,来公寓看她,正好就撞见了她三四天没能来得及收拾过的房间。
大哥就在家里边给自己收拾卫生,边骂她为什么这么懒。
他还把整理好的脏衣服,堆在自己鼻子前,气的问:“你一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