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时就是为了让时沉渊消消气,她没想着和言皓再有什么联系,但也不至于彻底决裂成仇家。本来想着以后来给他从黑名单拽出来,结果就给忘了。“那你让我爸妈联系我也行啊。”程小羽说。“叔叔阿姨出去旅行了,过两天才回来,我不想让他们听到这种事,玩也玩不好,就没跟他们说,我是看了玖瑶的朋友圈,才知道你们来这了,怕你不见我,也不接我电话,就跟她要了个地址,当面来见见你。”听了言皓的解释,程小羽心里越发不是味。她爸妈出去旅行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当的,怎么还不如一个外人呢。自责了一阵,又琢磨着言皓这番话,觉得他考虑事情很周全,尤其是还会照顾到她父母的旅行心情,确实很细心。又因为她的原因,让言皓大老远跑来,程小羽的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了。这时,曾伯端来了茶水和点心,让言皓慢用。言皓连忙道谢,但他显然没有心情吃喝,又问程小羽,打算什么时候回海城。程小羽大概知道时沉渊的计划,他们还会在庄园里待两天,然后跟顾寒夜还有玖瑶一起去南湾,也就是玖瑶外婆生前所居住的地方。眼下一听说言阿姨生病了,她其实也没什么心情旅行,只想赶紧回去看看阿姨。再者,言皓到底是儿子,照顾母亲的时候,多有不便,言阿姨平日过日子节俭,恐怕也不会请护工来照顾,程小羽想回去照顾言阿姨。程小羽正想着该怎么跟时沉渊说这事儿,让他不要多心,不要觉得她对前男友的母亲好,就是和前任的藕断丝连。时沉渊拍了拍她的手:“刚才我听阿夜说,他公司有急事,今天就得走,这次咱们是肯定去不成南湾了,不如我们下午一起乘飞机回海城。”小羽没想到时沉渊这么痛快地答应了,而且还都替她安排好了,不禁感到一阵温暖。“好,我听你安排。”时沉渊怜惜地看着她,握了握她的手:“先别担心,我和寒夜都可以帮忙找找这方面疾病的专家。”程小羽再次点头:“好……”谢谢的话,不用讲,而当着外人的面,程小羽也不好给时总一个大大的拥抱作为感谢,只好红着眼圈,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感激。言皓也对时沉渊道了一声谢谢,说不管结果如何,都感激时少和顾少的帮助。时沉渊摆了下手,没有多说什么。然后他对程小羽说:“只要飞机不晚点,傍晚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医院。”程小羽正要答应,言皓却说,去医院探望的事,也不着急,可以明天再去,因为傍晚会安排一些检查项目。时沉渊点了点头,看向程小羽,用手指帮她揩去眼泪。“好了,去洗洗脸,收拾行李吧,我们吃完中饭就走,”说着他看向言皓,“言皓也留下一起吃吧。”言皓答应了,也再次道谢。程小羽听到时沉渊替她安排好了一切,一时慌了神的她仿佛有了主心骨,
而且他没有特别为难言皓,不但承诺会帮忙给言阿姨请专家,还请言皓留下来吃饭,这让程小羽不禁对时沉渊的喜欢又多了几分。其实凶巴巴,冷冰冰只是他的表象,实际上,她家时总是个内心很温暖的人,而且胸怀还很宽广。她抹了把眼泪,离开起居室,去楼上收拾行李了。时沉渊跟言皓打了声招呼,让他慢慢用茶和点心,然后便去找顾寒夜和苏玖瑶,聊一下今天行程的问题。顾寒夜这边也确实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他公司网站的主服务器遭到了恶意攻击,导致服务器崩坏,无法正常显示。与此同时,公司内部网络也遭遇了木马入侵,陷入瘫痪,目前网络工程师正在紧急维护中。这种事情按说不需要顾寒夜亲自回去,但阿飞告诉他,和楚凌风合作的那个项目,也遭到了攻击,相关程序被篡改,虽然暂时没造成什么影响,但也让顾寒夜有些不安。因为和楚凌风的合作项目一直是秘密进行的,这名黑客显然知道该项目和顾氏的关系。他和楚凌风联手对抗萧重炀的计划,会不会已经暴露了呢?
如此一来,事情就不简单了。所以顾寒夜说什么也要回去亲自处理。再者,玖瑶身体不便,如果再去南湾度假,不但无法休闲娱乐,还会搞得更疲惫,索性就等胎儿情况更稳定一些了,再考虑出行……当天中午,大家一起吃了午饭。席间,寒夜和玖瑶感谢了时伯父的款待,小羽也有些不舍。时伯父笑道:“小羽以后是我家儿媳妇了,伯父这园子,你不是什么时候想来就来吗?”程小羽露出一个非常为难的表情,小声对时伯父说:“那您得让时总多给我几天年假……”时沉渊啧了一声:“你现在都明目张胆打我小报告了是吧?”时伯父立即也啧了他一声:“你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凶人的毛病,改不了是不是?”时沉渊悻悻然,没敢回嘴。时伯父又说:“回去后,交给你两个任务,第一,尽快安排我们两家见面,这件事务必办好,第二,把小羽的工作调整成弹性工作制。”程小羽一听着,双眸瞬间点亮。弹性工作制,不要太幸福了吧!在她看来,弹性工作就约等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知道了。”时沉渊说着,暗暗捏了下程小羽的手。程小羽立即皱眉,喊道:“疼!”时伯父一看这情况,直接用筷子敲了下时沉渊放在桌上的手。“又欺负小羽!”时沉渊对小羽微微一笑,把小羽的手放在唇边吹了吹:“还疼么?”程小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背也冒了冷汗,赶紧把手抽出来:“不疼不疼,时总你尝尝这个醋烧鸡,可好吃了。”时沉渊深深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回去再收拾你。在座的各位见了这一家人的相处,都不禁笑起来。
言皓看着小羽,也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然后独自喝干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