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少爷,这事儿……咱还能商量么?”若木忐忑地问道。他蹙起了眉头:“想反悔?”“不,不是……”
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她不敢反悔,也没有理由反悔。毕竟这事儿她确实能做到,只要克服羞涩……见她不是反悔,萧骏的态度温和了一些,“那就辛苦你了。”“没事……”她脱下外套,低着头问,“不过,您为什么想画我。”萧骏这边一边把画具准备好,一边跟她解释着,昨晚看见她制作陶器,觉得很特别,有一种朴素的美感,便想为她画一幅画了。若木讷讷点头,心想着,她是不是该感谢大少爷,没让她光着去那制作陶器……“坐椅子,还是在床上?我好布置场景。”萧骏问道。若木回了回神,低声道:“床上吧……”光着坐在椅子上,感觉更奇怪,更尴尬。至于在萧少爷面前暴露身体,若木也想开了,反正也不是没有脱过……再说,人家是在画画,这是艺术,又不是做什么下流的事情,她也就不要扭捏了,显得怪小家子气的。若木大大方方回到床边,又脱下里面的毛衣,毛衣内还有一层薄衬衫。当她开始解扣子时,萧骏忽然开口:“你……”但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就停下来。若木慌忙抬头看去,赶紧拢住了自己的衬衫。“怎么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又看了眼她不整的衣衫,几秒钟后,把视线转移开:“没什么,你继续吧。”“哦……”于是继续一层层往下脱,到了最里层的衣物,若木感到自己的脸已经着火了。而她身上也是外冷内热,不禁打了个寒颤,抱住自己的肩膀。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萧少爷的脸。但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若木只当他是在作画前的准备……但想到一会儿要经历的事情,还是太难为情了,她抬起头来,怯怯地喊了一声“萧少爷”。“有问题?”本想说,能不能别都脱掉,但一对上他那强势的目光,若木终于没敢提,摇了摇头,“没什么……”“如果你实在难为情……”若木一听这话,心头一喜,期待着看着萧骏。他停顿了好几秒钟,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了句:“你可以缓一缓,等你适应了,我们再继续。”若木暗叹了口气,还以为他要说的是,可以不用都脱掉……其实穿成这样站在他面前,已经够尴尬了,没必要拖延时间缓一会儿,还不如速战速决,她一咬牙,把手绕在背后,解开了搭扣……萧骏看着若木,一点一点地在他面前宽0衣。事情的发展,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设想……而他并不想阻止。就这样,若木毫无保留地站在了他面前,她就像一块褪去玉皮的璞玉。19岁的她,太过纯洁和美好,让他好一会儿回不了神,只想一直这么看着她,也想永远将其据为己有。几分钟后。若木把自己的全部衣服都叠好,放在了一边,然后坐在床上,并拢双腿,又把双手拘谨地放在膝盖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个……我应该怎么……”“你怎么舒服怎么来,”萧少爷那温润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自然点就行。”
若木便抱着膝盖,把该挡住的都挡住,靠在床头,侧对着他。这样她觉得最舒服……大少爷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个角度不太好,侧躺过来,面朝我。”若木默默点头,“嗯”了一声,都快哭了。但事已至此,也就不管那么多,她心一横,把四肢舒展开,侧躺在床上,继续垂着眸子。她没有勇气和萧骏对视,哪怕一眼都不敢看。但他却朝她走来,若木手指攥拳,身体紧绷着,眼睛快速眨动,他这是要干什么?
别又见色起意……正忐忑着,萧骏递给她一本书。“我画画的时候,你可以看书,就当我不存在。”“哦,好……”若木赶紧接过来,翻开书页。萧少爷给她选了一本通俗小说,倒也还能看进去。关键是手里拿点东西,确实没那么尴尬了,至少眼睛知道该放在哪儿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房间里十分安静,只有一些细微的声响。翻书时纸张发出的声音,刮刀在画板上涂抹油彩时发出的轻微的摩擦声,以及萧骏偶尔挪动椅子的响声。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若木已经没有一开始的紧张心情,脸上也没有那么烧烫了,她已渐渐习惯,好像不穿衣服,也没什么大不了了。毕竟萧少爷只是在作画,不与她聊天,也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她看书看倦了,终于按捺不住,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的男人。他正坐在画板后面,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的半个身子,以及侧脸。英俊的五官,在作画时因为专注显得更加迷人,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让若木忍不住想一直看。其实,能成为萧少爷的模特,应该是很幸运的吧。要知道,以他的身价,他的才华,肯定有很多人想当他的模特,不管穿不穿衣服。若木又想到艺术馆里那些画作,从走廊里经过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些萧骏的作品。若木不懂得怎么不鉴赏,只觉得那些画都特别好看,色彩明亮,看了就让人心情愉快。如果没有认识萧少爷,她很难想象,这些明快的风景画,竟然是出自一个性格忧郁的画家之手。也许,只有绘画的时候,他才是快乐的吧,就比如现在。若木怔怔地望着萧骏,想象着他的内心世界,想象着,他描绘她时,愉快的心情,欣赏的目光,不由的又红了脸。就这样一直望着他,直到被抓了现行。萧骏原本没在看她的脸,目光在她腿部,好像在画她的腿,但突然就凝视了她的眼睛。“干嘛这么看着我。”他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赏味,又有一种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