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原来如此。
那倒也不奇怪,方才的女子在九方宿面前为何表现得如此拘谨了。看来九方宿不仅对自己是有些冷情,对自己的亲信也是。
“此次她来找你,想必也是有什么大事?”
阿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他。那双眸子,分明受不住一点欺瞒。
九方宿也是点点头。后又接着问她:“你听到些什么?”
“听到了……”阿水拧了拧嘴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大事一样,然而最后只是摇摇头,道:“倒是没听到什么关键的。想必你的事,也不愿我过多掺入吧?”
阿水眨巴着眼睛看他,九方宿则是提了提嘴角,道了声:“是。”
午后,她将东西收拾了好。
先是去了老先生的屋子里问候了一番,而后便照着他口中所说的东西,提了个方子,就要往城里头去。
走时,还不忘与九方宿打个招呼:“老先生的腿疾犯了,我得上城里为他提些膏药回来。你可有什么需要的?我一并带回来。”
然九方宿只是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需要的东西。
看着阿水的背影渐渐远去,九方宿才霎然回过神来。
她一身碧蓝,长裙齐了踝,随风带起裙角似水的滚滚波纹;就连一头青丝,也齐腰长了。
阿水出落得水灵,初见她时,还长得一张鹅蛋脸;现时,却被时光摩挲得瘦削。有时看向她,眸子里已隐退了些许好奇,只有澄澈唯独驻留着。
她的稚嫩停留在相遇的昨日。而今日的她,却是成熟了。
若不渡过此劫,等过了这风华正茂的年纪,她便也会走向凡人不可避免的死亡。
玉指骨节分明,轻轻叩着这松木桌子。
“嗒—嗒——”
随着响声蔓延,空气中,莫名逼上了一些寒气。
随着源头寻去,只见一双瞳眸浸润了滚滚无边的江水,肆意展露空洞与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