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北方,燕城。
聂兴昌步履蹒跚。
一夜的赶路,走了十多公里,距离帝都还剩下一段距离。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走是走不过去了。
看到一班燕城直达帝都的公交车。
但需要8块钱车票。
他身无分文,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军神令,也已于昨天晚上分给两个苦命的人。
他蹲在路边喘口气。
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几块硬币丢在他面前。
聂兴昌抬头是一对情侣经过,以为他是乞丐,顺手给了几块钱。
“年轻人,将钱收回去。”聂兴昌道。
男子一脸疑惑:“嫌钱给的少了?”
聂兴昌摇头道:“我不是乞丐。”
“你不是乞丐?你这打扮?那你是什么?”女子问。
聂兴昌想说是‘军人’,但看了看自己这样子,自嘲一笑,还是不给军人丢脸了。
他捡起钱,递给男子道:“你要有心,就把钱收回去吧。”
男子刚想说什么,迎视着聂兴昌威严与亲和并交的眼神,浑身一颤,默然收回钱。
“喂!哪来的乞丐,赶紧滚!别在这儿影响市容!”一名穿着城管制服的人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小情侣见城管来了,互相推搡快步离开。
聂兴昌看一眼城管,默然不语的往着帝都方向走去。
“老东西,耳朵
聋了是不是!赶紧滚啊!咱们燕城就是你这种垃圾蛀虫,在把房价和城市地位拉低了,呸!”
这名城管是个临时工。
家里拆迁分了4套房子,大部分都靠收租过日子。
只是房价降低,经济萧条,房子没人租,更没人买,没办法,随便找个班上,先糊口,梦想着有一天房价起来了,他转手一卖,轻轻松松当上千万富翁。
所以,他对于一些小摊小贩、乞丐之类的,特别憎恨。
认为是这些人损害城市形象,影响他发财。
聂兴昌没有理会。
他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走。
临时工心生歹意,上前一把将聂兴昌推搡倒在地上,踩在背上大骂道:“在我面前装聋?你说也不小了,七老八十了吧?活了这么大年纪,还出来当乞丐要饭,你丢不丢人啊!”
聂兴昌一言不发,撑着胳膊,努力要站起来。
他宁愿死,也决不允许自己被人踩在脚底下!
“呦,力气蛮大的啊,看来要饭吃的挺饱?”临时工惊讶之余,眼闪恶毒,用力往下踩去。
咔——
聂兴昌胳膊骨头断裂。
聂兴昌身子一晃,但他面色不改,继续站起来。
“疯子!”
临时工大惊失色,他甚至看到聂兴昌手臂骨刺凸出,似乎要刺穿皮囊暴露出来,吓得
他脚劲儿轻了一些,结果失去平衡,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
“老混蛋!”临时工恼羞成怒,爬起来,抬起一脚往聂兴昌脑袋踹过去。
忽然临时工眼前景象陡变!
如同戴上一副墨镜般,画面变成黑白色。
同时,仿佛时间也变得缓慢,他落脚的速度变得前所未有的慢了下来。
咚咚——
一切失声了。
街边汽车、路人喧闹,全都消失。
此时,他能听见自己剧烈心跳声!
发生什么……
临时工大脑还未转过弯来,身体犹如被一辆疾驰轿车迎面相撞,被重重轰飞出去,撞在一棵粗树上,如同一滩烂泥般软瘫在了地上。
他惊恐睁大眼睛,看着聂兴昌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位年轻人。
仅仅是看到背影,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但内心莫名产生的恐惧,仍让他不禁鬼哭狼嚎。
紧接着,一口血喷出来,浑身的剧痛几乎让他疼的昏死过去。
“你,你打我,我是官爷,你居然敢打我!”临时工是本地人,嚣张惯了,事到如今还不忘出声威胁。
年轻人一言不发,只是轻轻侧身瞥来一眼。
轰——
临时工脑海如同炸响一道惊雷!
他感到灵魂如同被撕裂,一股特殊的感觉如同梦魇般笼罩全身,感觉什么东西
从体内剥离。
叮咚——
揣在口袋里手机响了一下,一股极为不祥预感袭来。
他兢兢战战掏出手机,是一条来自银行的短信。
点开短信,里面的内容,瞬间让他瞪圆眼珠子。
他名下的4套房产,全部被冻结了!
是因为以前拆迁时,他连夜加盖房屋,故而多分了两套房子。
许多人都这么干。
可唯独他一人被逮到了!
因为滞纳金和征信问题,他的剩下两套房产及资金也被同步冻结!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临时工内心悲呼,受不了刺激,加上身受重伤,眼皮一翻,当场昏死过去。
苏渊目光平静如水,将聂兴昌搀扶起来。
同时,左手散发出淡淡白光,检查着聂兴昌的身体。
苏渊紧皱眉头。
“聂老,你伤得不轻,还是旧伤。”苏渊低沉道。
“先前跟老狼王干了一架,不小心留下的。”聂兴昌吐出口浊气,笑了笑道。
“先前为什么不说?”
“那时候你刚施展完七劫斩,失去了情绪,跟你说,你也不会治的。”
聂兴昌笑着摇头道:“何况,我一个老家伙,早晚也要进棺材的,犯不着废这么大的功夫。”
苏渊又看着聂兴昌浑身衣衫褴褛,鞋子已经被磨破,掺了一圈泥沙,膝盖几个关节处,都捆上
了撕烂的衣服。
这是聂兴昌路走多了,为了防止膝盖磨损,倒下就站不来,特意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