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公子似笑非笑,“殿下难道没听闻过,清风楼的规矩,是不得过问客人的隐私么?”
太子面色沉沉。
月公子又说,“我以为像太子殿下这样贵重的人,是不屑来我们这种谈天说地,谈情说爱的地方呢。”
这内涵的话,听的太子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哪怕蒙着眼睛,月公子也能感觉到,太子阴冷的目光在凝视着他。
最后,太子冷着脸,甩手走了。
“戏演砸了呀。”
月公子低低的嘲笑一声,然后转头,对着楼里的客人们露出一个妖娆又歉意的微笑,道,“今日扫了诸位贵客的雅兴,真是抱歉,我决定下个月写一出新戏,请诸位贵客免费听戏一日,聊表歉意。”
吃瓜结束,月公子也表了态,众人纷纷调头回到自己的雅座上。
继续听戏喝茶。
顺便谈论着方才的八卦。
月公子去了三楼,推开一个阁楼,见里面的人,悠闲的躺在藤椅上,敲着二郎腿,吃着瓜果,那叫一个舒坦。
他的面前,是一扇敞开的窗户。
正好能瞧见一楼和二楼的整个风景。
“东家这甩手掌柜倒是做的舒坦,方才我可着实捏了把冷汗呢。”月公子进门,好没气的吐槽。
陆貅吐出一颗果核,说,“我瞧你看戏看的挺开心。”
那倒是,毕竟下出新戏有灵感了。
多亏了太子。
“再说我给你的月钱不低,你满京城去问问,哪家东家能开那么高的价钱雇人主事,便是大理寺那些穿飞鱼服的,每日辛苦在外奔波,俸禄都没你高,若这点小事你都处理不好,我岂非瞎了眼?”
陆貅理所当然的说。
月公子无语了一瞬。
满京城倒是再也找不出一个像你这么有钱又嘴碎的东家!
陆貅又道,“我肯给你开这么高的月钱,说明什么,说明我信任你啊。”
月公子:……
“唐娇娇呢?”陆貅又问。
“你在楼上看着,你问我?”月公子皱眉。
陆貅眯起眸子。
他没瞧见唐娇娇从那个房间里出来。
“你确定,唐娇娇进了那雅间?”
月公子隐隐翻了个白眼,“我确定,但我要盯着整个楼里的客人,没闲心瞧她一人,竟不知她何时被人救走了?”
陆貅沉默了片刻。
就听见月公子嗤笑一声,“我在那房间外闻到了迷情香的味道,想来唐娇娇也是被人算计了,想不到太子还有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癖好呢。”
陆貅瞥他一眼,没说话。
唐娇娇怎么样,他一点都不关心。
何况她还总是跟小锦过不去,今日被人算计,想必也是她罪有应得。
可唐娇娇没出房间就不见了,陆貅赫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符箓。
小锦的符,便可瞬移消失。
如果有人用符箓,悄无声息的救走了唐娇娇,倒也不无可能。
…
唐娇娇睁开眼,像应激反应似的捂住耳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害怕听到别人的嘲笑和谩骂。
却不想,四周十分安静。
“醒了?”
一道冷然的声音,让唐娇娇从惊慌中回过神来。
她抬起头,看到一个黑袍身影,正坐在喝茶。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整齐的衣裳,和熟悉的房间,唐娇娇愣了愣,她回来了?
这是在她自己的房间。
“是你救了我?你是谁?”唐娇娇声音还带着颤抖。
她没有在清风楼被众人瞧见吗?
男子起身,缓步走近她,黑袍下,一双凌厉的眸子注视着她,声音冷沉,“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亲生父母,失去庆王府这座靠山,如今落得这副下场,后悔吗?”
唐娇娇一怔,眼睛一酸,“我……”
“知道是谁在算计你吗?”黑袍又问。
唐娇娇攥紧拳头,“是,是唐时锦……”
‘啪!’
极其响亮的一巴掌,扇在唐娇娇脸上,黑袍声音冰冷,“愚蠢!事到如今你竟还在自欺欺人,迁怒她人,你虽有野心,但你没什么脑子,你以为攀上太子,就能让你批上凤命吗?太子这个储君能不能当上皇帝还未可知,他将你踩在污泥里,你竟还舔着他?”
唐娇娇捂着脸,被训斥的不敢抬头。
黑袍目光阴沉,“你与唐时锦实在是天差地别,庆王夫妇如此精明通达的两人,怎会生出你这样愚不可及的女儿?”
他这话,像是懊悔。
唐娇娇似乎听出了什么,“你,你是庆王府的人?”
黑袍冷嗤,“知道接下来你该怎么做吗?”
唐娇娇眼神逐渐怨毒,“我要报仇!”
“很好。”
黑袍睥睨着她,“找谁报仇?”
若这次再回答错了,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
唐娇娇似乎察觉到他冰冷的警告,咬牙恨恨的吐出两个字,“太子!”
回答正确。
还不算无可救药。
唐娇娇下意识的捂着自己小腹,黑袍眼神闪了闪,语气陡然冷彻,“你怀了太子的孽种?”
唐娇娇咬着唇,没说话。
黑袍怒气上涌,“你知道你与太子是兄妹吗。”
唐娇娇点头。
“从前你与太子苟合,没人管你,可你得知你是庆王所出开始,你就该与太子断了,你竟还怀上了他的种,唐娇娇,我真该让你死在清风楼!”
黑袍恨声说。
“不,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帮我,求你帮帮我……”唐娇娇后怕的抓着他的衣袍求救。
虽然她不知道眼前这神秘的黑袍男子是谁,但直觉告诉她,他可以帮她。
唐娇娇断定,他是庆王府的人。
所以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