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起小火堆,自觉的挨着程晚坐下,治疗她的眩晕症。
一夜很快过去,门外桃花落了满地,竟生出一种杂乱的美感。
程晚见顾瑶一袭烟青色男装,头发用一玉簪高高束起,有玉树临风之姿。
程晚不禁疑惑道:“姐姐,你为何换上了男装。”
“江南女子久居深闺,外出都以面纱遮面,为了行走方便,便着男装。”顾瑶从她的行李中又拿出一套雾灰色的男装让程晚换上。
几人整装完毕,欲继续出发。
谢衣匆匆从外面小步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程晚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又怎么了?”
“马被偷了!不仅如此,马车也没了!什么都没给我们留下!”
“……还真有人敢偷刑部侍郎的马?”程晚气愤的查看偷马贼留下的印子,皱眉思考。
“你竟连追踪之术都会?”苏暮此话意味深长。
“嗯……当然……不会!”程晚耸耸肩,“我也就是看看。”
“看这马蹄印和脚印,来人不多,偷了马后往东南方向跑了。”苏暮察看着周边的形势,推测道。
“离春来镇也不远了,不如徒步过去吧。到了镇中,便可报官了。”
“瑶瑶,你且不知,这商道非比官道,丢了东西只能自认倒霉。”景云一脸无奈的说着。
苏暮补充道:“没错,商道本就是商户们自行开辟的道路,为的就是快速及时,所以属于三不管地带。况且,入冬的时候,西南作物被冻死,很多农民没有收入成了流民,便在这商道干起偷摸之事,各地府衙便更不敢管这些事情了。”
“即使如此,商道为什么没有荒废?”
“那是因为有很多大的商人,或者商户途经此地,为了保平安,便会沿路散财接济有需要之人。比如我们顾家便是,倘若是顾家的商队途径,便会一路无虞。”
程晚想着有钱就是好,以后也要把律所开满各地,成为黑白两道的主宰!
几人徒步一上午,便已至春来镇外。景云和苏暮先去了解了镇外农户的农作情况以及近来降水情况,便让谢衣护着程晚和顾瑶先行进镇。
明明是早上,却出奇的安静,守门的侍卫各个不苟言笑。
进门后,只听锣鼓喧天,两排人齐刷刷的分站在两侧,中间则站立着郡守、县令、里正三人。三人见程晚一行人锦衣华服、气宇轩昂,一看便是都城来人,便笑嘻嘻的迎了上来。
三人直接就唤程晚为刑部侍郎苏大人,唤顾瑶为户部侍郎景大人,许是谢衣衣着单调,没被认错。
旁边围观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景大人真如传说中的貌美,只可惜,个子矮了点。”
有人接话道:“谁说不是呢,可是那苏大人不见得比景大人差,怎排行那么低……”
众人议论纷纷,也使县令他们更加确信程晚他们的身份。
程晚则不发一言,为了看戏。顾瑶则不忍当众戳穿他们让他们丢脸。谢衣自然是没有话语权的。
县令欲为他们引路:“两位大人赶路操劳,我们特地备了好酒好菜,请!”
程晚清了清嗓,语气低沉道:“且等一等。我们一行的还有两位还在镇外未到。”
这一说话,倒是给一旁一直观察的郡守看出问题来了。
“两位大人,不是我们怀疑,能出示一下令牌吗?”
“没有令牌,我们也不是你们口中的大人。”顾瑶见郡守似有咄咄逼人之势,便直接摊牌。
谁料顾瑶刚说完,这县令就上演了变脸,“哪里来的刁民,竟敢欺瞒本衙!抓起来,关进大牢!”
谢衣见这县令欲喊人动人,便端起了武架子。
程晚觉得寡不敌众,便立刻软下来,眼中含泪,哭泣道:“明明是大人你们认错了,怎的还怪我们不成。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春来镇的百姓可能见惯了如此场面,便也帮着程晚抱不平。
县令不敢得罪百姓,不知所措的看向郡守。这郡守倒是中气十足,直接下令:“将这几人押入大牢。”
此时,苏暮和景云在镇外听见动静,便匆匆赶来。
“谁敢动手!”
苏暮说完便亮出了刑部令牌,在场官员皆行跪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