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老板发了话,“客人”自然也不敢不识趣。
祁亦扬叫来的那帮朋友,有一个算一个,忙不慌地起身,打了招呼就都匆匆离开了。
只剩了那个林巧微,晃荡着腿,坐在不远处,玻璃台下的另一张卡座里。
此刻她正歪着脑袋,觊觎地盯着酒吧中心那瓶单独放在玻璃展柜里的,瓶身里藏着一朵玫瑰的酒。
展柜内,立着的金色小卡上,还刻录着制酒师的花体签名。
“保加利亚玫瑰。”
林巧微慢吞吞念了遍名字。
她知道这个名字,祁亦扬还跟她讲过,前几年拍卖会下来的,意义非凡。
不过比起它,她现在更想要的是另一样东西。
穿着学生制服短裙的女孩回头,看向了离这不远的奢石桌上,被人遗忘了的那支手机。
她轻狭起眼。
而此刻,长桌另一头,单人沙发旁。
林哲的火气在那群乱七八糟的人离开后,总算是稍泄了些。
但仍是不悦,他拧着眉看向祁亦扬:“你今晚来山海市这一趟,就是特意来找不痛快的?朋友这么些年,我俩到底哪得罪你了,啊?”
祁亦扬拽松了本就垮低的领带,带着气音笑:“真没有,我只是交往这么多,觉得她最……漂亮,我也最喜欢。就带她出来见见世面,哪想到这么惹你不高兴。”
“你喜欢?你他妈喜欢还跟他们打那种赌,还让她上二楼勾——”
未竟的话音被林哲自己咬断了,没出口。
却也足够庚野听分明。
他懒搭着扶手,叩着不知名旋律的指骨依旧没停,但漫无目的掠扫的眼神敛回来:“勾什么。”
林哲冷笑:“没事,有人酒色上脑,胡闹而已。”
他以为祁亦扬也会接着这个台阶下去。
却没想到。
祁亦扬忽然闷声笑了:“庚野,你就不觉得,我带来的这个小姑娘,跟谁特别像?”
“——”林哲眼皮剧烈地一跳,那一瞬他脖子上青筋就蹦起来了,差点要掀桌上去揍祁亦扬,顺便给他堵上嘴。
只是祁亦扬下一句话,愣生生将他压在了原地。
“半侧脸,不开灯的时候,她跟别枝可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
懒叩着扶手的修长指骨蓦地一停。
一两秒后,庚野撩起眼,如薄锋劈开霜色,衬着凉意直直望向了祁亦扬。
祁亦扬却好像看不出那叫林哲都僵住的冷意。
他挑着眉笑:“这样,我割爱,就让她陪你睡一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