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意味。
喉结滚动,庚野有些狼狈地抬眼,声调却依然曳得低懒散漫:“翻旧账?可以。不过这种事,应该是要相互的吧。”
“……”
别枝眼皮轻跳。
之前费文瑄那些本来就是虚构拿来推开他的,她没信心扛得住庚野的细致审问。
于是权衡过后,别枝立刻松了手。
像个熟练的渣女。
她握紧指尖就要垂手,只是没来得及,就被将她紧抵在门板上,借力松出了一只手的庚野给握住了手腕。
他瞥见她手背上静脉输液针留下的淤青,眼神微晦,但声线变化不大,仍是暧昧又疏离似的,意味难明地靠近。
“在医院说过的话,依然算数。”
庚野停顿,语气嘲弄,“虽然不是结婚,但在我这儿,还是既往不咎。”
女孩的手像是在他掌心里轻颤了下。
“…还疼?”
庚野微微皱眉,他下意识放松了握住她掌骨的修长指节,略作停顿,索性滑下去,改停到她腕骨处。
两人腕骨交错,掌根逆向相叠。
他托着她的手腕,扣紧。
“既往不咎的意思是,以前随便你,但以后不行。”
庚野缓声,慢条斯理:“这段关系里你可以掌握一切主导权,想怎么样都随你。但唯独有一点,别枝,我不管你养过或是在养多少条鱼,和他们都断干净。”
他声线沉下去,这一句近乎疏冷:“我不当三,也不能忍受被人劈腿。”
庚野的嗓声很冷,像拒人千里,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交扣着她腕心,一边用磁性嗓音在她耳边说话,一边动作轻慢地,用指腹揉着她腕骨侧那颗小小的凸起。
他指尖在上面打圈,或轻或缓摩挲,像某种本能的亲密和狎近。
别枝被他撩拨得心神全无。
而庚野等了几秒,察觉她依然没反应,顿时冷了眉眼:“别枝?你不想答应?”
别枝蓦地醒神,脸颊微热地抬眸,她想将手腕抽离,又不舍得。
她对上他眼眸,庚野显然对他自己无意识的动作并未察觉,他还在凶睖着她,俯睨下来的那个眼神像是她要拒绝他就会咬断她喉咙似的。
这样的反差叫别枝有点忍俊不禁。
“你在意这个?”别枝思索,“我记得你从前是那种,连女朋友把劈腿对象带到你和你朋友面前,都能笑着祝他们百年好合的人。”
“?你、敢。”
庚野眼神顿时危险,声线都沉哑下来:“你还妄想把你的劈腿对象带我面前?”
别枝眨眨眼,明知危险还是想试探:“你在意吗?”
摩挲着她手腕侧那颗凸起的动作一停,那人修长指骨屈折起凌厉的弧度。
他将她捏紧,拉近。
黑漆漆的眸子里煞人地冷:“别枝,你要是敢有其他男人……”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别枝觉得自己实在是坏透了。
她莞尔仰他:“那怎么办,你弄死我?”
“——你可以试试,我会不会。”
庚野眼底晦沉至极。
别枝:“真要我试啊?”
“……”
庚野胸膛起伏,眼底克制的情绪愈发剧烈难抑。
足以想见那样的方向会酿成的惨烈局面,他眼皮抽跳,用力地阖了阖。
几秒后,他捏着她腕骨的指节慢慢松开。
青年俯身,将凌厉的额角慢慢抵到她颈窝侧,声音闷哑。
“别试。”
他不舍得。
“……”
像是被只巨型骇人的大猫狠狠扑倒,满是腥气的利齿都抵在了她纤弱的颈上,然而直到最后,他却只是拿脑袋轻轻拱了拱她一样。
别枝眨了眨微潮的眼,觉得心口泥泞软陷。
“好,”她抬手,轻搭住他颈后分明而性感的棘突,安抚地摸了摸,“我不试。”
就算有一天要分开,我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伤害你。
两人间耳鬓厮磨终于还是被客厅里忍无可忍的少年声音打断——
“别枝!”
别钰恼声,“你是不是把他带进房间了?”
“……”
门后。
被提醒了,柔软大猫抬眸,眼神里透出点凶:“你从没告诉过我,你还有个姐控的亲弟弟。”
别枝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我和他同父异母。”
庚野微怔了下。
意外,但不多。
青年明显没有过度探究的意思,停忖了两秒,他就点头:“难怪这么惹人厌烦。”
别枝莞尔:“那你之前,怎么还那么听话。”
她说的自然是方才三堂会审那一段。
事实上,别枝那会只顾得惊奇,根本忘记了阻拦别钰。
毕竟她实在没想到,庚野竟然能那么好脾气地,一动不动地听个刚成年的小屁孩“训话”——
不是她重色轻亲,只是她明确知道,别钰今早玩的逞凶作横那一套,七八年前庚野还顶着一头灿烂金毛时,这些路数就已经是他不屑玩的了。
“听话?那就算听话了?”
庚野漫不经心地垂眼:“他不是你弟弟么,就权当是见家长的预演了。”
被他随口又自然的话拨得心弦一颤。
醒神的一瞬,她也听到了某个过界的警铃拉响,别枝近乎本能地想推远:“不需要见家长,我们又不会结婚。”
“?”
庚野快被她气笑了。
“你干脆把这句话贴在身上吧,省得要时时刻刻来提醒我,”他眼神凉淡地撩了撩眼,“在你看来,我就这么上不得台面,倒贴不够,还要求着你结婚?”
别枝挪开了眼。
“行,”庚野轻狭起眼,“知道你想用完就扔,到时候我也不会缠着你。”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