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崎红叶见森鸥外平安无事, 她背后的金色夜叉立刻举起武士刀对准了史蒂夫,但被森鸥外紧急叫停了。
“好了。只是一些小事而已。”森鸥外整理了一下衣服, 很快恢复到了那副优雅的姿态。他坐回了位置上。
森鸥外意识到史蒂夫真的只是想把他单纯地“抱到椅子上”。这个少年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些事情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一种“威胁”。
脑回路一如既往地离谱。
不过,以当下的形势,港口黑手党绝对不能主动将史蒂夫往外推。
森鸥外侧过头,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眼巴巴盯着自己, 并且又开始询问自己“怎么才能当上首领”的史蒂夫。他思考着,手指在桌上轻点,缓缓开口:“史蒂夫, 如果你想要做黑手党的首领……也不是不行。”
这话一出,尾崎红叶愣住了:“鸥外大人!”
太宰治也有些意外地看过去。
史蒂夫倒是接受良好, 他就说嘛,首领只有坐在他的位置上才能发布任务。史蒂夫满意地坐下了。
森鸥外平静地说出了思考已久的计划:“史蒂夫, 我要你卧底进异能特务课, 拿到对港口黑手党至关重要的「异能开业许可证」。等你把这样东西拿回来,你就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
史蒂夫领到了任务高高兴兴地离开, 尾崎红叶作为临时看管人跟着先走一步。房间内只剩下太宰治和森鸥外两人。
太宰治一边搜罗着史蒂夫没有拿走的蟹肉寿司, 一边问:“森先生,您给史蒂夫这个任务……是为了扰乱异能力特务科吧?”
“通过卧底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这种事以史蒂夫的脑子来说, 就像是让公鸡下蛋一样离谱。
所以, 森鸥外对史蒂夫从特务科那里拿到许可证根本不抱希望。那个任务的真正重点在于“卧底”。至于首领的位置,只是一根钓着史蒂夫的胡萝卜, 只有给史蒂夫开出比异能特务科更高的价码, 才能确保史蒂夫在“心”上还是向着黑手党的。
等史蒂夫到了异能特务科, 以他清奇的脑回路, 也不知道会做什么。
森鸥外不置可否:“史蒂夫的移交工作,就交给你了。”
——
现在史蒂夫的名气实在太大,如果大张旗鼓地交换,那对黑手党的声望过于不利。所以,森鸥外希望这次是“悄无声息”的交换。
也因此,交易地点选在了熟悉的Lupin酒吧,交换的双方则是熟悉的太宰治和坂口安吾。这是一次基于过往人情的私下交易。
史蒂夫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跟在太宰治的背后,好奇地看着酒吧内各处的装饰和柜子。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酒吧内另一个人身上,他坐在吧台前。
“太宰,史蒂夫。”坂口安吾抬手朝他们打招呼。
“图书管理员!”史蒂夫兴冲冲地跑了过去,“终于看到你了!”
看着朝自己蹦过来的少年,坂口安吾眼底露出笑意。他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嗯,又见面了。”
随后,他看了眼在身边落座的太宰治,拿起早已放置在桌前的酒杯:“你也来喝一杯吗?”
太宰治却耸了一下肩:“不了。当来这里变成一项任务的时候,我只想早点做完早点下班呢。”
坂口安吾默默放下酒杯:“也对,我们昨天也说开了……不过太宰,有件事我要给你说一下。”
他转过身,正色道:“今天的事情,并不是异能特务科做的。”
早上史蒂夫的事情突如其来传遍了横滨,他在得知这件事后,立刻找到了种田长官,得到了否认的消息。
“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散播这种消息,应该是为了破坏特务科和黑手党之间的交易。”坂口安吾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太宰治:“那么,那个人是如何知道那么多的细节,包括森先生和你们长官的交易内容呢?”
坂口安吾:“内应,或者窃听都有可能。”
太宰治微笑:“又或者,本来就是特务科做的,毕竟直接受益人就是你们呢。”
坂口安吾摇头:“绝对不可能。种田长官亲口说……”
“安吾,我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太宰治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坂口的争辩卡在了喉咙里。
酒吧内的氛围逐渐变得沉寂。
过了一会,太宰才先一步打破了沉默:“此前森先生和你们长官签订合同时有签订一项附加条款,你应该也知道吧?”
坂口安吾回过神,他点头复述:“是涉及史蒂夫本人的意愿的附加条款。他在特务科的那段时间,依旧是以‘黑手党成员’的身份,直到自愿将那身源自黑手党的装束脱下归还,才代表他完全加入了异能特务科,从此和黑手党没有一丝一毫关系。”
太宰治接过话题:“期间合同正常履行。如果史蒂夫想回黑手党。我们的合同就自动中止在史蒂夫回来的那一天;如果史蒂夫在合同履行的24个月内始终没有脱下装束,那在合同结束后,只看史蒂夫自己的意愿决定归处。”
这个附加条款最初其实是为了把中原中也那顶控制“污浊”开启的帽子拿回来。但没想到因为今天的事情还发挥了其他的用处——让黑手党对“送出史蒂夫”的事情有一个新的理由。
只是“租借”。
坂口安吾点点头:“之后,我会把衣服带给你。”
太宰治继续微笑:“那你们加油。”森鸥外今天还对史蒂夫三令五申,作为卧底,一旦脱下代表黑手党的衣服就视为任务失败。
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
太宰治想着,开始转头寻找白发少年的身影。因为他突然发现史蒂夫好像格外地安静。
他的动作也提醒了坂口安吾,坂口也左右开始寻找史蒂夫的身影。结果发现酒吧内空空如也。
——该不会趁他们不注意跑走了吧?!史蒂夫确实能做出来这种事!
坂口安吾慌张站起身,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液体晃动的声音,像是从吧台的内侧传来的。他转身看向吧台内侧,终于找到了史蒂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