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一听这话,马上就反驳道:“秦青青你别乱说,说我买冥器,你有证据吗?”
闻言,秦青青看向冯仑,后者也很自觉,说道:“我作证,秦朗授意我联系盗墓贼,从他们手里购买冥器。”
“第一单生意成功后,他还让秦鸣也加入进来,之后又通过那个盗墓贼认识了更多的人,买了更多的东西。”
见冯仑反水,秦朗这个恨啊。
只是当下的当务之急并不是计较冯仑的态度,而是补救。
他的眼珠一转,说:“笑话,你们说我买了冥器我就买了啊,有证据吗?”
他敢这么说,自然是因为账目什么的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相关的记录。
事实上秦青青也知道会这样,她能发现秦朗和秦鸣买了冥器,一来是因为近期这两个分行收到了不少东西,二来则是账目收支的问题。
秦朗和秦鸣最多是把冥器记录成普通古玩,可他们不敢直接抹消账目,不然账本对不上的话,麻烦更大。
买冥器可以解释成一时看走眼,但做假账就是大事了,他们的父亲也没办法帮着说话。
见秦朗那得意的样子,秦青青心中来气归来气,却也不是全无办法。
“苏先生,接下来,就得麻烦你了。”
她带苏响过来,就是要指望其鉴宝方面的能力,来区分普通古玩和冥器的。
苏响也没推辞,直接指着旁边的九翟冠,说:“这个,明初的东西,是明代嫔妃的陪葬品。”
“你放屁!”秦朗急了,“这明明就是普通的冠,怎么会是陪葬品呢。”
“苏响,你别以为有秦青青护着,就可以污蔑我。”
对此,苏响则是微微一笑:“新出土的东西和出土很久的东西有一个重要的区别,那就是氧化。”
“因为古墓里一般都缺氧,金银饰品、瓷器玉器长期待在这种地方,突然暴露在正常环境中,肯定是会发生变化的。”
“金属和瓷器还好一些,若是陶器,直接碎裂都有可能。”
“而这个九翟冠呢,其氧化程度明显较高,要是早就出土了的,经过这么多年的保存和护理,成色肯定要好一些。”
“那你觉得,那些盗墓的,他们会在盗出冥器后进行科学的保养吗?”
苏响的一番话,说得秦朗的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虽说账本上没有记录这东西是不是冥器,可他从盗墓贼那里买的话,不可能不把东西的来历问清楚。
对方确实说过,这东西是从一个明代的嫔妃的墓中拿出来的,和苏响说得一丝都不差。
“他怎么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就算是冯仑都不知道这玩意的来历,他只是负责接洽盗墓贼而已啊。”
“我的确是知道他在鉴宝方面很有能力,可能看出物品属于哪个年代就算了,竟然连是给谁陪葬的都知道,这……太假了吧。”
秦朗彻底懵了,他没想到,自己的掩饰这般脆弱,让苏响一眼就给看破了。
见他的表情,苏响和秦青青明白,已经不用再问下去了。
只是,秦朗也没有就此坐以待毙。
“青青,”他开始打感情牌,“我是你堂哥啊,还是近堂。”
“你看在咱们兄妹的面子上,这事不要告诉爷爷好不好?”
秦青青的眼中满是失望,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秦朗竟然还心存侥幸。
“已经来不及了,来之前,我就把事情告诉给了爷爷,是他让我放手去做的。”
得知此事,秦朗犹如遭遇五雷轰顶,连这最后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如此,他近乎崩溃:“秦青青,你疯了,你不顾念亲情就算了。”
“可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知道自从收这些冥器后,拍卖行的流水增加了多少吗?”
“你知道靠着这么多拍品,我们抢了其他拍卖行多少生意吗?”
“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把附近城市的拍卖行的买卖都抢来。”
“到时候,咱们秦家的拍卖行将一家独大。”
“是你,你毁了我们的布局,是你让家族生意没办法更进一步。”
从某种角度来说,秦朗这么做,倒不完全出于私心。
他毕竟是秦家的一员,自然会想着秦家的利益。
正因如此,他觉得自己就算有错,却也有情可原。
啪,秦青青忍无可忍之下,给了秦朗一耳光。
“秦朗,亏你说得出这种话,你这种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
“就算短时间内家族的生意有增长,可事情一旦暴露,对秦家来说,那将是灭顶之灾。”
这一巴掌给秦朗打蔫了,或许是遭受了太多的打击,他已经无力去折腾了。
接下来,秦青青宣布道:“我以秦家拍卖行负责人的身份宣布,即刻起,解除秦朗在汇阳分行内的职务。”
“东哥,”她看向跟自己一起来的司机,“你带两个人送秦朗回江州,别忘了把他的手机收走。”
如今秦朗的事情结束了,可还有秦鸣没有料理呢。
她绝对不允许秦朗私下联系秦鸣,让其提前掩盖证据。
虽说秦朗和秦鸣之间也有竞争,然而对他俩来说,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这样一来,保不齐他们会摒弃前嫌、进行联手,她要防止这种可能。
跟着她又对冯仑说道:“看你举报、作证有功的份上,这次的事情……下不为例。”
“以后你还是汇阳分行的负责人,至于那些员工……”
冯仑很是机灵,接道:“放心吧秦总,我肯定他们不会提前通知秦鸣的。”
“嗯。”秦青青满意地点了点头,冯仑的表现还不错,加上醒悟得及时,她倒是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说完,她就和苏响一起前往秦鸣所在的尚封市,用了同样的方法搞定了秦鸣。
如此,这两个私下收冥器来当拍品的人,总算是处理完了。
最后两人返回江州,折腾了一天,苏响当真累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