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涨红着脸,大气也不敢出。
苏响明明已经有了判断,还特意询问他,当真是可恶至极。
不过他现在是弱势一方,再生气也不能表现出来。
“那个……苏先生,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
“这样,这顿饭算我的,您看……这事就算了吧,可以吗?”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苏响摆谱了。
他坐回座位,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地说:“别介啊,既然我打坏了东西,那就应该照价赔偿。”
“即便这东西是假的,可它也有价格啊,这么地,你告诉我这东西多少钱,我原价赔给你。”
经理哪敢要钱呢,现在的他只希望能伺候好苏响这位爷,别让对方继续纠结这件事了。
如此,他只能陪着笑脸,哀求说:“苏先生,我看出来了,您是个高人。”
“所以啊,您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放我一马可好?”
苏响斜着眼睛看着他,冷笑道:“放你一马,你用赝品装古玩来骗我、让我赔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我一马呢?”
“现在被我戳穿你的把戏,你就来求我,你会不会想得太好了。”
“而且,你们饭店用赝品来冒充真品,还碰瓷客人,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怕是不妙吧。”
经理冷汗直流,此事要是被外人知道,那何止是不妙啊。
不说饭店会受到什么影响,就是他自己,多半也是要废了。
能在江州开间这么大的饭店,还是这种有着百年历史的饭店,饭店老板自然是有后台的。
再者饭店这种开门生意,往来之人龙蛇混杂,要是没有个靠山,保不齐就会出很多事。
是以老板和当地的“混混”关系不错,真要遇到不懂事的客人,这些人也会帮着料理。
经理明白,自己这事要是被老板知道,而且饭店也因此导致名誉受损,那那帮专门下黑手的人,多半是会对他出手了。
往轻了说,他会被打得住院几个月,往重了说,没准会断手断脚。
想到这种下场,他直接就给苏响跪下了。
“苏先生,求求您了,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实在是我一时猪油蒙心,因为这盘子本是我打坏的,我怕老板怪罪,这才找人买了个假的。”
“我琢磨着这不是个办法,就想着赖到谁身上,让别人给打坏再赔钱,这样这事也就过去了。”
“要知道会是这样,打死我也不敢干这种事啊。”
得知了原委,苏响这才明白经理为什么这么做。
只是他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你既然是御宴楼的经理,那工资应该不低吧。”
“这个盘子就算是真的,估计也不超过5万块,你不至于赔不起啊。”
闻言,经理羞愧地低下了头:“都怪我嗜赌成性,完了我手气还不好。”
“之前有一次输得特别多,因此欠下了十几万的债务。”
“现在实在是赔不出这么多钱啊,不然我也不会干这种缺德事。”
听完经理的讲述,苏响叹息一声,赌这个东西,还真是不能沾啊,太害人了。
“放过你倒是可以,我甚至还可以给你5万块,让你赔给你们老板。”
一听这话,经理直觉得自己幻听了。
他刚才想着坑苏响来的,对方识破后非但不怪他,还送给他钱?这是什么玄幻的故事啊。
知道经理不相信,苏响只得继续说道:“当然,我也不是一点条件都没有。”
“你要告诉我,你是从谁那里买到这个盘子的,只要告诉我这件事,我非但不再追究此事,还送你5万块。”
得知有这种好事,经理当即乐得合不拢嘴:“感谢苏先生,实不相瞒,这个盘子,我是从一个叫小黑的人手里买的。”
“他是市里一个有名的卖假货的,只是奇怪的是,他从前都是卖假文凭、假证书什么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倒腾假古董了。”
这个答案,实际上不能让苏响满意。
因为他听得出,那个小黑应该只是个小角色,甚至都不认识做假古董的人。
是以即便能找到小黑,也未必能牵出背后的人。
然而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又问道:“对了,你打碎了原版的盘子,可那个叫小黑的人手里未必有一样的啊。”
“那你是怎么买到这个盘子的呢,难道说,他接受定做?”
经理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苏响:“苏先生,您真是神了,这事都知道。”
“没错,我联系小黑后,他表示这事要问问上面的人,过了两天,他才跟我说这买卖能做。”
“我又等了三天,他就给我带来了这个盘子。”
苏响了然,心说:“他们背后果然是一个制作假古董的组织啊,而且我要没看错的话,这个假盘子和之前那个假钱币应该是出自一人之手。”
“一般来说,就算是作假古董,也应该是只选一个种类,没有说又做瓷器又做钱币的。”
“没想到,这个人还挺有本事的,能做的东西还挺多。”
这就是苏响打算帮经理的原因,他看出假盘子和假钱币有关系,觉得应该是同一伙人做的。
虽说他没有打假的义务,可他对于这个人或这个制假团伙实在是感兴趣。
他并不是要跟人家合作,但既然是做古董生意的,对制假团伙有一定了解也是有必要的。
要是哪天一个不留神买了假货,那就赔惨了。
即便苏响拥有异能,能分辨出东西是不是假的,可他毕竟不是独行侠,郭富生的古玩店和秦家的拍卖行都跟他有关系。
盘子太大,难免会出事,且都是他亲近的人,他也不愿意让这些人出事。
之后,苏响要来了小黑的电话,想着哪天可以尝试钓钓鱼。
随即他就用手机给经理转了5万块钱,在对方感恩戴德的话语中,他和张子萱离开了御宴楼。
来到街上,苏响不放心张子萱自己回家,就打车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