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响要去阳城的消息谁也没告诉,和苏父苏母说的也只是要出趟差,考察一下市场。
他简单的收拾了行装,买了车票连夜赶过去。
凌晨五点多钟,天蒙蒙亮,若隐若现的星星点缀着,闪烁着微弱的光。
苏响裹了一件黑色外套,带着一顶帽子,手中拎着手提箱走出了站口。
他按照王贤文的指示,走到火车站旁的胡同里等待。
不知等了多久,苏响百无聊赖点了根烟,有一下没一下抽着。
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王贤文带着口罩,全身遮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出现在他身后。
苏响吓了一跳,扔掉手中的烟,用脚碾了几下:“王叔。”
王贤文嘘了一声,眼睛四处转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你随我来。”
苏响跟着王贤文的身后,七转八转的来到一处破旧的住宅区。
上了摇摇欲坠的楼梯,苏响一摸上去就是一手的铁锈,他用纸巾擦了擦手,随着王贤文进了屋子。
这是一出租屋,一看就是临时租的。
屋内杂乱不堪,油漆桶四处倒放着,地上还扔着啤酒罐子。
随便走走都能踩着东西,真是无从下脚。
王贤文拿掉口罩帽子,脱掉外衣和白t恤。
露出背后狰狞的伤痕。
“王叔,你的伤…”
“放心,暂时死不了。”
王贤文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绷带和治伤药,扔给了苏响。
“来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苏响接过,先用干净的盆接了一些清水,给他清洗了一下伤口。
再在他的伤口处撒上药,用绷带绑起。
这伤口很深,又没有好好处理,导致有点溃烂发炎。
苏响打着那一盆子水都染红了。
包扎的工作,王贤文一声不响地忍着疼。
苏响敬他是条汉子,不禁肃然起敬。
“王叔,你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王贤文苦笑道:“那些人发现了我的身份,都是些亡命之徒,下手狠毒,我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来的。”
“外面还有人盯梢,我只会租了这么个小屋子,等着你来。”
王贤文边说边拖出了一黑色的小包袱:“你打开它。”
苏响听言打开,里面是一张假的身份证,几个假戒指和一个京剧脸谱的面具,另外还有一些隐形摄像头。
苏响拿出身份证一看,名字叫龙江,阳城人士,30岁。
看上面照片居然有点像他。
王贤文嘿嘿一笑:“像吧,这可是我费了老大劲,从黑市搞来的。”
“这个人叫龙江,道上人称龙哥,是收集假古玩的一把手,他从市面上搜寻能以假乱真的赝品,然后通过自己手中的关系网高价卖给富豪们,以此牟利。”
王贤文说着咳了几声,苏响给他顺了顺气,他才接着说道:“你要扮的身份就是他。”
苏响微微拧起了眉,担忧道:“既然他是假货市场的常客,那应该很多人见过他的相貌了吧,我怎么扮?”
王贤文微微摇了摇头:“因为他从来不亲自出手,都是手下人来的。”
“但是,这次不一样,这一次的假古玩市场举行的特别盛大,基本上全国各地的假货贩子都会在这儿了,所以龙江亲自出现,也不会奇怪。”
说是这么说没错,那他去了,龙江本人呢?
万一到时候出现两个龙江该怎么办?
苏响行事谨慎,且这任务尤其的危险,他要把所有的隐患都考虑到。
王贤文笑了一声:“前段时间龙江的公司被查出了些问题,他被请去局里喝茶了。”
“但是因为怕对公司影响不好,封锁了消息,所以道上的人并不知道龙江没有办法出席,这就方便我们操作了。”
苏响到此才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又问道:“那我要怎么做呢?”
“那几个戒指是龙江的标志,他一直带着的。”王贤文说道。
苏响瞄了一眼:“假的。”
王贤文笑骂道:“当然是假的,他手上的戒指每一个都很贵,价值千金,我能买到相似度这么好的赝品已经很不错了。”
苏响拿起戒指往手上套弄,还好戒指是开口的,没有尺寸问题。
“基本上,他们看见这戒指,就知道是你本人了。”
苏响还是不太放心,光有戒指和假身份证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万一被人认出是假的,不就凉凉了吗?
苏响想着又问:“龙江还有没有什么特征?或者有什么标记?”
王贤文摇了摇头:“我时间紧迫,也只能调查到这些较为表面的东西。”
苏响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没关系,能搞到假身份证已经很好了,你放心,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王贤文担忧的看着他:“安全第一。”
第二天晚上,苏响拎着这一袋子东西出门了。
王贤文和他说,晚上十点在东大街夜市的老榕树下等着,会有让专门人来接他的。
苏响第一次出这种任务,又是只身一人,心里很紧张,但是脸上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到了十点,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出现,要求他出示证件。
苏响淡定的从怀里掏出了身份证,那人一看脸色一变。
恭敬的说道:“龙哥,请随我来。”
苏响嗯了一声,从容不迫的跟在他身后。
他也不知道这龙江到底什么性格的,只能少说少错。
那人带他去了一辆吉普车前,满怀歉意的说道:“龙哥,一会需要蒙上你的眼睛,且手机需要没收,等结束之后再还给你。”
苏响心一紧,还好他做了双重准备,手机是新买的,里面没什么个人信息。
除了隐形摄像头,他还带了追踪器,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王贤文能第一时间找到他。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