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敏和任毅你一言我一语的在祠堂前吵了起来,大概内容都是因为争家产的事情。
任毅说任敏陷害他,而任敏则说他故意以假的血玉调换真的血玉,然后再高价卖给别人,以此赚取双倍的酬劳。
因为原先任毅拿钱去买血玉时,拿的也是公司的钱,自己可是一分都没有出。
双方各执一词,各有道理。
任缘脸都绿了,拿起拐杖在地上重重的一敲,两人瞬间安静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一切听苏先生鉴定完再说!”
苏响对他们家族争斗并不感兴趣,看向任缘:“任先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一下血玉?”
“当然可以。”
血玉就放在了祠堂案桌前的托盘上,用红布盖着。
苏响一掀开来,一块龙纹型的玉佩出现在他眼前。
年代: 1900年 ,前任主人:某盗墓者。
苏响心头一跳,这居然是晚清时期的物件,且它的前一任主人是盗墓贼。
所以这很有可能是陵墓里的,应该是陪葬之物。
苏响的眉越拧越紧。
任缘看他神色不对,连忙问道:“苏先生怎么了?连你也看不出来吗?”
苏响轻轻摇了摇头:“它是古玩,但不是虞姬之物,是晚清时期的,有收藏价值,但是不高。”
苏响说着将玉佩拿了起来,仔细看着里面的裂痕。
血玉滚烫,苏响摩擦了一番,又摸了摸托盘,发现托盘上的温度也很高。
苏响观察着,因为桌子是木头制成的,桌面上有水的痕迹,但是看这摆的东西没有和水相关的。
苏响想着又问任缘:“任先生,这块玉你什么时候放在这儿的?”
任缘还沉浸在苏响刚才的话中,不可能啊,他查阅过很多古书典籍,这块玉确确实实特征和书上记载的一摸一样。
怎么会是晚清的?
难道那个时候就要赝品了?
任缘发着呆,秦青青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任叔叔,阿响和你说话呢。”
任缘回过神来:“苏先生方才说什么了?”
苏响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任缘称自从血玉拿到之后就已经放在祠堂了。
苏响已经心里有了想法了,他指了指屋顶笑道:“任先生家中家财万贯,怎么屋顶漏雨也不修理一下?”
他这话一出,众人不明所以,任敏站在一旁却变了脸色。
苏响将她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不急不忙的开口道:“这裂痕是人为的。”
“不可能,自打血玉送进祠堂,我们都不允许进祠堂的。”
任毅开口反驳道。
苏响淡淡的摇了摇头,这任小先生还是太天真啊,有人陷害他,他还傻乎乎的。
“确实,自从血玉送进祠堂,没人动过它,但是玄机在托盘上还有前几天下雨了。”
“苏先生这是何意啊?”
苏响话说一半,任缘一头雾水,忙问道。
“这些古玉最忌高温,这托盘之前被人做过手脚,任先生,你来摸一下。”
任缘听着苏响的话,上前摸了一下确实温度较高。
“这是怎么回事?”
苏响没有直接回答任缘的话,又说道:“这祠堂是封闭式的,温度本就比外面要高,而且前两天下了雨,你屋子漏水,一冷一热下,玉便会出现裂痕。”
“任先生,你先前没有发现这块血玉的温度很高吗?”
苏响说着将血玉塞到了任缘的手中,古玉吸热,所以即使过了这么多天不容易散去热度。
任缘艰难的:“当时是小敏拿着的,我并不知道。”
苏响看向任敏:“那任小姐能不能解释一下呢?”
任敏冷着脸说:“这一切都是苏先生的臆想,天马行空,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如果前些日子没下过雨,那幕后谋划之人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苏响点点头,颇为赞同她的想法:“你说的不错,所以那个幕后之人只是在赌而已,因为这个计划成不成对她而言都没有什么坏处,如果成了,她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是不是啊,任小姐?”
任敏脸色苍白,声音越加冷漠:“苏先生怀疑是我做的?”
苏响点头:“对,只是合理怀疑,我来之前已经了解过你二位的基本信息了,任小公子不学无术,是没有这样对心机的,再说他没有立场让任先生发觉这块玉有可能是假的,他不会拆自己的台,但是任小姐就不一样了,你自小品学兼优,和任小公子从前就针锋相对,如果他垮掉,被任先生所厌弃,你就会成为任家唯一的继承人。”
“你胡说,我没有,你有证据吗?”任敏气急败坏的说道,眼里满是不甘心。
任缘沉着脸:“小敏,如果我没记错,是你提议我开展览会,然后我们去的祠堂,这一切是不是在你的算计中?而且家里漏水,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找人来修,为什么拖到今天?”
大约是没法再辩,任敏冷笑道:“为什么?那么我问问你为什么,这个不孝子,一次次的在外面闯祸,你一次次的原谅他,甚至还想把公司交给他?他何德何能!我替你管公司管了这么久,我得到什么了?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我有什么错?”
跪在地上的任毅弱弱开口:“我可没说我想继承公司,我也不想,我就想混吃等死当一辈子公子哥。”
这任毅还挺有趣的,将啃老说的如此清丽脱俗。
苏响和秦青青在一旁忍着笑。
任缘要被他两孩子气死了,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他指着任敏道:“我是想把公司交给他,不是因为他能成什么大器,只是给他一个糊口的饭碗,我年纪大了,对于你们的去留,我都安排好了,甚至还公证了遗书,我死后把古董铺留给你了,这才是任家的根基,你为什么只看到眼前呢?”
“爸…”
任敏愣住了,她想说什么,被任缘打断。
“你们真的太让我失望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