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狭小,大多放一些杂物,等四人都进去时就很拥挤了。
一进去,迎面而来的一阵灰尘,苏响挥挥手,微微咳嗽了几声。
杜嘉打开灯歉意道:“近来事忙,好久没打扫了。”
阁楼里叠着几个大箱子,梳妆台靠着墙用花布遮盖着。
杜嘉扯掉布,梳妆台映入眼帘,整体颜色是红棕,边框做成咖啡色,两者结合既不单调,也不显得张扬。
苏响弯唇笑:“你们来看看,这梳妆台有什么瑕疵。”
张泽狐疑的看了一眼苏响,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弯下腰查看。
几人听着苏响的话,忙活了一番,杜嘉先起身道:“没有什么瑕疵,我妈生前对这梳妆台可宝贝了,保护的很好。”
张泽也直起身子:“你搞什么?这梳妆台什么都没有。”
苏响看时机差不多了,缓声道:“楼下的屏风是假的。”
张泽心一喜,洋洋得意的看向杜嘉。
神情里充斥着志在必得。
杜嘉满心失望,又很不甘心:“屏风是假的,但是这并不是我的屏风。”
他垂死挣扎着,总不能真的将咖啡厅抵债吧。
这是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
“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随我下来。”
苏响率先走下去,其他几人跟在身后。
他指了指中央的屏风:“它确实是赝品,但不是杜家的,是张先生偷梁换柱了。”
“你胡说!有什么证据?”
张泽冷着脸说道,他笃信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苏响也抓不到他的茬。
“凭这幅屏风上有蚂蚁咬出的小洞,方才张先生可是说自己住在苏北,那一块地方虫蚁众多,才有可能侵蚀掉木头。”
苏响说着带着众人去看,果然屏风的边框处有细密的洞,密密麻麻的还不少。
“有可能是我带回去才咬成这样的。”
张泽咬牙狡辩道。
苏响指着蚂蚁咬出的洞说道:“不可能,你不过才带回去几天,不会有这么深的洞,这一看就是在苏北那儿呆了很久的。”
“况且杜先生之前和我说过,他家的屏风一直放在阁楼上,你们方才看见了楼上的梳妆台放了十几年依然完好如初,这屏风是怎么会咬出这许多小洞的?”
“分明是你居心不良,偷梁换柱,再多的证据还要我举例吗?”
苏响厉声道,又转身和杜嘉说道:“报警吧,这已经涉嫌诈骗了,这面屏风若真是汉朝飞燕起舞图,其价值不可估量,若按诈骗罪论处的话,恐要被判个几十年。”
苏响吓唬他们,故意夸大说辞,杜嘉心领神会,假装恍然大悟的拿出手机要报案。
张泽果然慌了,开始胡乱攀咬:“这可不是我的主意,这是你弟弟想的主意,他想要你家的家产,我只是从犯,配合演戏的,那屏风也在他手里呢!”
他一紧张就全数交待了,杜嘉不可置信的看向杜明,他以为他只是贪玩荒唐,没想到这个局都是他布的。
想起前段时间为他奔波劳累,简直就想打自己一个耳光。
杜嘉不解的问道:“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不给?为什么要联合别人一起来骗我?”
相比杜明的不争气,他的背叛更让人无法接受。
杜明阴沉着脸,反唇相讥:“你说的好听,之前我问你要个几万块钱你都不给,你怎么好意思说我要什么给什么?”
“你那是要拿钱去赌!我怎么可能会给你?”
杜嘉被他的话气的发抖,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想到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张泽见状不对跑了,在门口吐了一口口水骂道:“什么玩意,要钱没要着,还差点把自己送进去了。”
杜明和他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另外一面,对他们兄弟内斗,苏响并不感兴趣,这件事圆满结束,他松了口气便准备离开。
还没开口,就听见杜嘉颓废的声音:“分家吧,你把美人屏风拿出来,我卖给苏先生,随便苏先生开什么价,我都卖,卖出的钱我们一人一半,咖啡厅我也会盘出去,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至于这套房子写的是我俩的房子,随便你是要卖掉还是留着,我能做的就只是这样了。”
“不知道苏先生对美人屏风可感兴趣?”
苏响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一扬眉,懒散道:“感兴趣啊,只是杜老板可割爱?”
这毕竟是传家宝,苏响还是让他想清楚再说卖不卖,他可不想做趁人之危的事情。
本以为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了,杜嘉还是依照他之前说的将屏风送了过来。
和那日见的赝品很不相同,屏风上的纱质地轻盈,美人起舞,身段姣好,风姿绰约。
苏响远远看着,只觉得仙女跳着舞就要从屏风下来,风采飞扬。
不自觉,他就看入迷了。
还是杜嘉唤他,他才回神。
这确确实实是汉朝的珍品,年份:公元25,前任主人:某咖啡厅老板。
但是苏响也没让杜嘉吃亏,还是用三百万的价格买下了它,摆在了古董铺里。
一时间成了门面担当,每个进古董铺的人都要在屏风面前逗留,意外的给他带来了许多生意。
苏响满意的替屏风擦拭着,笑道:“没想到,你还能给我招财呢。”
这几日生意好,苏响又去古玩市场淘了一批成色好的古玩玉器,填补空缺。
为了照顾镇上居民的消费能力,他淘到这些大多都不贵,所以定下的价格也不贵。
镇民们有喜欢的看得上的物件,也能买得起。
又过了半月,天越来越冷了。
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雪,地面上铺了一层层的厚雪,一踩上去就是一个脚印,吱呀吱呀,老远就听见有人来了。
这日王叹之顶着风雪给他送来了请柬。
是邀请他参加海上邮轮聚会,上面有时间地点,落款是z。
苏响拿着请柬疑问道:“我不认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