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文接到邀约是在一个星期后的下午,前台秘书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
接到电话时,他正和苏响在外面喝茶,连忙收拾了一下,恶补了一下古玩知识,就出发了。
地点定在拍卖行的会议室,所以苏响没法跟过去,只是让王贤文带着微型耳机,两人通着电话,如果碰到难解的事情,苏响会通过电话告诉他。
王贤文套了件西装外套,风尘仆仆地赶过去。
还是之前的那位前台小姐带他进去的。
会议室在最里面,和拍卖行的前厅不在一处,要走过一个院子,才到目的地。
院落两边是花圃,姹紫嫣红的鲜花怒放着,看着应该是有专门的人打扫的。
会议室做成了古代阁楼的模样,画梁雕木,和花圃相得映彰,如同是哪家大户人家的院落,很气派,由此可见王坤是很懂享受,也有自己的品味的。
王贤文不懂这些风月,看见花也只赞叹一句好看。
前台小姑娘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请进,推门而入。
王坤就站在窗前,和古色古香的外形不同的是,里面的布置是偏商务现代的。
真皮的黑沙发,玻璃茶几,高档的书柜,无一不透露出富贵。
看见王贤文,王坤也是略显惊讶的,因为他的形象实在不想是会喜欢古玩的人,他一身草莽气息,就算穿着西装,也有一种土大款的气质。
他们两礼貌握手,是王坤先开口道:“贾先生,请坐。”
王贤文点了点头,坐在了沙发上。
王坤坐在了他的正前方,正好能清楚的看清彼此的表情。
“不知道贾先生要拍卖什么样的古玩?”
“是唐朝时期的一座佛像,很小的一座,是王孙公子挂在身上辟邪驱灾的。”
这是王贤文和苏响早就串好的说辞,但也是苏响杜撰出来的。
王坤起了些兴趣,唐朝因为武皇信佛教,大兴寺庙,连带着周围的王公大臣一起,也信佛。
所以那一段时间,市面上很流行小巧精致的佛像,所以流传至今是极其珍贵的。
王坤好奇的问道:“不知道佛像是用什么木材制成的?”
王贤文一愣,这个他和苏响没有对过,他只能喃喃自语重复了一遍王坤的话,寄希望于苏响能听见,通过耳麦告诉他。
他久久不回话,王坤起了疑心:“怎么了,贾先生,你好像对你自己的东西不太了解。”
王贤文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说道:“家里这些佛像太多了,每个都不太一样,我不太记得带到江州来的是什么了。”
他心里慌张,面上还要强装镇定和王坤周旋。
王贤文假装思考,心里在想关键时刻苏响这小子去哪里了?
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王坤心里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只觉得眼前的贾先生,行为举止都透着一股奇怪。
但是他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
良久,耳麦终于传来苏响的声音,王贤文心底松了一口气:“是梨木,因为用了特殊技法保养,所以并没有什么破损的。”
那时候确实流行黄木,梨木还要檀木做木雕,王坤不疑有他说道:“那不知道贾先生能将他拿出来我观赏一下吗?”
王贤文摇了摇头:“这玩意太珍贵了,我可不敢随便乱带,我们要是确定好了合约,我再将东西给你。”
“那可不行,要先验货,再签合约,不是我不相信贾先生,但是我们拍卖行声名在外,我也怕收到赝品。”
苏响实时用耳机监听着,听到怕收到赝品,不由嗤笑一声,这王坤不就是靠卖赝品来牟取暴利的吗?怎么现在出来了,改头换面就可以洗白了?
苏响只觉得可笑。
他和王贤文说道:“你和他约个时间,不要约在会议室,约在外面,然后再把佛像给他看。”
王贤文听了苏响的话,斟酌了一下语句:“这样吧,王先生,我们约个时间,我将佛像给你,只是要约在我住的地方附近,不然我不放心。”
这样的要求也合理,只是王坤没想到他这么谨慎,明明看外表就是个马大哈的人。
他越是遮掩,王坤越对他手里的东西感兴趣,心想一定是极其珍贵,他才这样珍视。
王坤点头道:“当然可以,我接下来这段时间都有空,随时都行。”
苏响又和王贤文说道:“你和他约在三天后。”
王贤文照着说道,王坤点头答应了。
苏响又说:“现在你起身离开,我借了一辆车在门口接你,你出来时不要张望,就正常的上车,我怕有人监视,门口就一辆白色的小轿车,你出门就能看见了。”
王贤文被弄的紧张兮兮的,总觉得一会要经历一场恶战,他硬着头皮站起来,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王先生,我们三日后见。”
“好。”临走时又握了一下手。
王贤文迅速离开拍卖行,果然在门口看见一辆白色小轿车,他拉开后面的门坐了进去,苏响在驾驶座坐着,他一进来就发动了引擎,开走时,在后视镜上看见了王坤的脸,心想果然不出他所料,王坤对王贤文还是心存疑虑,不是完全相信的。
他可不信刚刚那一幕是王坤专门去送他的,分明是先探探他的底。
还好苏响借的这辆车是防盗窗,外面无法看清里面是什么样的。
车开出了一段,王贤文脱掉了碍事的西装,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躺在后座上,嘴里嚷嚷着:“这活可不好干,真的累死我了,我快憋死了。”
苏响开着车笑道:“辛苦王叔了,我约了语然,一会一起吃个饭,犒劳一下你!”
听到王语然,王贤文精神了一些:“我说苏响,你和我侄女就真的别点别的感情?”
“王叔,这都多久了,你怎么还想着撮合我俩,一会吃饭的时候可别这么说了,女孩子脸薄,禁不起你这样说。”
苏响无奈,再三的和王贤文说着。
王贤文瞪着眼睛:“怎么了,我侄女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