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常年居住在三星镇,苏响就向他讨教卖石头是怎么回事?
“那陈太爷精神状态不太对了,每三年都会挑着他后院的一箩筐石头来卖,说是宝贝,但是大家又不傻,怎么会去买他的石头呢?”
杜嘉和他解释道,语气里透露着可惜:“这陈太爷的小孩都离开三星镇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看着怪可怜的。”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陈太爷卖石头的地。
他花白的头发,穿着白色的大褂,七分裤,一双绿色的军鞋,坐在柳树树荫下,旁边放着一箩筐石头。
面前铺着一块白布,上面摆着一块块形状各异的石头。
周围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苏响皱了眉,就算老人精神状态不佳,也不该受此羞辱,卖石头又没妨碍到别人。
他本来觉得三星镇民风质朴,但是没想到好事者无处不在。
苏响皱着眉,走上前去,那些人都认识他,纷纷喊着苏先生。
苏响第一次没有回应他们,脸色肃穆,杜嘉尴尬的撸了一下头发,朝他们问好。
认识苏先生这么久,杜嘉很少看他在公共场合掉脸的,可见是很生气了。
其他人也略有尴尬。
陈太爷感受不到四周诡异的气氛,抬了抬眼皮看了一下苏响,复又垂下眼睛。
苏响蹲下来,看着这些石块,石块呈青色,触之潮湿,他摸了摸,手上染了一层墨绿。
每一块都是这样的,苏响觉得奇怪,这些和普通的石头不太一样啊。
倒像是当初他在楚楚的地下赌石场看到的,有七八分像。
苏响心咚咚直跳,好像又回到了那天。
他问道:“陈太爷,这些石块是怎么卖的?”
苏响话一出,其他人皆惊讶的看向他,有人小声嘟嚷怎么还有傻子自己送上门来被骗的?
那人声音极轻,身侧有人拉住他,让他不要多话了。
苏响充耳不闻,老太爷没答话,他又重复了一遍:“太爷,这石头是怎么卖的?”
声音微微抬高,陈太爷才抬起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比划着,他食指交叉,比划了一个十字。
“十块?”
周围有好奇的人说道,心里寻思这些破石头山上全是的,要十块,是不是太黑心了点?
也不知道苏先生是怎么想的,他们心思百转千回,只见陈太爷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是十万。”
众人的下巴差点惊掉了,十块他们都觉得很过分了,这出价十万简直离谱。
这苏先生看着挺正常一人,不会上这种当吧。
连杜嘉都觉得这事诡异,但是又看苏先生认真的神情,便在想莫非这石头里有什么玄机?
周围人都在等苏响的发怒或者拒绝。
岂料他们听到苏响带笑的声音:“我都买了,倒是我占便宜了。”
“老板,你认真的吗???”还不得陈太爷说话,杜嘉不可置信地问道,十万买这一堆石头是怎么回事?
老板是不是看这老太爷可怜,想帮帮他啊,可是同情票不是这么给的啊?
古董铺再能赚钱能经得起这么消耗吗?
老板,你是个商人,不是个慈善家啊。
杜嘉不敢忤逆苏响的话,只能拼命给他使眼色,苏响淡笑一声:“老太爷,你一会给我个帐号,我将钱转给你。”
陈太爷摇了摇头:“我要现金。”
苏响一愣,这么以为孤寡老人,放十万现金在家里是不是不太安全啊?
他沉思着,没有立刻答应。
陈太爷掀了掀眼皮,固执道:“我只要现金。”
这态度很强硬了,苏响无奈只好妥协,他对杜嘉说道:“你去准备现金。”
杜嘉:“???”
他看着苏响,没有动弹,他本意还是不像苏响去花这个冤枉钱的。
苏响温和的眉目冷了下来:“杜嘉,照我说的去做。”
他语气略显凌厉,杜嘉打了个哆嗦,忙去办,现在大半夜的也没法去银行,好在之前古董铺生意不错,之前有个财大气粗的富商,给的全是现金。
东拼西凑凑到了十万,杜嘉是拿着麻袋装这些钱,他又回到了柳树底下。
初春夜晚风凉,大家为了看热闹,纷纷忍受着冷风,呆在原地。
甚至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杜嘉用小毛驴将一麻袋的钱运过来。
苏响道:“老天爷,您验一验?”
“不用了,送到我住的地方就行。”
这一夜,杜嘉非常的忙,送钱还要送到家,完了以后,还要帮老板将这一堆石头运回家里。
做完这些,杜嘉的腰都要断了。
苏响放了他一天假,让他明天好好休息,随即拿着一块较小的石块去了房间。
他拿着小锤子,仔细的敲打着石块的边缘,这些石块都比较好脱落,他一敲,就有很多残屑落下。
苏响细细雕琢着,将表面的石块剥去,露出些光滑的玉面。
这些都在苏响的把握中,果然是可以产玉的石头,三星镇的人真的错把珍珠当鱼目。
因为经验不足,又是头一次弄,苏响手法小心,不能破坏玉的整体,这般捣鼓着,就已经到了深夜。
出了一块透度很高的翡翠,苏响有些失望,本来刚凿开的时候,他以为是块白玉呢,但是翡翠也不错。
他兴致极高的开始开下一块,苏响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热衷于赌石,因为那种开出来的未知感是能让人兴奋不已的。
就像买彩票中奖,有十块的,二十块的,五十块的,也有千万的。
刮的那一瞬间,最重要的是那种神秘感。
苏响忙活了一晚上,开出了两块玉和一块翡翠。
早上,他趴在书桌上小憩,杜嘉喊他吃早饭时都惊呆了。
老板居然在一堆破石头里开出了宝贝!
光昨天晚上开出来的这些,看水种和透度,都是上乘品,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