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响看他耍宝,也不再逗他,和他解释什么是黑货:“黑货是行话,指的是不能上台面的货,无法当众交易,只能暗地里来,这些货的货源大多是来历不明的。”
“大多是盗墓或者从黑市买来的货,来源不当,所以我也不做他的生意。”
杜嘉听到这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老板前后态度变的这么快。
正如莫子凡说的那样,他第二天也来了,苏响寻思着他背后估计有人,自从江莽一事过后,他就沉稳了许多,知道凡事留一线,做事不可冲动莽撞。
所以苏响也不和他明着来,他也不当面拒绝莫子凡,只是在他来时闭门不见。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莫子凡日日都来。
杜嘉拨打着算盘愁眉苦脸,关了门没收入啊,再这样下去要喝西北风了。
他哀怨的碎碎念,看着紧闭的门直叹气,苏响在一侧稳如泰山,丝毫的不担心。
“老板,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他这样一直在门外守着也不是个办法呀,我们不能一直不开门做生意呀。”
杜嘉不知道叹了多少遍气,苏响在笔记本上写字的手一顿,算算日子,莫子山已经连续来一个礼拜了,比他想象中的有毅力。
苏响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笔,推开门,只见莫子山坐在门槛上,真的如一座山一样,前面一片阴影。
因为苏响猛不丁开门,他靠在门上身子不稳,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苏响往后退了几步,才没被砸到。
莫子山哎呀一声,躺在地上看见男人面无表情的脸。
他咧嘴一笑:“苏先生,你终于开门了。”
苏响叹了口气:“你又何必这样?能帮你掌眼的又不止我一人,我不能破坏我的原则。”
他声音淡淡,语气不容置喙。
“求苏先生帮帮我吧。”
莫子山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哀求的目光看着他。
杜嘉在一旁看热闹,都被他着份毅力打动了,古有三顾茅庐,这小子都七顾古董铺了。
“老板,你要不要听听他要说什么?”杜嘉小心翼翼的说着,看着苏响并不好看的脸色,心有惴惴。
“好吧,你和我来后堂。”
他们谈话的内容,不方便被人听见。
莫子山心里一喜,忙跟在苏响后面进了,杜嘉很懂事的下去备茶了。
因为莫子山胖,小包厢都容不下他,苏响领着他去了能容纳四五个人的房间,一坐下,板凳发出咯吱的声音。
苏响担忧的看了一眼,生怕自己的座椅被他坐断了,他们相对无言,直到杜嘉端了茶水过来,苏响才说了第一句话。
他将茶水递到莫子山面前:“这茶不错,你尝尝看。”
杜嘉在一旁看着,觉得老板每次接待顾客都是老一套说辞,他听的耳朵都生茧子了,他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莫子山不懂茶艺,喝茶也如老牛饮水一般,尝不出半点滋味。
他刚刚在门外等了一上午,艳阳烤着,早就口干舌燥,他喝了整整一杯,还是不够解渴。
莫子山抬头看着杜嘉,又讨要了一壶茶,将壶嘴对准口,整个灌了进去。
杜嘉看的目瞪口呆,还好这茶水是温的,不然这么喝,要出事情的呀。
他悄咪咪的看了一下苏响,偷偷的竖了个大拇指。
意思是真乃神人也。
等莫子山缓了下来,他才有些局促,脸上写着不好意思:“苏先生,让你见笑了。”
苏响摇了摇头,说道:“说说吧,这黑货是哪里来的?又是谁介绍你来的?”
莫子山定了定神,面露迟疑,似乎心里有什么难事。
苏响淡声:“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帮你,最好不要隐瞒什么,我知道前因后果,才会考虑要不要帮你。”
莫子山听了他这话,才下了决心,他握紧双拳:“苏先生,你知道江莽吗?”
他一开口,提到江莽,苏响手微微一抖,茶杯落在桌上,茶水撒了出来。
苏响拧着眉,不知道这件事和江莽扯上了关系。
“那件古玩是他给我的,也是他让我来找你的,说苏先生在古玩界有着很重要的地位,你出手的东西,基本上是过明路的,他说你有办法帮我出这件东西。”
莫子山艰难的说着,他看见苏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眼睛氤氲着风暴,他心一慌:“苏先生,我是真的缺这笔钱,你…”
那句帮帮我还没说出口,苏响就带着怒意开口:“你知不知道江莽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他手下的?”
“不不不,苏先生,你误会了。”
莫子山连忙说着,让苏响听他解释。
苏响冷着脸,他不知道江莽在搞什么名堂,最近大家都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只是这突然出现的莫子山,让苏响很不安。
他总觉得江莽在布局害他,但是苏响又摸不清江莽究竟要做什么。
苏响拧着眉,食指敲了敲桌子:“你接着说。”
他脸色稍霁,莫子山悄悄松了口气,他拿出手机播了一段视频给他。
视频里是一间昏暗的房间,有沙发,茶几,看着像什么高档会所。
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子正趴在沙发上,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相貌,手腕和脚腕都被绳子绑着。
苏响看着,眉头拧的更深:“这是什么?”
莫子山露出悲伤的神情:“他是我的妻子,苏先生,我的妻子被江莽绑架了,他威胁我让我找到你,并且从你手里出掉那件黑货,他才会放过我的妻子。”
“他绑架你的妻子,只是想让我帮他出黑货?”
苏响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江莽的势力当真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了?
打架伤人连绑架都用上了,真的蔑视法纪,无法无天。
“是的,他是这么和我说的。”莫子山说着顿住了,看了看苏响又说道:“而且他不让我提起他的名号,所以这是我一开头为何不和你说实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