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寻了一处,坐了下来,狼狗挨着她趴在地上。
她轻轻抚摸着它,眸光暗了暗。
若非这狼狗通人气,亲近人,只怕她此刻要被它咬伤了。
墨雪为何如此?难不成与萧琛有关系?
她朝着外面张望一眼,待出去定要找她问清楚。
眼见日落西垂,也没有人过来。
云初摸了摸肚子,又走到窗前张望一眼。
忽而瞧见一人走过,她连忙拍了拍门。
来人正是一名男子,听到响动并未近前,大呵一声,“老实点,别踹门。”
云初急切地敲门。
“老实的,不然没饭吃。”男子边说边骂骂咧咧地离开。
云初不停地敲门也没有能留住他,她焦急地嗬嗬出声。
狼狗似是感知到她的焦急,围在她旁边打转。
云初眼见他走远,重重叹了口气,摸了摸它。
只有同你作伴了!
直到夜幕深沉,亦没有人过来。
云初又饿又渴,靠在冰冷地墙壁上瑟缩着身子,昏昏欲睡。
狼狗拱了拱她的身子,随即卧趴在一旁。
云初试探地靠在它的身上,狼狗并未反抗,反而挪了挪身子,让她舒适地靠在它的身上。
云初觉得些许暖意,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然而她一夜未归,浣衣院亦无人来寻,误以为云初得到了督公的宠幸。
此刻所有人都回到屋内歇下。
有不少人羡慕起夏燕。
“夏燕,云初得到督公宠幸,定会成为姨娘,你平日里与云初交好,你很快就不用在干这些粗活。”
“是啊,真羡慕你,跟在姨娘身边伺候,可比日日泡在冷水里洗衣裳好多了。”
“就是就是,督公定是早就对云初有意,不然也不会同她共乘马车而归。”
“如今云初马上就要一跃成了姨娘,真让人羡慕!”
……
众人纷纷对此议论。
夏燕笑了笑,并未多言。
海棠听着这些话,愤恨地攥紧被子,没好气地呵叱,“这么晚了,还说个不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有些人就是羡慕嫉妒,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没得到督公多看一眼,人家云初才来多久,就得到督公的宠幸。”翠竹故意呛声。
海棠腾地坐起身来,愤愤地瞪着她,“你说谁呢?”
“谁搭话我说谁呢。”翠竹故意气她。
“你……”海棠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睡觉喽!”翠竹也不再理会她,在铺位上躺好。
所有人都误以为云初留在了萧琛的屋里,殊不知,云初被关狗屋里。
次日。
郑嬷嬷得知云初一夜未归,又听她们一说,更加坚定云初留宿主院。
她想到昨日她的安排,云初定会感怀在心,说不准还会给些赏赐。
她权衡利弊一番,前去主院。
名义问询云初下落,实则打探一下,她的情况。
墨雪见郑嬷嬷前来,便入内告知萧琛。
“督公,郑嬷嬷来了。”
“郑嬷嬷?让她进来。”萧琛眉稍轻佻,淡淡地说道。
“是。”墨雪应了一声。
“督公让你进去。”
她并未跟着进去,而是守在外面。
一夜过去,云初定然被啃咬的不成样子,只怕她早已没了命。
她暗暗想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是。”郑嬷嬷应声,入内朝着萧琛欠身一礼,“老奴见过督公。”
“何事?”萧琛问。
“老奴想来问一问云初姑娘,她昨日一夜未归,可是留在了督公这?”郑嬷嬷小心翼翼地问。
萧琛目光一暗,眉心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云初没有回去?”
“是啊,昨日自从来了主院,便再也没有回去。”郑嬷嬷如实相告。
“墨雪。”萧琛大喊一声。
墨雪从外入内,“督公。”
“叫陆伯带所有人在府里寻云初,务必找到她。”萧琛吩咐道。
他周身气息凛然,面容冷冽,拂袖离开屋内。
郑嬷嬷愣在原地,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何事,茫然地跟了出去。
陆伯一时调派府里所有的小厮寻找云初,不敢怠慢分毫,足见萧琛待她的不同。
一时之间府里上下闹的沸沸扬扬,都知道云初在府里无故消失的事。
一亮光束从房顶映照进屋内,云初缓缓醒了过来,便瞧见靠了一夜的狼狗始终未动。
她摸了摸它的头,眼里满是激动之色。
它居然这么乖!
这一觉,倒是出奇的安稳。
狼狗呜咽出声,从地上站了起来,似人一般模样,抻着懒腰。
云初瞧着它,不由得轻笑出声。
真是讨喜!
只是萧琛那般心狠手辣之人,还会养狗?实难想象。
她揉了揉饿的许久的肚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趴到窗前看了看。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发现啊?
忽而一阵嘈杂的响声传来。
“云初姑娘。”
呼喊她的声音此起彼伏。
云初焦急地拍打着门,狼狗在一旁帮忙汪汪出声。
呼喊她的声音渐渐临近。
狼狗的声音却掩盖了云初拍门的声,让人误以为是它在用脚踹门。
“这屋子有声音。”
“别靠近,这屋里有狼青,督公养的狗,专门特审一些诏狱司的犯人,它的嘴里有过好多人命呢。你靠近它,不要命了?”
“我不知道,赶紧走赶紧走。”
云初听着他们的话,满是错愕地看向狼狗。
你有他们说得那么恐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