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个问句,暮挽胆子大了起来,左右不过是丢了一条命而已,在他目光注视下点点头,又附言。
“是我。”
她咽了下口水,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
“侯爷,这是事实,难不成我说个事实你就要杀人灭口?晚了,整个天下都知道了,杀我就是恼羞成怒,欲盖弥彰,所以你得留我好好活着,才能证明这只是后宅里的男女把戏。”
顾风晚脸色渐渐沉下去,侧目看她这狡黠面容,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字。
“你也知道全天下都知道了啊?”
扼住她下巴的手用力,瞧着这张脸时,顾风晚仔细打量着,毫无预兆时靠近了过去,暮挽反应过来之后就紧张,吓得不轻。
这这这……
她有些挣扎动作,却和挠痒痒一样,眼前男人像是一座山,岿然不动的继续着动作,强横又霸道,让暮挽喘不过气的憋红了脸。
不知又过去多久,他缓缓退开些,瞧着神色也和平常不太一样,只缓缓道。
“你既然造谣,我总得让你看看真正的事实。”
……
雨夜,暴雨如注,这大概是京城十几年来最大的雨,兰苕坐在门口,惦念着那边屋子,可惜雨太大,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她也想过去,可那谢渊藏就在长廊尽头的地上躺着睡觉,隔在两个屋子之间,死活拦着。
谢渊藏听力极好,那边动静能听的清清楚楚,所以找了个能挡雨的斗笠盖在脸上,遮住自己的窘迫。
雨渐停的时候已经后半夜,暮挽没什么睡意,靠在男人结实有力的肩膀上,望着房顶的横梁发呆。
她有些怀疑人生,到底为何会觉得顾侯有隐疾??今晚是遭了殃,没个好觉能睡了。
此刻她跟水里泡发了一般没力气,额头的汗吸着头发,动都不想动,男人却紧紧搂着她,软玉在怀,跌入温柔乡便彻底沦陷进去了。
顾风晚以前从未觉得房事是什么好事,能有什么乐子呢,太子劝他的时候,他更是板着一张脸极为嫌恶。
可现在,暮挽就在怀里。
他意犹未尽,复把她抱起,走向一边的玫瑰椅,随手捞了个柔软的垫子过来。
暮挽有气无力的环着他脖子,埋下头深深叹了口气,“侯爷!歇了吧好不好?谣言的事情我认错!”
足足折腾到现在,再折腾下去,她这条小命都要归西了。
可顾侯没理她,兀自又继续起来,将她手腕控制的牢牢的,眼尾发狠的看她,“告诉我,这叫有隐疾吗?”
暮挽含着泪摇头,却也没能幸免于难。
“什么声音?”
萧疏影从床上坐了起来,仔细的听着外面奇怪的动静,似乎离得不远,但是声音很小,雨停之后她总是反复听到,都以为是自己恍惚了。
赵妈妈脸红,着实不好意思,“夫……夫人未经人事,这是前院三爷和小娘传来的动静。”
“呀!三爷真不懂怜香惜玉。”
萧疏影吃惊捂嘴,笑意止不住,也不知
道说什么好了,一个劲的高兴,盼着她肚子早些能有动静。
赵妈妈刚想说这不叫不懂怜香惜玉,想了想,还是算了,她这年纪都已经历经风霜,什么事没见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
真叫老婆子都羞红了脸。
天边已露鱼肚白,暮挽坐在他的书案上,彻底没了力气,埋在男人颈窝里沉沉睡去,任由他抱着自己去清洗之后,又去榻上睡觉。
她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些显眼的痕迹,是在书案上时留下来的,向来杀伐狠绝、从不流露真情的顾侯,那时一遍遍逼问她,“告诉我,这叫有隐疾吗?”
……
已近正午,堪堪醒来,暮挽迷糊睁开眼睛,瞧着陌生的屋顶,有一瞬间是恍惚的。
她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里是侯爷的住所。
昨夜的事情又涌上心头,她思虑到此,差点两眼一抹黑,无颜面对昨晚,揪着自己的衣服赶紧穿起来。
老天爷啊,太清道德天尊啊,羞的没脸见人了。
她刚有动静的时候,顾风晚就醒了,只是未睁开眼睛,听着她在旁边捣鼓。
待她偷偷摸摸想走的时候,他翻了个身,胳膊直接压了上去。
暮挽始料未及,被这横过来的力道直接压倒了,跟个房梁一样重,真叫人咋舌。
身侧发出一声闷笑,暮挽脸刷的就红了。
细碎的软面料划过他粗粝的手指骨节,不同于战场上折射着冷光的铠甲,几根丝线,轻而易举的撩动了胸腔
里坚硬的那颗心。
顾风晚眼睛虽闭着,心却飞了。
只是他自制力尚可,也没什么别的动静了,过了一会也就起身了,哪能一直在床上赖下去。
这边房门一开,早早等候在院子里的萧疏影立马起身,眼含笑意的行了李,“问侯爷安,伺候的人我都准备好了,现在可到了进去的时候?”
顾风晚一瞧见门外这么多人,不悦的拧了眉头,看向房檐下的谢渊藏,使唤他过来。
“你把兰苕也叫着,你把着门,她来收拾伺候就好。”
谢渊藏眼下的乌青像极了蜀地一种黑白猛兽,耷拉着走来,满腹哀怨,“将军!守什么门啊,哪有必要守着。”
瞧他悲声载道,顾风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昨日托他守着这门,原也没想到自己会折腾这么一夜,让这小孩守了一整夜,何况外面还下着雨。
见此,他只唤了兰苕过来,却瞧见这丫头从刚刚谢渊藏那地方旁边起身,顶着又红又黑两个大眼睛,活像马蜂叮过一般,比谢渊藏还要夸张。
侯夫人见此笑出声来,“侯爷,我早早来这里让人候着就是这原因,这两个人实心眼一夜没睡,一个拦着,一个要硬闯。”
她指着身侧赵妈妈道,“她是个有经验的,让她伺候小娘更衣收拾吧,保证妥妥帖帖。”
也只能这样了,顾风晚让开了身侧位置。
约莫一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