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挽对着侯夫人行了礼,昨日确实坏了规矩,乖乖认错。
“夫人,我昨日确实做得不对,但事出有因,来不及和夫人禀报,我……”
梁霜今日看起来气色格外好,笑着打断她,捂着唇阴阳怪气道。
“侯府大院的小妾居然能随便出去过夜,也不告诉一声家里的掌家夫人,身上衣服都给换了,还想认个错就过去了?我瞧着你这模样,分明是和野男人出去鬼混了。”
暮挽看向梁霜,眼神里多了些凉气,梁霜得意洋洋的佯装害怕,后退两步。
“呀,你为何要这样子看我?我不过是说了真话,这就恼羞成怒了?”
然而最要命的,是侯夫人到现在沉默不语,没有驳了梁霜,显然不信暮挽,心底动摇。
门外拐角,谢渊藏戳了戳顾风晚。
“将军,不进去给小娘撑腰?”
兰苕在后面眼眼巴巴的望着,急的快要跳脚,明明能听到小娘在里面已经受了委屈,偏偏顾风晚气定神闲的站在那,不疾不徐道。
“不急,再等会。”
身后迟迟没动静,暮挽明白了顾风晚的用意,装傻充愣道。
“梁夫人为何要这样说?我不过是看了你一眼,你就说我恼羞成怒,你就这么想我急的跳脚,自乱分寸?”
她莫名其妙的看向梁霜,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盯着这张纯良无害的小脸,有条不紊的分析着。
“我还什么都没说出来呢,梁夫人你就打断我的话,给我扣上了
这么一顶帽子,空口无凭,我如今就站在这里,你既这样说,还得拿得出指摘我的证据吧?”
萧疏影略微低头思索,也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梁霜不过就是个在旁边煽风点火的,借着话茬要治了暮挽的罪,怎么可能有证据,左右不过是说她昨夜未归。
她正想着让暮挽继续开口解释,梁霜就率先急了,很是义愤填膺的指着暮挽的鼻子,抑扬顿挫的开始奚落。
“你别在这狡辩,你肯定有问题!”
梁霜又看向萧疏影,也管不了太多了,这是解决了暮挽最好的机会,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她一狠心,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了暗杀组织传来的书信递给她,很是恳切。
“夫人,这是我手里的证据。虽然这件事情和我脱不了干系,但我并未成功,她暮挽能从杀手组织手里平安回来,夫人你就不怀疑什么吗?信里说什么江湖势力路过,保了她一命,这有可能吗?哪怕抛开在外过夜这件事,她本身身份绝对不简单!”
侯夫人没接信,兀得握住了梁霜的手,冷眸凝视她。
“什么杀手组织?梁霜,谁给你的胆子?”
后宅里的厮杀而已,左右不过是争宠,瞧不惯暮挽得了侯爷的独爱,她居然雇人要了暮挽的命。
梁霜直接打开了信,强行解释,“夫人,你看信啊,重点是信……”
暮挽笑呵呵打断了她,上前去开始劝架了。
“哎呀夫人不必这样,这信都是假
的,千万别伤了您和县主的和气。”
她又笑眯了眼,把梁霜手里的信推了回去。
“县主也真是的,造谣好歹有点凭据吧?这封信……”她低头一看,“做得也忒假了。”
顾风晚拍了拍肩膀靠着墙壁的灰,撩开袍子终于走了进去,安静看了许久热闹的门口一众小厮松了口气,面面相觑。
这下子梁夫人要完了。
顾风晚突然进来,梁霜吓得尖叫了一声,也顾不得手里那封信了,心里七上八下个不停,刚刚自己说的话,侯爷明显全听到了。
萧疏影也惊诧,毕竟他回来半点消息都没有,而且这和临走之前预计的日子也提前太多了。
他缓缓走入,让谢渊藏关了门,双手负在身后,一向没什么喜色的脸板着,走到了暮挽身侧的时候,幽深的一眼看向了梁霜。
顾风晚扯唇,冷笑。
“昨夜我让人叫暮挽出来,想带着她在城外宅子住一夜,结果半天人没到,着急忙慌赶去,恰好救下了她。”
萧疏影眼皮一跳,只听他又继续道。
“梁霜,谁给你的胆子随便杀人?昨夜若是我迟到一会,今日就该是我提剑架在你脖子上问话了。”
梁霜心底有苦说不出来,她知道侯爷说假话了,可是如果她说了真相,连带着姑姑也爆了出来,就凭她自己在这里面参与的那些事情,指定要被侯爷厌弃。
欲言又止半天,在侯府多少双眼睛注视下,梁霜憋着泪直接跪了下
去,没再多言。
暮挽心底笑笑,总算是除了口气,表面上矫揉造作的躲在了顾风晚身后,小心揪着他衣衫,语调里含了哭腔,低头怯怯道。
“三爷,我好怕。”
谢渊藏:“……”
厉害,真厉害……
今天这出戏,要是排了戏或者写在话本里,还不得风靡全大郅。
萧疏影屈膝行了个礼,“侯爷先回去歇着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顾风晚知道萧疏影是个什么样的人,配合着身后的人,把她揽入了怀里小心翼翼的护着,临走之前还不忘盯着梁霜补了一句。
“以后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手里的剑可不长眼。”
目送二人离开,梁霜气的快要咆哮,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前忽然被萧疏影的身形笼罩住,紧接着,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她震惊抬头,萧疏影对着她另外一张脸又是一巴掌,气不打一处来。
暮挽偷瞄见了那两个巴掌,一边故作柔弱的在他胸口画着圈,小小的指尖故意又慢又轻,挠痒痒一般折磨他。
“三爷,她可不是幕后之人。”
昨夜暮挽故意让他听到黑衣人供述幕后之人,他又说了要帮她报仇,现在就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毕竟梁霜只是从犯。
顾风晚没忘这件事,颔首时握紧了她的手,狠狠攥着,防止她继续作乱。
“放心,我说的话一定会兑现。”
对付宛妃不是易事,她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