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忍不住提醒他。
“我的意思是……你胸口还插着你自己的刀呢!”
老大抬头看了一眼,直接晕死过去。
……
这一路山高路远,倒也经历了不少麻烦,阿茗全都一一解决了,后来走上官道之后就好多了。
不过这一路,楚翼凌到后半程心情才好了一些,不光是暮挽的原因。
她途经中原地带的时候,在商都等地,见到了夏日洪涝、旱灾造成的祸患,不少地方赋税很重,因此沿途见到不少饿死的人。
近了江南地带的时候,这种情况才稍微好了一些。
不过,人才刚刚在江南境内的客栈休息下来,就有客人不请自来了,而且还算是老熟人。
宛妃、梁霜母家,也就是梁家的人认出了楚翼凌,回家告知老爷和少爷之后,两人带着一大群小厮直接过来堵住了门。
楚翼凌记得他们先前居住在江南中心地带,想来也是因为前些日子的事情,梁家落败之后,连那边的大宅子也卖了,来了这种地方重新安家。
那年梁霜家中曾经有人过来探亲,楚翼凌远远的见过两眼,和他们也算打了个照面,就是这几面之缘,梁家的少爷梁宾身边人居然能记这么久。
次子和梁霜年纪相仿,和楚翼凌自然差不了几岁,到了客栈之后直接让人叫着他们一行人下来。
客栈一楼用餐的人已经全部被轰走,而梁宾自己已经坐在桌子上点好菜
,看见楚翼凌等人后,直接连碗带饭往地上一砸,笑的贱嗖嗖。
“听说我姐姐在你们家过得很惨,你们如今来了我的地盘,可别想再横着了!”
他指向暮挽,“我一眼看你就知道是谁,肯定是那个狐媚子!一个只知道勾引人的小妾而已,你也配跟着主家的人来江南?”
暮挽如今还在装作中毒呢,闻言,她抬手拿起帕子狠狠咳嗽了几声,将提前准备好的血包咬破。
她站在客栈通往二楼的长阶上,直接对着梁宾那边喷了一口老血,吓得不少人纷纷后退,有些不明情况。
楚翼凌也真是服了她这副爱作戏的样子,立马下去站着了,给她腾出足够的位置。
其实自己也想看看这暮挽到底有何手段,既能讨的夫人欢心,又能让侯爷对她死心塌地。
梁宾桌子上的饭菜全都溅了血,他被吓懵了都没回过神来,往后接连退了几步之后,指着暮挽就破口大骂。
“你脑子有问题吧!”
暮挽用帕子掩着半张脸,虚弱的声音里染着几分颤抖。
“梁家少爷,实在是对不起,我如今身中剧毒,迫不得已才下江南求药……”
梁宾拧眉,看着那张露出一些的煞白小脸,竟真的像个鬼,心底不由的犯怵。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本少爷才不想知道!”
楚翼凌适时搭话,冷笑着道。
“还不是你那好姐姐做的事情,你现在若是为难她,
暮挽一出事,夫人直接一条白绫就勒了你姐姐脖子了。”
可这梁宾听完之后竟然笑了,没心没肺的看着自己身边小厮。
“他们居然拿我姐的命来威胁我?你说好笑不好笑?”
小厮奉承,“好笑好笑!”
梁宾大为高兴道。
“我巴不得那女人死在你们家呢,她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以前在家的时候可没少欺负我!我是庶出庶出,那副嘴脸真恶心人。”
原来姐弟不和?楚翼凌诧异挑眉,好像有些明白其中门道了。
先前梁家管家的人就是梁如芸,也就是宛妃,但她只是家中排行第二的女儿而已,上面还有一位兄长名叫梁徐行,就是梁宾、梁霜的父亲。
兄长尚在,她一介女流之辈就能撑起家中偌大生意、家产,打理的井井有条,害了乔家那等龌龊事也照干不误。
宛妃后来进宫,独独给侄女梁霜求了县主之位,可见她是要培养这个侄女的,可惜梁霜太蠢了,选择了嫁入侯府。
这些年来,梁家都在兄长梁徐行掌管之下,梁宾虽是独子,可梁徐行听宛妃的话,不敢妄自把家业交给梁宾。
他如今年纪已及冠几年,还啥也不是,此类男子通常落差感太大,野心勃勃却蠢如猪狗。
嗯,楚翼凌是这么认为的,她早已司空见惯。
眼看梁霜这事行不通,暮挽转头就换了另一个方法,娇弱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
“那少爷可得好好想一想,我家侯爷如今手握重兵,虎符可号令几十万大军,我又是他身边最疼爱的妾室,我要是死在少爷手里,少爷你可就……”
楚翼凌又跟在后面补上一句。
“可就要被顾西侯大卸八块后,把你那骨头架子拆了碾成粉喂鱼了。”
啊,拆骨……小厮们听闻,吓得忍不住退了几步,众人面面相觑,更是被那口中几十万大军给恐吓到了。
这镇上居住了那么多人,连着一家老小左右也不过几万人而已,若是几十万大军压境而来,岂不是要把镇子都给夷为平地。
梁宾被吓得又往后退了几步,趔趄之间摔了个狗吃屎,被扶起来之后,干巴巴的眨了几下眼睛,竟然不知所措。
帕子挡着,暮挽在阶梯上翻了个大白眼。
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少爷呢,搞了半天三两句话就能唬住。
侯爷怎么可能带着几十万大军回来,那样形同叛变啊。
而且世人皆知,他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从不冒尖出头,为人虽然瞧着冷硬一些,却也是个心底柔软的。
让人死的这么惨可不是三爷的风格。
梁宾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道中年男声,来人倒是稳重许多,开口即是质问。
“后宅的娘们说话这么不过脑子吗?亏你们也敢夸下海口,若是今日我真要了你这小妾的命,你家侯爷难不成真的要带兵来?”
这人缓缓走
来,小厮让开了一条道,他便继续道。
“顾西侯一向以忠君爱国著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