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一路停顿看风景,回去的时候可就没了这个心情,暮挽一路上昏昏沉沉闭目养神,窝在马车里面一言不发。
仅用四日的时间,一行人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楚翼凌瞧着车里面脸色惨白的小人,有些关切的上前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暮挽无奈拍开了她的手,牵强一笑,“不必管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而已。”
楚翼凌拧眉,“我又不会把脉,你自己能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暮挽打了哈欠,漫不经心道,“昏昏欲睡,食欲不振,大抵是怀孕了吧。”
楚翼凌瞪着眼睛窜起来,差点没把这马车顶给顶飞,赶紧扶着暮挽坐好,瞧着外面路面平稳,立马让驾车的阿茗快一些。
他技术好,马车又快又稳,只是暮挽这样子若是真的怀孕了,得赶紧就近看大夫!
暮挽刚被扶直,软软的又倒了下去,有气无力。
“快点回家吧,想让薛先生帮我瞧瞧。”
楚翼凌立马掀开帘子,“听到没有!快一些!”
阿茗冷着脸又加快了许多,一时之间所过之处尘土飞扬。
不过怀孕这事……暮挽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更何况三爷还喝的那种药。
只是现在实在无精打采,约莫今日,段娇娇的消息就会传过来了,生死难料。
轻云楼头牌的消息倒是传播的很快,沿途回去总是能听到有人在议论,楚翼凌对此已经不太关心,只要和打仗、顾
楚两家无关,她通通都不操心。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沿途休息的驿站边有人快马停下,交给早就守候着的阿茗一封信,他展开一看,顿时松了口气。
他瞧着窗边喝茶的暮挽笑了笑,暮挽霎时整个人差点软下去,还好还好,段娇娇没事就好。
楚翼凌临时找的大夫已经过来了,瞧见那大夫战战兢兢的模样,暮挽忍不住笑出声来。
“姐姐,你这样未免太过于粗暴了。”
楚翼凌走来,诧异看她,“这一路都见你郁郁寡欢,难道是有什么好事吗,怎么忽然笑了?”
暮挽摊手,“想笑就笑了。”
被拽过来的大夫准备把脉,暮挽也乖乖的把手腕往前一递,大夫左左右右把两只手把了个遍,一个劲的在那捋着胡子。
楚翼凌越等越急,越来越躁,看这大夫的样子仿佛是在揩油,气得一把揪起了他的领子,恶狠狠瞪着。
“你几个意思啊?”
大夫欲哭无泪。
“姑娘姑娘,松开一下好不好?你家这位妹妹身体并无大碍,听你描述的症状可能是吃坏东西而已,她身子好,如今已经无碍了。”
楚翼凌一愣,“没有怀孕吗?”
她这话一出,旁边倒有不少几道目光看过来,暮挽如今瞧着年纪不大,倒像哪家未出嫁的闺阁小姐。
听这以姐姐自称的人,忽然问起小妹是否怀孕,心下难免觉得有些荒谬。
楚翼凌一一瞪了回去,给大夫拿了银子,赶紧让他离开了
,瞧着他落荒而逃的模样,暮挽乐的弯了唇角。
她倒是还能喝得下去茶,楚翼凌默默收回目光,刚刚听到大夫的一席话,她心中竟然觉得有些……可惜、遗憾?!
这念头吓的楚翼凌把茶盏里的茶一饮而尽,这小妾倒真是有蛊惑人心的本事,和她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倒确实觉得她是个妙人。
顾风晚栽在了这女子手里面也情有可原,不怪他。
此番再次上路的时候,暮挽心情明显舒畅了很多,换做她驾车的时候,迎着风哼起小歌,已经快到家了,她才想起有一件事情没问。
“姐姐,你在江南有件事情忘记和我说了。”
楚翼凌探出头来,“什么东西?”她可没什么印象。
暮挽嘿嘿一笑,“关于太子的那件事情啊!当时你神神秘秘的也不让我说,现在咱们都快到家了……”
说起这件事情,楚翼凌可就来了兴趣。
她生平有一大爱好,就是抓敌人的小辫子,或是有某些人她看不顺眼,就尤其喜欢打听对方的一些八卦,越荒谬越好。
没进侯府之前她就不太喜欢萧疏影,所以从家中祖母的地方听来一些事,任谁都没有想到,如今风光满面的顾侯夫人,竟然和太子殿下还有一些旧日缘分。
楚翼凌就坐在帘子下面,抑扬顿挫的说的阿茗都忍不住附和。
“这……那顾侯怎么娶了萧家嫡女?她和太子殿下有这般过去,太子殿下和顾侯又是那么好的
朋友……”
这其中简直不敢细想,暮挽觉得,这其中细节写进话本子里面都离谱,不过这件事情很多人并不知道。
暮挽若有所思的垂眸,若是到了情非得已的时候,这件事也会成为自己握在手中的底牌。
三爷做的那些事情不可能永远瞒着,而自己注定不会怀孕,夫人不能得偿所愿,二人终有一天要撕破脸皮,得早早为那一日准备着了。
马车摇摇晃晃进了京城,路上就已经有人把消息悄悄递了上来,阿茗藏在了袖子里,回去之后第一时间就给了暮挽。
她趴在床榻上,小心翼翼的打开这张纸,看着上面墨迹所写内容,到最后还有朱三爷的印章,一时鼻酸,趴在床上落泪了。
段娇娇无事,江左的人出手那叫一个果断,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不光回禀了梅意,还联系了十三娘。
他们和十三娘离得近,当即就商定好了如何营救,九流的人全部穿着江左的衣服,万一东窗事发,江左自愿保护着九流全身而退。
不过还好事情顺利,他们在牢里换掉了人,丢进去一具早已面目全非的尸体。
官家只是要杀人以儆效尤而已,既然已经对外说这人就是轻云楼头牌,那提前死在狱中也没什么,至于面目全非那更没关系了,只要有人死了就行。
如此一来,段娇娇被救出来之后紧接着就送出京城,一路都未曾反抗,想必过不了几日就该到达江左了。
至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