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被他抱着,不敢有太大的挣扎动作,暮挽抬手握着他的嘴,神态娇嗔。
“光天白日的你说这些话做什么?真该叫你那些手下好好看看你这副嘴脸!”
顾风晚笑着,从她指缝中溜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我什么嘴脸?我现在怎么了?”
他说话的语气,活像个地痞流氓。
“怎么,我瞧着你还挺喜欢我这般样子的,眼下又没有别人,何必如此口是心非?”
哎呀!恶心死了!
暮挽松了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胸口捶了好几下,“你若再用这般语气嘴脸跟我说话,我怕我忍不住要打你了。”
顾风晚笑着,胸口震颤,抱着暮挽……只像抱着一尾大一些的草鱼,随手轻飘飘地便放在了床上。
他伸手,逗小猫似地挠了挠她的下巴。
“我明日就要走,你以为今晚你能逃得过?你现在便可以睡着休息了,我出去办点事。”
暮挽恍若未闻,自顾自伸着懒腰躺下去,掀起被子给自己盖上。
“你可别来烦我,昨天晚上本来就没睡好。”
顾风晚笑着出去了。
今日确实有事情要做,他特地改换了一身寻常些的衣服,约了太子在茶馆包房见面。
宫里面发生那样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纸是包不住火的。事情的细节一五一十地全都被人泄露了出来。
顾风晚知道这是暮挽的手笔,可李砚今日的事情,到底是牵扯到了李珩。
他的处境有多么艰难,顾风晚是知道的,尤其今日的出面也是被迫的。
要将皇权从李家人的手中夺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顾风晚无心称帝,不想卷进皇家的这些是是非非之中。
而打一片天下,扶持新帝登基,从旁辅佐,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
顾风晚心目中,当今的太子殿下是最好的人选。
他手中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但并未背负天下骂名,甚至因喜爱诗书,为许多文人追捧。
他比官家好上许多,情况再差,也总好过如今这般诸多能人不愿意出仕,但愿山林养老死去,也不愿意再为这朝廷做事。
以太子的名望,笼络文官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自古成就千古一帝的人,登基之后有哪个是一帆风顺的?
他需要在实践中慢慢磨炼,让天下人都看清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让满朝文武归心。
至于武将……上朝之时,顾风晚那武将前列的位置可不是白站的。
顾家上一辈多少人都死在了军中,到了他这一辈,又有多少兄弟折在了里面。
边关时光将近十年,他从十七岁意气风发,到如今二十五岁沉稳持重。
近年来,他再没有往前攻打,在一次又一次的守城之战中,不知得了多少人心。
厚积薄发,谋而后动,一切都要等问过他的意思之后再做定夺。
二人是多年的知己朋友,都在这困境中苦苦挣扎着,顾风晚也不想勉强他。
这皇位他如果不愿意坐,顾风晚也不想硬捧着他上去。
造反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会做,必须推翻如今官家的权势,至于最后究竟是谁称帝,还得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濯选。
宫中此刻,太极殿内正安静着。
悠然醒来的太后头痛欲裂,一听说这边发生的事情,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正在过来。
脸色苍白的许行郎和一脸严肃的晏亭跪在一侧,几个禁军的首领在他们身后,亦是跪着。
正中央,李珩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上方安坐的陛下闭目养神,大乔为他揉着太阳穴,伺候喝茶。
她今日穿着素色的衣服,单薄得很,显得身段娇软,声音又娇又媚。
“官家,莫要再如此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臣妾是要心疼的。”
官家不由得睁开眼,略有些无奈地拽下了她的手,连带着人搂入了怀里。
“陛下……”大乔看了一眼四周如此多的人,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推搡。
官家会意,一个眼神过去,周围的人纷纷低下头去,没人再盯着他们。
官家抚上她柔软的腰肢,将她抱在怀中,细细闻着那股独属于她的香味,心里的怒气总算缓解了一些。
大乔便也趁热打铁,宽慰着他。
“陛下,今日的错可不在你这些臣子的身上,明明是宫外来的那两个歹徒为非作歹,行事风格乖戾,见人就杀!”
她抚上他心头。
“臣子到底是护着您的,不过是力不从心罢了。”
大乔凑近,小声在他耳侧嘟囔了几句。
“陛下如果寒了这些人的心,往后可就真没什么可用之人了,不如把那两个歹徒的罪名定下来,广发通缉令,捉拿归案之后,咬死是他们的罪过就是了。”
“这样一来,先帝的那些旧事,换个说法推脱出去便是,到底不是您做过的事情,何必要担这个骂名?”
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说得十分在理,官家赞许地点头,瞧着怀中如此好看的人儿,简直挪不开眼睛。
他伸出手,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忍不住得寸进尺起来。
大乔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恢复正常,一如往常般主动迎合着他。
她任由眼前的这人摆弄自己,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反抗之心。
殿下肃杀之气紧绷,殿上却在上演着一副活春宫。
太后娘娘一进来瞧见的便是这般场景,当即脑子如同炸开了一般疼着,她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般生死场面,就在不久前才刚刚结束,她这儿子倒好,还有心思在这里玩弄女人!
门口站着两个禁军,瞧着里面的场景也尴尬得很,头都不敢偏过去。
偏偏到了这个时候,官家还没发现外面太后已经到了,身后跟着几个宫人。
眼看着大乔身上最后一层薄薄的衣衫就要落地,太后气得憋红了脸,忍无可忍,顾不得什么规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