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门外,东西大营久攻不下侯府,暗卫杀红了眼,宫里更是传来一道圣旨,点名道姓要把暮挽缉拿入狱。
候府门口已堆不下尸体,暮挽眼看着下一步计划也该执行了,便孤身一人跟着那太监入宫去了,大牢与酷刑早已备好。
没人觉得有不对劲,王小将军甚至还洋洋自得。
她人刚走,李婉在这种关键时候到了。
许久不见,再次出现在京城,她居然是一副漠北女子的打扮。
李婉仓皇地于侯府门前勒马,她扫视一眼这边的场景,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即开口。
“暮挽呢?她人去哪里了?”
她身后不远处,有一人骑着汗血宝马疾驰而来,一身和李婉相似的西域打扮,让众人瞧着都有些陌生。
许行郎没忍住上前半步,激动道。
“你怎么回来了?暮挽已经被宫里来的人带去大牢了,现在应该已经入内……”
话音还没落,那身骑汗血宝马的女子断喝一声,从翻身下马到掐住许行郎脖子,竟然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她的发丝间爬出一条黑色毒蛇,沿着她的臂膀缠绕而下,朝着许行郎毫不客气地吐着蛇信。
“你说什么?我西域大公主,也是你们那狗屁皇帝能押入大牢的人?”
在场众人齐齐懵了一瞬,尤其是楚冀凌,她上前来直接推开了这女子,心有余悸地盯着她。
“你是谁?大月族的人不可能在这关头出现在这里!”
她这话,等于
间接承认了暮挽的身份,周道顿时响起一阵倒抽气的声音。
许行郎摸了摸头脑,不明所以地盯着李婉。
只听她叹了口气,看向了不远处正坐在马上的男人。
“将军,确实是我弟弟考虑不周了,我在这里替他向你赔礼道歉,还请你跟着我继续走一程,我这就带你进宫去找大公主。”
马背上的男人身高挺拔,一身冠服,身形若玉,一向温和没什么情绪波动的他,此时此刻难得的面露阴狠。
“我要你亲自去接回我的公主,我得带上东西,亲自去见一见你那位弟弟。”
“我是公主近卫,她在你们这里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不可能一笔勾销,我总得讨要些说法!”
话音落,阿布日古夹紧马腹往前走,凌厉的目光催促着李婉。
李婉无奈,眼看着如今众人立场复杂,只能孤身一人上马,迅速去了宫里。
原地留下的众人,有些已经散去,唯独李逸难以置信地呆愣在那里,略带几分不可思议地走上前去,直接扯住了楚冀凌的衣领。
“你们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大月族,什么西域大公主?”
楚冀凌真是恶心透了这个男人,当即使上了力气,一脚直接将他踹飞出去。
她居高临下,睥睨俯视着地上狼狈的身影,嫌恶道。
“怎么次次见你,你都后悔呢?你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在意她背后的身份?”
“这也想要,那也想要,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
无耻的人!”
“如今大局已定,我也就直接告诉你吧,暮挽是九流之主,是大月族公主,更是整个西域放在手心捧着的尊贵大公主!”
说完之后,她直接命人关起门来。
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那一副弱不禁风的身体,恐怕连宫里喜好龙阳的太监都看不上!
李婉去接暮挽时,阿布日古直接骑马进了皇宫里。
他手里握着李婉的令牌,另外一手高举单于王手书,一身气势逼人。
他的身后,美艳蛇蝎的小侍卫才刚把蛇放出来,直接把一群大男人吓得四散而逃,生怕被这毒蛇咬上一口,命都丢了。
宫里的人竟没一个敢动他们的,只能接连后退,任由阿布日古逼到了御书房。
李盛难以置信地提着衣服跑出来,看见来人,当即膝盖都软了起来。
有多少年没见过西域的人了啊,还是大月族单于王的人。
眼前这人,更是大公主近卫,一代代出了名的武艺卓绝,又忠肝赤胆。
眼看着阿布日古翻身下马,走到了眼前,李盛有些费力地抬起头仰视着他,脸色十分尴尬。
他无力笑笑,在太监的搀扶下颤巍巍退了半步,无奈道。
“这是做什么呀?有话好好说……”
阿布日古冷笑一声,气得直接拿出了画像,顺带将单于王的书信、手书展开,直接问他。
“你有胆子和我斗吗?如果有,现在我就和你打一架,如果没有,你得给我的公主一个说法!”
“大
郅的皇帝,我劝你好好考虑,我身后可不只有整个西域,还有一个顾风晚!”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李盛从骨子里发出战栗,咬牙切齿之间,还有一股恨意陡然升腾而起。
又是他!如今细想着一切之间的牵连和因果关系,恐怕这是一场早就预谋好的布局,在天下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时,他堂堂皇帝竟沦为了棋子!
见李盛那又恨又无力的样子,阿布日古忽然又逼近半步,直接出声。
“还没考虑好?那就让他们带兵,连夜踏平京城吧!”
李盛一抖,当即应下。
“好好好,到时候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可以了吧?”
阿布日古冷哼一声,他身后的女子娇俏地探头过来,笑着补充道。
“还有还有,那一整个府邸可惨了,你可得放他们自由,她们毕竟是公主的朋友和家人!”
李盛擦了把额头的汗,像个龟孙子似地点头应着。
“是是是。”
他用力地踮起脚尖往远处一看,怎么直到现在都没人来救他?
那群没用的东西,背叛的背叛,逃走的逃走,还有些畏缩着压根不敢过来,全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
另外一边,暮挽前脚才刚踏足大牢,一群狱卒把话说得极其难听。
然而没过多久,公主李婉直接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