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
宁清寻翻身,脸埋到被子里。
爱不爱,她无法回答。
可是沈泠已经听到答案。
他蓦地软了语气,眼睛晶亮:“我真开心。”
宁清寻不明所以。
“真开心……”沈泠忽地爬上床,脸凑在宁清寻身边,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要不要一起睡觉?”
“……”宁清寻:“不要!”
完全搞不懂沈泠的心情转变好么!
为什么突然这么……这么兴奋……?
发出睡觉邀请什么的……
她滚到床里面,脸还在被子下埋着:“我先睡了,你自己看着办!”
沈泠听她语气急切羞恼,心情更好了。
“不看着办,看你。”他嗓音认真。
“……”宁清寻没忍住,踢了沈泠一脚。
她愤愤道:“以前你就不含蓄,现在……现在直接就成不要脸了!”
“不要脸,要你。”依旧是认真的语气,仿佛在处理朝政大事。
“……”
步瑾!
该死的步瑾!!
把原来的沈泠还给她!!
这个不正经的家伙!
活该他追不到姐姐!!
沈泠听见宁清寻的心里话,朗声笑了出来。
这是自从八月十五来,他心情最好的一天。
华丽入骨的声音又让宁清寻一阵耳热。
她仿佛还能感受额头上温热的触感,眼睛紧紧闭着,又踹了沈泠一脚。
“睡吧,接下来还有两天路要赶。”沈泠不再逗她。
“哦。”
宁清寻心想我也想睡啊,但是你这样让我怎么睡嘛!
就知道撩她!
“咳。”沈泠忍住笑意,戳了戳少女的手臂:“睡不着,说点正事吧。”
宁清寻只想冷静冷静:“我睡着了,不谈!”
沈泠装作没听见,有模有样端起语调,“那些黄金是怎么回事?”
就在前些日子,大臣们都在为后备物资和资金发愁时,宁清寻为沈泠提供了一个地点,沈泠的人在那里挖出了十万两黄金。
整整十万两!
即使站在国家的角度看,这也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为这场战争提供了大量的粮草、伤药、军需储备……
宁清寻作为一个闺阁小姐,哪来的这么多黄金?
这让沈泠想到了上次拍卖盔甲时,宁清寻的叫价。
她那个时候就知道这些黄金的所在地了吗?
“不告诉你。”宁清寻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用到那些黄金。
“不告诉我,你有太多事情不告诉我了。”沈泠道。
宁清寻不说话。
“不过……”沈泠话锋一转,“我也有很多事情没告诉你。”
他淡淡道:“比如,南平王,是真的叛国了。”
什么?
宁清寻一惊:“真的……叛国?”
“没错,云明亓想除掉南平王府,而为他安排上的罪名,其实是真的,讽刺吗?”
宁清寻侧过身望他:“沈泠……”
她简直不敢相信。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南平王的孩子?”
“没错,我早就知道。”沈泠很平静:“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宁清寻抿唇:“想。”
她坐起,轻轻道:“坐这里。”
沈泠便和她并排坐着。
他淡淡启声:
“我的父亲——我是指南平王,他是天启唯一一个异姓王……”
南平王陪先帝征战沙场,又曾救过先帝一命,是那段烽烟四起的时日里,先帝唯一信重的人。
天启不小,但在整个世界里,它又实在太小了。
天启的国土面积,没有尧楚的三分之一,兵力、资源、地理位置……无论从哪方面看,它都比不过尧楚。
与天启差不多大的国家很多,天启四面皆敌。
在这样一个国度里,武将的地位尤为的高,征战沙场又对皇帝有恩的南平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先帝死后,不显山不露水的五皇子云明亓夺得皇位,南平王府的地位依旧高的可怕。
云明亓甚至称南平王为“王叔”。
他刚刚登基,地位不稳,理所当然的,将南平王奉上神坛。
皇位更迭,波及不到南平王府。
沈泠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他的血脉高贵,年满六岁时便被先帝封了“世子”。
他名满天启,书画一绝,武功造诣也颇高,京都的贵族子弟无不低其一截,望尘莫及。
就连最明亮的步小将军,都要拜为下风。
传闻中的世子泠,仙人之姿,皎皎如月,为人清冷又淡漠,就像永远处于云端的神仙一样,与人们远远隔开。
可真实的沈泠,不是这样的。
沈泠有一个美貌的母亲,她就像那月色下洁白无瑕的栀子花,纯洁又美好,常人无可及的高洁。
可这株仙人之花,她并不爱南平王。
或者说,只有曾经爱。
先帝给了世子泠何等的殊荣,所有人都知道。
但只有沈泠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因为,自己是那个人的儿子罢了。
先帝和南平王妃有情——这是件沈泠无法诉出于口的事。
父亲教导他,严厉而苛刻,他常常是匆忙的,只有在定期考校沈泠学业时,才会与他多待一会。
这个男人心里全是天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女人与别人的情意。
沈泠也没有想过告诉他。
他自己也常常觉得,人生是无趣的黑白色。
女人有时会试探他:“阿泠,你想要去到那个位置上吗?”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