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是这样的。”
唐容锦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嘴角,拍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心中堵着的一块儿巨石好似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地,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她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依旧有些迷茫的顺德公公,缓缓开口,“我剂量用的很大,你可有感觉到什么不对?”
顺德楞楞地抬起了头,与唐容锦对视了片刻,才嘶哑说道:“没有,只是觉得有点聚不起神。”
唐容锦眉心狠狠一跳。
像他这般实力的人,这毒一进入体内威力便会成百倍地攻击着所触及到的一切,只怕他的神经早已受损。
现在能清醒过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于这受损的神经与大脑,只能在今后的修炼中缓缓自我修复了。
“沈修呢?”
顺德依旧有些怔愣,动用着他现在算不上太聪明的脑子,过了许久才将唐容锦口中的沈修与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对上号。
他有些生气,却不记得自己为何这么生气。
顺德公公动作狼狈地从地上站起,他抬手毫不留情地扇了扇自己的太阳穴,手掌与脑袋接触后发出了一声声巨大的脆响。
正当唐容锦以为他就打算这么把他自己拍死后,对面的人才思索着开口。
“我不记得了。”
我|操?
妈的,还真给他治傻了?
虽说她不是什么神医,也没有什么医德,可是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这顺德完全就是她行医道路上的污点。如
鲠在喉,感觉一阵没由来的刺挠。
顺德瞪着眼,有些不理解地望着唐容锦此时阴沉的面庞。他顿了顿,却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见过那几个人,之前来过陛下的养心殿,陛下将所有人都清空了出去,包括我”
顺德公公低着头,越说越觉得不对劲。那细微的线索却如水中自由穿梭的鱼儿般,摆着尾巴极快地游走,只留下点点涟漪。
他脑中好似快速地闪过了什么,却抓不住分毫。
唐容锦望着面前低着头沉默不语的顺德,耗尽了最后一点耐心。她皱了皱眉,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吗?”
“黑色的很难喝。”顺德捂着头,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眸中迸发出极亮的光芒,糅杂着隐藏极深的恨意。
“是陛下让我喝的。”
得知真相,唐容锦亦是有些讶异地轻轻挑了挑眉。她预想过很多种情况,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甚至说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沈修竟然亲手,将自己身边最强的保护者变成了怪物?!
这与自掘坟墓有何两样?
还是说他对这一切有着掌控一切的极度自信?
唐容锦摩挲着衣袖的手指微微一顿,依照这几次与沈修的接触来看,应当是后者。
一个少年成名的帝王,不会蠢到将自己的江山拱手相让,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只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甚至,是
他亲手策划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环环相扣。从南无降到达皇城的那一刻,到上官涟舒身中奇毒,再到国库前的拦截,宴会上的联姻
这个轩辕帝王,只怕野心不小。
唐容锦从沉默中抬起头来,紧紧盯着眼前的顺德,直盯得他浑身发毛。
“你,跟我回皇宫。”
话音刚落,她转而对着身后的南宫百里与叶璟言道:“皇城内的其他百姓就靠你们了,我之前探查过,他们白天一般都围聚在城南与御河边。”
一个巨大的玻璃罐被她拿了出来,那罐子很粗,说是桶也不为过,足有半人那么高,里面摇摇晃晃的装着些透明的液体。
“这是解药,需要用你们的能量送入他们的体内,虽说白天他们的攻击性不强,可还是要小心行事。”
叶璟言接过罐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小夜,别忘了我也是个光明系的魔法师。”
唐容锦极淡地冲他笑了笑,随即伸手抓起了顺德的衣衫,如拎小鸡一般将他拎了起来,速度极快地消失在了原地。
半空之中,顺德那沉闷的大脑终于被四周清列的风吹得清醒了一些,他低头望了望自己现在这算不上好看的姿势,面上染上了些许的怒意。
“别以为你救了我便能随意地摆布我,我堂堂轩辕帝国内为数不多的法尊强者,竟被你一个小丫头这般对待,简直是岂有此理!”
一声冰凉的冷哼声从头顶传来,
顺德愣了愣,抬头对上了唐容锦那幽深的眸子。其内让人窒息的暗流直攻入他的心脏,紧紧禁锢着淡然发力,一股没由来的心悸混杂着闷闷的钝痛直攻大脑。
他听见那清冷的声音如宣判死刑一般,没什么语调的响起。
“我既能救你,便也能让你瞬间回到那行尸走肉如丧家之犬般的状态,你最好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挑衅我,不论你是谁。”
顺德闭上嘴,没有了声响。
唐容锦没有再施舍给他半个眼神,她加快了速度,用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朝着皇宫而去。
被她安安静静拎在手里的顺德大着胆子望了她一眼,心中满是惊骇。
这永安郡主如今才多大的年龄?身上不知用什么神器隐住了能量波动,让人难以窥探她的等级,只是这速度
只怕不在法宗之下了啊
她比她的父亲,还要强得多。
又站回了皇宫内相同的一片瓦片,唐容锦站在屋顶之上,俯视着整个皇宫。
她将一个稍小一些的玻璃罐取出,放到了顺德公公的面前。
“刚刚跟他们说的方法你也听到了吧?就按照那样来。”
顺德望着她点了点头,有些欲言又止。
在他进入这皇宫的一瞬间,便感应到了主殿内传来的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气息没有丝毫的掩饰,像是特意想要引人前来一般。
至于想要引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