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您太过仁善。您所在的位置,好人不见得会有好报。”
她这话说得直白,却将所有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放放肆!”
“你不过一个女娃娃,竟也敢插嘴陛下的为君之道?!”
“谁准你说话的?”长陵横眉怒视,吼得大太监瞬间噤了声。“我父皇都还未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姐姐!”
姐姐?!
众人神色变化莫测,却无人敢多言半句。
“你说的对,我本就不该留他。”邹缔竟是笑了起来,上前摸了摸唐容锦的发丝,“坐在这把本不属于我的龙椅上,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曾经的好友一个一个离去,他们敬我,怕我,我再也没有拥有过这般如朋友间的谈话。”
“怪不得长陵更喜欢你呢”
唐容锦:“”
这酸溜溜的一句瞬间将一切打回原形,她承认刚刚差一点就要被感动了!
“对了,”唐容锦望向了长陵,有些疑惑,“为什么要被群殴?”
长陵:“”
“是互殴!互殴!”长陵咬牙切齿,“我们明明打得有来有往!”
唐容锦笑了笑,没再戳穿他。
“长陵停在现如今的等级许久了,能量囤积足够却迟迟进不了阶。他曾经常年在危险边缘游走惯了,如今突然安定下来倒是不怎么利于修炼了。”
邹缔有些苦恼地望着他,“所以我才想出来这么一招,
正好让他们兄弟几个比试比试。不经历危险,人永远不会进步。”
其实他也有私心,现如今最好的方法便是让长陵出门历练。可是他们俩才刚刚解除误会,刚开始父慈子孝呢,他怎么舍得放他出去?!
唐容锦赞同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她望向长陵,浅淡一笑,“不如我来陪你练练如何?”
“不可!”
“不要啊!”
父子俩一同惊叫出声,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意思。
“小锦儿,你还是与我一同去台上看吧。这小子从小混迹佣兵堆,他下手可不知轻重,你若与他打恐怕会受伤”
邹缔这话说的委婉,却是让所有人听明白了。他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长陵的天赋在同龄人中是佼佼者,是碾压式的存在。唐容锦看起来不过才比他大个一两岁罢了,怎么能打得过他?
四周气氛破冰,不少人亦借此机会开口劝解起来,“是啊姑娘,您有所不知,刚刚四皇子三人一同与太子殿下交手,都有来有回打了许久。您一人恐怕实在危险啊”
“是啊,”四皇子亦是有些担忧地开口,“小花刚才虽收敛了实力,却也是实打实用了六成力。再加上我们两人,却也是与太子殿下鏖战许久才让他渐渐落了下风”
“太子殿下早些年混迹各大佣兵团,练得都是些一击毙命的狠招,并非我们常用的技巧。您
与他交手,恐怕会受伤”
无数的规劝声此起彼伏,还不待唐容锦有何反应,长陵却是激动地后退了数步,转而开始怒吼。
“你们都疯了吗?都别说了!再说下去姐姐一生气,倒霉的还是我!”长陵怨怼地望着四周那一张张懵逼的脸,哀怨道:“我怎么可能伤得了她?!她不打死我都算不错的了!!”
听着四周不敢置信的交谈声,长陵无奈苦笑,颤颤巍巍地伸出三根手指,“姐姐与我打,三七开吧。”
四皇子诧异,转而问:“那你为何这么害怕?”
“姐姐三脚,我头七。”
“”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长陵期期艾艾的痛苦挣扎声,“姐姐您大人有大量,下手轻点好不好?”
邹缔:“”
这废物儿子恐怕是找错了,待他再让人去飓风佣兵团走一遭,看看他们是不是把他真的儿子藏起来了!
唐容锦摩拳擦掌,对着面前一脸菜色的长陵道:“来吧。”
台上的其他人也没有再多言,默默地退回了看台,聚精会神地等待着。
便是现在,他们都不相信这小姑娘能打得赢他们太子殿下。都说长姐如母,太子殿下在外许久,又将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姐姐,该不会是本能的尊敬与惧怕吧?
倒是睢妄一脸怜悯,下台前路过长陵的身旁,抬手在他肩膀上安抚地拍了拍。
“兄弟,祝你好运。”
长陵
快哭了。
“怎么打,你来定。”
唐容锦好整以暇地望着面前突然直起了脊背,面容变得严肃起来的长陵,满意地笑了笑。
不错,不管这仗到底能不能打赢,有没有信心。在战斗时却不能露出丝毫胆怯,势必要用自己全部的精力去认真战斗。
这才是强者的必备准则。
邹缔望着自家儿子这副模样却是有些讶异,他能看出来,这小子是要动真格了。难道小锦儿当真有他说的那么恐怖吗?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不用武器,就这么打。只是我记得姐姐是魔法师,您若是”
“不需要。”
长陵点了点头,将浑身力量蓄于右手,随即慢慢握拳,脚尖点地便径直冲了出去。
这番话语落入其他人的耳中,却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姑娘还是个魔法师?!
还想近身作战???
疯了吧?!
莫说太子殿下的实力非凡,便是相同等级的魔法师被武者近了身,那也是被动挨打的下场!
“这姑娘是不是有些太托大了,比武台上岂有儿戏?!不能因为陛下与太子殿下都向着她,便这样胡闹!”
“就是啊,待会儿若是被太子殿下打伤了,哭着鼻子求陛下做主,那岂不是更加难办?!”
闲言碎语不断,台上唐容锦却一副气定神闲之样,双臂环抱望着长陵向自己冲来。
“她一个魔法师,现在还不开始躲吗?!”
“胡闹!简
直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