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喋血,牧鸿站在一座高高的山丘上,怔怔的看着远处那巍峨起伏的升龙城。
那座深不可测的城市,便如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正张开血盆大口,等着他自投罗网。
“哈哈哈哈哈……”
一串刺耳的笑声传来,惊飞了无数栖鸟。
紧接着,一道笔直的灵光沿着地面飞速延伸,从山林中一直延伸到牧鸿的脚下。
那一道灵光纵横夭矫,灵动莫测,顷刻之间纵横十九道,在茫茫大地上画出一张巨大的棋盘。
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缓缓走出山林,向山丘上的牧鸿招了招手。
“你是谁?”
牧鸿眉头一皱,冷冷问道。
“先下棋,别的事,回头再说!”
男子深藏不露,一挥手,一点白光化为棋子,盘旋着落在棋盘上。
牧鸿原本不想搭理他,但无奈那颗棋子竟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杀机,倘若牧鸿不随之落子,那一股杀气便会化为实质,将他原地震杀。
这力量强悍至极,至少是地至尊境三重以上的修为才能办到。
牧鸿不由得苦笑一声,没想到,他还没进城,就被敌人盯上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以自身元气化为黑子,随手应了一招。
其实,这么多年来,牧鸿醉心武学和炼丹术,对于棋道根本就一无所知。这一步落子,完全是根据对方杀气的虚实而落。
他虽然不懂棋艺,但是对杀气的感应却是天下无对。
这一子落下,果然大大的牵制了对方
的杀气。
“好!”
那戴斗笠的男子赞了一声,随即又落一子。
牧鸿顿时压力倍增,只好打起精神,感应对方的杀气,全神应对。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
棋局越下越紧张,牧鸿一边应付棋盘上的杀气,一边惊疑不定。
要知道,以对方的修为,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如果对方真有敌意,直接出手,就能将自己拿下,根本用不着如此费劲的下棋。
他感应着对方的杀气,一子落下,对方忽然哈哈大笑。
“妙极!妙极!”
对方忽然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本来面目。
却是殷星辰的二哥殷星野。
“殷前辈,怎么是你?”
牧鸿又惊又喜,失声问道。
“我听说兜率天城派来一个什么狗屁不通的齐声温若涛,要来拿你,所以特意赶来提醒!”殷星野大笑道。
牧鸿不由得放下心头一块大石,笑道:“如此,那可多谢了!”
殷星野摆手说道:“我刚才以杀气引导你下棋,你虽然不懂棋艺,但棋路却是滴水不漏,这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碰上温若涛,他要是想用棋路攻你,你大可用心感受他心中的杀机,见招拆招,便不必惧他!”
牧鸿心中不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懂棋艺?”
殷星野哈哈大笑,指着棋盘说道:“你起初的十个落子,只是因应我的杀气,落子散乱,全无章法,真正的行家里手,谁都能看出你的虚实!”
牧鸿闻言,不由得
心服口服,一揖到地,笑道:“多谢前辈指点!”
殷星野接着说道:“姓温的据说有个天龙棋阵,很是厉害。如果他用这一招来对付你,你要记住,只需找到万象星斗,便能迎刃而解。”
牧鸿心中一凛,正色道:“是!”
殷星野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的处境,我多少知道一些。倘若你在升龙城碰上什么危险,我们殷家也会担待一二。前途风波险恶,公子好生保重!”
说着,他哈哈大笑,一挥手,转身去了,身影消失在丛林之中。
牧鸿望着他远去消失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此行凶险无比,他孤身上路,便是为了不连累族人和朋友。
想不到殷家却早已留意到他的行止,特意在这里点醒。
次日,午时。
升龙城,菜市口。
敖狠浑身锁着玄铁制成的锁链,血迹斑斑,神色凄惨。
周围满是各大宗门的弟子,已经各界名流。
柳南山和温若涛坐在高高的宣判台上,脸上噙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围观的宗门弟子和各界名流对着浑身是血的敖狠指指点点,口中肆意辱骂和诽谤。
“这王八蛋在升龙城中可没少杀人,他当初恃强凌弱的时候,肯定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
“哈哈哈,古兽族的牲口,在人族的地盘上横行霸道,可不就是欠砍头吗?”
“真可惜,当初最嚣张的牧鸿小贼不在这里,要是砍他的头,就算要花钱买门票围观,老子
都会来看的!”
人声鼎沸,种种议论声,纷纷传入敖狠的耳朵中。
却见敖狠神色凶悍,虽然死在顷刻,但脸上仍满是不屑之色。
“敖狠,我已经派人去古兽域通知要处决你的消息了。”
“很可惜,你的族人、少主,都没有来送你最后一程!”
“真是好笑,古兽族原来都是这样不讲义气的!”
柳南山大笑道。
他嘴上痛快,但心中却十分煎熬。
倘若牧鸿不来,他得种种谋划,可就完全落空了。
敖狠恶狠狠的瞪了柳南山一眼,森然说道:“我家少主何等聪明,岂会上你的狗当?”
柳南山呸了一声,说道:“我看他根本就是个胆小鬼,压根不敢来!”
眼看时辰已到,温若涛闭目养神,柳南山却如热锅上的蚂蚁,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来来回回,走个不停。
“大人,时辰到了!”
刽子手有些等不及了,第八遍催促。
“好吧,既然那小子怕死不敢来,那就行刑吧,砍了这个畜生!”
柳南山愤怒的扔出令箭。
便在此时,一点火光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