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看呀,你原本就是商贾之家出身的,若是庭君升迁了,你也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不是?”江氏一副我自始至终都是为了你的表情,“再说了,你也只是暂时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用一用,等到庭君升迁之后,路子多了,将来银钱自然就多了,到时候我们再还给你,如何?”
还?江氏这分明就是在跟自己画大饼!
且不要说江庭君能不能升迁,就按照他那孤傲不可一世的性格,他原本目下无尘,看不起铜臭世俗,也不善经商,按照他如今的那些俸禄,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偿还。
就算是升迁了,他会更加觉得提起钱财就是对高风亮节的侮辱,他对自己的付出只会觉得理所当然,根本就不会还的。
一边嫉恶如仇,视铜臭为粪土,但是却又一边默许花自己的银子。
到了最后,还觉得是所有的人在逼迫他!
这么多年,陆婉真的是太了解江庭君的,他就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娘说得对,既然是侯爷有难处的话,我自然是愿意将我的嫁妆拿出来的。”
江氏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之前她还很担心陆婉不同意,但是现在看来的话,这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她还是跟之前一样,一直都痴迷庭君,但凡是庭君的事情,她就不会不从。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将地契取来吧,回头我便找人去将那铺子给卖了。”
陆婉眸光闪了闪,“娘,我这就去跟你取。”
不一会,江氏就拿到了地契,心底十分满意。
但是临走的时候,江氏却还依旧拉着脸,“你原本身份就配不上庭君,这次庭君要是升迁上去的话,庭君也会记得你的功劳的。不过,
你既然已经嫁入江家了,这些东西也应该是江家子嗣的,如今拿出来应急,还算是你明白事理。”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陆婉依旧低眉顺眼,“娘说的是,儿媳会记在心底。”
江氏见她如此恭顺,心底越发的鄙夷,果然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除了还能拿出一点银子之外,根本就一无是处。
“夫人,你怎么能这么糊涂,桐西路那些铺子可是你嫁妆之中最赚钱的铺子,也是这么多年以来你用来贴侯府的所有来源,你这个时候将那铺子拿出来了,今后可怎么办?”
陆婉拉着小玉的手,安抚她的急躁,“放心,你夫人不是那么愚蠢的人,她想要我的嫁妆,也得看看有没有有那么大的胃口吃下去。”
小玉看见夫人到了现在还如此沉着冷静,心底也就放心了。
“对了,我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陆婉对于嫁妆的事情倒是不怎么在意,她现在只想迫切的找到那个乞丐,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事情都过了好几天了,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小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夫人,你不说这件事我还忘记了,你说的穿得破烂的乞丐在咱们后院门口倒是没有,可是听熊三说在不远处的巷子里面倒是有一个。
熊三害怕是弄错了,所以并未去找他,我寻思找个理由将人带到府邸来,让夫人确认一下。”
陆婉皱眉,那道人自称是无忧谷的人,下山来渡劫,或许在这个时候他还并未来自己府邸门口。
眼下侯府杂乱,要是带来府邸的话,说不定还会生出事端。
顾云舒顿了顿,“听说三姑奶奶在定北侯府摔了一跤,你去库房取一点补药,我们去看看。”
小玉知道她是找个借口出府邸,自然是乐意的,“姑娘,我这就去。”
当天下午,顾云舒就出了门。
江氏着急着卖铺子的事情,所以对于陆婉去哪里并不在意。
陆婉出去之后,倒是没有着急着去定北侯府,而是直接去了小玉说的巷子。
陆婉裹着严实的斗篷,到了巷子之后,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眸,看着这里东倒西歪的蜷缩着好些流浪人。
小玉生怕陆婉被这些人冲撞了,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护着。
可是在找了一圈之后,陆婉根本就没有找到上辈子遇见的那个乞丐。
“夫人,那乞丐是不是已经不在这里了?”
陆婉有些失望,“或许吧,你继续让熊三盯着,总有一日我会找到他的,我们走吧。”
就在陆婉刚刚走出巷子,更加深远的巷子里面,一个衣着干净但是却席地而坐的乞丐正翻了个身。
她喜极而泣,直接就走了过去,然后在他面前的破碗里面扔了一锭银子。
乞丐抬起头,陆婉激动的开口,“大师,你可为我解忧?”
那道人诧异,片刻之后掐指一算,瞬间明了,“夫人,我虽然会看面相,但是却无法为你解忧。”
“那何人可以为我解忧?”
“我师父天机道人。”那乞丐说道,“只是我师父这么多年了,早已经去云游四海了,想要找到他的话,只怕是很困难。”
“大师,我幸得你的指点,才能走出困境,还请你指点迷津。”
小玉站在一旁着实是不解,夫人为何会对这个乞丐另眼相看……而且还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
“小道玄奘,夫人既然是有缘人,我自然是会尽我全力。”玄奘扫视了一眼陆婉,“看夫人的面相,现在命格还未被完全交换,所以还有回转的可能。”
陆婉大喜,“玄奘大师,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夫人,小道修为尚欠,尚且不能亏得更多天机。”
陆婉眼底划过一抹失望,玄奘又道,“不过夫人放心,我师父虽然云游,但是每隔半年就会给我送信来。”
他掰了掰手指,“再过半个月应该就有消息。”
陆婉几乎是喜极而泣,“那就劳烦大师了,若是有了天机道人的消息,还请告知。”
“夫人客气,到时候我自然会为你送信来。”
从巷道出来之后,陆婉上了马车,小玉颇为不解,“夫人,那道人看着就像是乞丐,说的话也未必可信。”
“信不信总得见了才知道。”陆婉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