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远的面色越发的红得不像样,王氏只当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越发的“体贴”,“江大人也别担心,咱们拐弯还是亲戚,这种事情……我们都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够了!”
愤怒与羞愧爬上心间,江庭远气得不行。
他是个念书人,自然是有自己的底线,如今王氏的举动无疑是将他的尊严给踩在脚下。
王氏一愣,心底想着眼前这人莫非是傻子?
不喜欢钱?
可不应该呀,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不爱银子的人?
看着被他视为烫手山芋扔掉的银票,王氏眼睛一亮,伸手又在怀里面拿出一叠银票,“江大人,倒是我礼数不周,我再给你五千两……”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张银票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多几张?
王氏坚信这次一定行了!
“来人呀,王氏当面行贿,侮辱本官,给本官拿下来。”
王氏彻底的就傻了眼,这个世上还真的有不爱银子的官?
陆婉看着王氏被抓了,还不明白问题在哪里,不由得摇摇头。
自己这个姨母真的是太小看江庭远了。
念书人的通病,自视甚高,江庭远的目标可是内阁大臣,怎么可能看得上银钱这么俗的东西?
这些银钱,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可是深深的耻辱。
“江大人,民妇错了,民妇将手中的银子都给你,你就饶了民妇吧。”
王氏的话就无疑是一盆油直接泼在了江庭远的心间,他的怒火越烧越大,“闭嘴,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本官立马就发落了你。”
王氏吓得不敢啃声,就连眼泪都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完了,这一次难道真的完了?
“江大人就算是要发落,是不是也得将理由说明白?”正在众人都以为王氏这一次死定了的时候,江府门外又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众人寻声看过去,却见一个满头银发、穿着上好花色锦服的老人被人搀扶着走来。
“婆……婆婆……”
众人还没有认出来是谁的时候,王氏颤抖的声音传来,眼神充满了恐惧。
"寿山夫人!"
见了面,陆婉还是打了个招呼。
不过寿山夫人好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见陆婉一般,只是直接走到江庭远的跟前,“大人,我家儿媳妇的确是做错了事情,可是这要发落是不是相关人员都得发落?”
陆婉低着头,顿时就明白她的意思。
江庭远皱眉,“不知道寿山夫人是什么意思?”
“刚刚我儿媳妇不是说了吗,这件事分明是陆婉给的银钱,既然是她给的银钱,大人总不能厚此薄彼,只惩罚我家儿媳妇吧?
莫不是大人看见陆婉是江家媳妇,所以徇私?”
江庭远面色铁青,他才刚刚上任,这些人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底线,这是不当自己存在吗?
“寿山夫人说笑了,本官对待所有的人自然是一视同仁。”他咬咬牙,带着几分怒意,“来人呀,给我将江夫人一并拿下。”
“大人且慢。”
江庭远原本就不是存心要捉拿陆婉,这会听着她为自己辩解,自然是会给机会,朝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江夫人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仗着大人是你江家的人,想要逃避罪行?”
江庭远虽然是官员,但到底不擅长与妇人周旋,寿山夫人只是几句话,便激怒了他。
正欲发作,却被陆婉抢先一步开口,“老夫人也说了,那是有罪行才能逃避,我没有罪名,何来逃避一说?”
“哦,你的意思是你是无辜的?”寿山夫人面色发沉,“可我怎么听说你母亲说是你给的银子?”
"银子的确是我给的。"
寿山夫人冷笑,“江大人,你听见了吗,陆婉自己都承认了,你还不让人将她也一并抓起来?”
"这……"
“老夫人别着急啊,我这不是话还没有说完吗?”
江庭远松了一口气,寿山夫人的脸色不怎么好,“我看你怕是在耽误时间吧?”
“这个,拿去给江大人看看。”
陆婉从怀里面拿出一张纸,小玉恭敬的拿给江庭远。
在江庭远看完的时候,寿山夫人却道,“江夫人,咱们两家原本都是亲戚,其实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小事情弄得大家不愉快,不如……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相信你都懂。”
“老夫人若是当我们家的是亲戚的话,就断然不会做出拖人下水的事情。”
“你还年轻,并不懂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寿山夫人板着脸说道。
陆婉嗤笑一声,“我没有做错事情,凭什么要被姨母冤枉?倒是寿山夫人,一把年纪了,连自己的儿媳妇都管不好,又何必来这里与我说这些大道理?”
"江家到底是落魄了,教出来的儿媳妇都是这么蛮不讲理吗?"寿山夫人见她油盐不进,气得不轻。
"王家难怪起不来,有这样无知且不通道理的主母,混了一辈子,也就只能是个小官吏。"陆婉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你……你们江家是不是欺人太甚?”
“闭嘴,你们是当本官不存在吗?”站在一旁的江庭远直接就发火了。
寿山夫人面色吃紧,她家虽然是在临江有威望,但是在京都……却什么都不算。
是以,被一个小辈吼了之后,面色自然是不怎么好看。
“本官看了,这件事的确是与江夫人无关。”
寿山夫人不敢相信,看着陆婉,却见她面色镇定,波澜不惊。
她迟疑,这才明白陆婉的底气从何而来。
看来陆婉是一早就有准备,只怕自己这愚蠢的儿媳妇怕是被算计了。
"这张合约上面已经写明了,江夫人孝敬了江老夫人一万银子,但至于老夫人拿去做什么,与江夫人无关,她并没有参与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