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不是病，而是大限到了。
之前听闻国师的话，听信什么交换命格的荒唐事情，吃了一年又一年的仙丹妙药。
本以为就此能够延续自己的寿命，但是却没有想到国师竟然是个包藏祸心的，他根本就不是在为自己续命，而是在养自己的龙血。
如今折腾到了这个地步，他的身子早已经不行了。
“父皇说哪里的话，太医都还没有诊断，如何能做确定？”凌堰面若冰霜，“父皇还是好好休息吧，一切有太医。儿臣还有许多要紧事的处理，就不陪父皇了。”
“别走。”皇帝拉着他的衣袖，“我儿留下来，父皇有话要与你说。”
凌堰皱眉，皇帝却道，“我知道你早已经知晓你的身世，你的母亲……咳咳咳……”
皇帝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她还好吧？”
凌堰面色大骇，心底是有说不出来的滋味在翻滚。
他竟然都知道，那么为何还要将皇后留在身边？
凌堰想着自己的生母凄惨的一生，想起了她为了扳倒皇后付出的一切。
看着皇帝的那张脸，他的怒意顿时就涌上了心间。
“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份，你为何还要装作不知道？皇后的娘娘做的事情，你为何要装聋作哑？
你知不知道她这么做给我母亲带来了多少痛苦？”
凌堰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质问道。
皇帝想起曾经的那一晚，他明明可以拒绝的，但是情愫爬上了心间，他早已经身不由己。
他痛苦的闭上眼，“都是朕的错，若不是朕的一己之私的话，不会这样。
朕如今只是想要知道，她如今在哪里。”
凌堰坐了下来，想起玄奘带给自己的消息，也痛苦的闭上眼，“在我改变命格之后，她独自承受了反噬，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皇帝面色大惊，随后闭上眼，忽然之间就笑了起来，“罢了罢了，朕的时日不多了，朕将这些事情说完之后，便亲自下去给她道歉。”
凌堰听出他话里有话，又十分不解，“你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你可知道朕为何知道你的身世，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凌堰摇头，的确他想不明白。
皇帝咳嗽了几声，几乎是踹不过气来，“我也明明知道皇后的胡作非为，但是我为何还要纵容她？”
凌堰不语，皇上又拿出一块莹白的玉佩，“朕不行了，这玉佩……你回宫之后直接拿给灵隐寺的慧太妃，然后一切都明白了。”
凌堰看着那玉佩，不由得大吃一惊，这……这不是跟陆婉从陆长明得到的玉佩一模一样吗？
“你为什么会有这块玉佩？”凌堰问道，皇帝还想张口解释，但是却咳嗽不停。
可是心急如焚的凌堰却已经等不了了，着急的问道，“父皇，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七煞孤独命，你跟朕……是……”皇帝只是说了几个字，但是便踹得不行，“是……”
“是什么？”凌堰着急的问道。
但是皇帝却根本就没有说出来，最后眼睛珠子顿时就瞪大了。
话音还没有说得出来，凌堰顿时感觉到不妙，朝着外面的人叫道，“来人呀，来人呀。”
守候在外面的御医赶紧进来检查皇帝。
在一番折腾之后，皇帝的眼睛再也没有闭合，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个瞬间。
御医直接就跪了下来，“太子殿下，皇上驾崩了。”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听闻这个消息，吓得直接就跪在地面，朝着外面大喊道，“皇上驾崩了！”
客栈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
凌堰却拿着手中的玉佩不是滋味。
“太子殿下，陛下驾崩了，还请太子殿下主持大局。”
小太监的声音在耳旁萦绕，凌堰的心却已经沉到了极点。
脑海里浮现的画面不是皇帝死了，而是他没有说完的那句话，灵隐寺有太妃？
可是他在皇宫里面活了这么多年，为何从未听说过先帝还有嫔妃？
太监见凌堰不说话，以为是他悲伤过度了，连忙劝说道，“太子殿下节哀，如今皇上驾崩了，还请太子殿下主持大局才是。”
凌堰捏着玉佩，将其收好，“皇上驾崩，举国同哀。
消息今晚快马加鞭传回京都，安国丧举办。
吩咐下去，明日就即刻启程回京都。”
“是，太子殿下。”
凌堰吩咐完了之后，又看了一眼皇帝，他直到死了也没有说出来的话，此时此刻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一般将他的心给牢牢的拴住，只叫他自己感觉呼吸不过来。
凌堰将玉佩收好，接着就出了门。
“太子殿下，要回去看太子妃娘娘吗？”
凌堰摇头，“皇后娘娘在吗？”
小太监愣了愣，片刻之后才说道，“皇后娘娘失血过多，正在屋子休养。”
“走，去看看。”
凌堰话音刚刚落下来，不一会……一阵阴冷的风吹来。
紧接着，月光下一道黑色的身影纵身一跃。
“有刺客。”
随着一身尖叫声响彻在耳旁，凌堰面色发紧，他下意识的说道，“保护太子妃！”
耳畔撕裂的声音响起，渐渐的听见了刀剑的声音。
凌堰面色大骇，很快朝着陆婉的房间跑去。
推开门，陆婉依旧脸上没有血色的躺在床上，凌堰却迟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渐渐的，外面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太子殿下，不好了。”
凌堰面色凝重，“何事？”
“皇后娘娘死了！”
“什么？”凌堰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为何会死？”
“皇后娘娘是自缢而死的。”小太监解释道，“刚刚有此刻，奴才不放心，就去了皇后娘娘的房间，谁知道正好碰见了刺客，那刺客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发现皇后娘娘自缢而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