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丛林,黎天恩一马当先,疾驰而来。
他虽修为比唐欢高许多,但论及速度,在全力施为之下,却还是不如唐欢,因而比唐欢更晚抵达。
瞧见他的身影,虎凯和沉幽都是大为惊喜。
十数米高空,巨鹰却是愣了一愣,从气息判断,来人的修为明显要高于他。下面那些准备动手的鹰族修士,也都是吃了一惊,除了鹰宇之外,他们这群人当中修为最高的也才真灵三重。
“黎兄,你来得正好。”
距巨鹰不远处,唐欢身影蓦然闪现,纵声大笑,“这边就交给你了,上面那只扁毛畜生就交给我了,我再好好逗逗它!”说罢,唐欢掉转方向,宛如一抹流影,朝远处丛林如飞而出。
“沉欢兄弟……”黎天恩吃了一惊,刚要把唐欢叫住,他的身影就已没入丛林之内,消失不见。
“可恨!”
白色巨鹰嘶声大叫,毫不犹豫地追逐而去,翅膀疯狂拍动,所过之处,风暴翻卷,飞沙走石。
黎天恩没有看到之前的战况,见唐欢将巨鹰引走,顿时有些担心起来。
他最初是打算把唐欢替换下来,由自己来对付那只巨鹰,而唐欢则看着其他鹰族人。可现在,唐欢已先一步将巨鹰引走,他不可能赶过去支援,不然的话,虎凯和沉幽他们就要落入对方手中了。
“小心!”
转念之间,黎天恩只能冲着唐欢消失的方向大喝一声,而后便朝那十数名鹰族人望了过去,两道目光竟是凝若实质,锋锐如刀,近乎同一时刻,更有一股庞大的威压从躯体间咆哮而出。
近百米之外,十数名鹰族修士似有所觉,立刻身躯暴退,脱离了那股威压所能笼罩的范围,而后只远远地盯着黎天恩等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们虽然人多,且有五个真灵修士,可黎天恩实力太强。
若有两三个真灵修士拼命缠住黎天恩,其他人的确可以轻松抓住虎凯等人。当然,这是个两败俱伤的法子,现在还没到那样的地步。
就在双方对峙之时,北边的丛林中,两道身影一在空中,一在地面,疾速追逐,数十里空间,转瞬即逝。
“嗖!”唐欢突然钻入了一小片异常茂盛的林木之间。
“人呢?”
高空之上,巨鹰身躯蓦然停顿在密林上空,唐欢进入下方那片区域后,竟没有再向前冲出来。
不仅如此,其气息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藏在那里偷袭么?幼稚!”
口中狞笑一声,巨鹰目光狠戾至极,双翅对着下方密林狠狠一划,刹那之后,竟似有无数翎羽脱离翅膀,激射而出,竟是密密麻麻,铺天盖地,顷刻间,那片密林就已被彻底笼罩在内。
“轰!”
仿佛有成千上万的利刃同时斩落下去,震天动地的鸣响声中,那片方圆二三十米的密林瞬间化作齑粉,无数尘沙溅射而起,漫空飞扬,而那地面则已是千穿百孔、沟壑纵横,狼藉不堪。
不过,瞧见这幕画面,巨鹰不但没有任何成就感,反而有些惊疑不定。
在发动攻势的同时,它也在密切关注下方的动静,然而,那密林之中,不但没有唐欢的反击,而周围也没有他的身影出现,甚至连一丝异常的气息波动没有。唐欢进入那片密林后,仿佛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
巨鹰有些难以置信,身躯快速沉落,距地面只剩数米距离时,巨鹰体表开始如涟漪般波动,瞬即,鹰宇的身影便显露出来,轻盈地飘落在地,而上空那只巨鹰的躯体则开始大幅收缩。
两道鹰隼般的目光四处扫视,鹰宇却并未放松警惕。
唐欢那种神乎其神的挪移手段,让人防不胜防。鹰宇并不觉得,那个可恨的家伙已被自己刚才那一击轰成了渣渣,他肯定是在自己出手之前,就以某种诡谲的手段悄然离开了这里密林。
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片刻,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唐欢也不曾突然现身、进行偷袭,帆仿佛已真的远去。
那家伙把自己引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搞这么一出突然消失?
鹰宇眉头紧皱,心念电转。
“不好!”
瞬息过后,鹰宇悚然一惊。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唐欢引走自己,再悄悄返回的话……那个真灵五重的虎族族卫实力强悍,但他只有一人,很难对留在那边的鹰族人产生威胁,可若是再加上挪移手段诡谲莫测的唐欢……
鹰宇面色骤变,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可就在鹰宇想要返回的时候,莫大的危机感突然从灵魂深处狂涌而出,这一刹那,他只觉浑身三万六千根寒毛猛然炸起,凛冽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到了天灵盖,让人神魂都为之颤栗。
“这混蛋居然没走!”
鹰宇惊骇欲绝,背后竟突然出现了一股恐怖至极的锋锐之意,似要将他躯体都戳个窟窿出来。
这锋锐之意的源头,绝对是那家伙手中的长枪!
如果只是唐欢一枪刺来,还不足以让鹰宇震骇,毕竟在此之前,这样的状况没少出现过。可这一次的情况却是大不相同,他所感应到的那股乍然迸现的锋锐之意,和脊背相距竟已不足半尺。
这便意味着,那长枪的枪尖同样和他躯体相距不足半尺!
这么一丁点距离,别说是反击了,连闪避都做不到!
“哧啦!”
衣袍绽裂的声响从后面传来,刺痛之感立刻涌现,那是后背的肌肤被撕裂开来,这让鹰宇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鹰宇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一团血红气息突然从腹中迸射而出。
“唳!”
就在这一刻,上空那只巨鹰突然发出凄厉的嘶鸣声,冲天而起,而那团血红气息也于此时没入其体内。
甚至连半个眨眼的时间都不到,浓郁的血光便已将巨鹰躯体完全覆盖,飞行的速度瞬间暴增了无数。
“砰!”
地面处,一声爆鸣蓦然迸响。
鹰宇的躯体瞬间化作一片血雨,可还没飘落在都,就被蒸发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