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光明顶,杨逍又把心思扑在教务上,潜心处理各项事务,并着手搭建一个有效率的体系。阳教主和他两个人实在没有办法及时处理如此繁杂的事务,于是他教导起了赵延,赵延同他混了几天便知,这位冷若冰雪的光明左使是有些外冷内热的。
再说那日光明顶圣火厅中,波斯圣女黛绮丝觐见教主,盈盈一拜,容色倾城,映衬得满堂生辉。范遥惊鸿一瞥一下,竟然痴了,在场众人无不被她美貌震慑。范遥辗转反侧了几天,每次遇到黛绮丝时心脏总是怦怦直跳,得她一个抬眼,便能够开心许久。
只可惜黛绮丝心性极高,似不把所有人放在心上,范遥几次单独相约,均被她不冷不热的拒绝,一时间,他抓耳挠腮,还去请教谢逊。
谢逊与夫人新婚燕尔,正自情浓,算是光明顶上唯一一个不算潜在情敌的人——当然,阳教主和杨逍除外,这两人都如同献身明尊一般的日夜为教务繁忙,根本无暇他故。
谢逊倒也热心,教了范遥多个撩妹手段。
“范右使,你看那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一曲《凤求凰》追得美人归,不如你也试试?“谢逊一脸认真地道。
“我哪会弹什么曲儿啊?这个杨左使倒是很厉害,但他最近忙着,怕是不肯帮我。“范遥为难道。
“那哪儿成啊?兄弟终身大事,杨逍若是不出出力,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这是路过的周颠,并自告奋勇去帮范遥找杨逍帮忙,碰了一鼻子灰。
谢逊道:“这不成,我去帮你找杨左使。”
杨逍冷道:“范遥若是真心实意,应当自己来找我,他是瞎了眼之后又坏了脑子么?“
谢逊无语凝噎,还是委婉地转达了范遥。
范遥一脸扭捏的求上了杨逍。杨逍还真的答应帮了忙,范遥把杨逍和自己藏在屏风后,约了黛绮丝,到时只待自己绕出来,杨逍从后门离开就可以装作是自己弹的了。
黛绮丝一脸疑惑和不耐烦地出现后,杨逍在范遥的眼神示意下弹了起来,弹着弹着《渔舟唱晚》后,杨逍杀伐果决地弹了几句升调《将军令》和《十面埋伏》收尾,丝毫不见缠绵——反正范遥这厮也听不出来,杨逍暗道。
黛绮丝虽对中土无甚了解,但也知道这琴声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警觉起来,莫不是这是阳教主示下的下马威?但自己要找《乾坤大挪移》立功的事情,他们如何而知?
待杨逍从后门闪身即走,黛绮丝一掌拍飞了屏风,后面露出范遥一张讨好的脸。
范遥一脸无奈地继续求助谢逊,谢逊又道:“你看张生和崔莺莺,那是怎么认识的?诗词歌赋,小姑娘喜欢这个。“
“黛绮丝是波斯人,她怕是能说好中原话就不错了。“范遥叹道。
“那便唱歌,你看诗经里面的男女,都是唱歌好上的。你听见过她唱歌没?挺好听的,我有一次巡视后山的时候听到过。“谢逊道。
“好,唱歌好。“范遥又精神起来。
某日,他在光明顶上嚎了几嗓子,惊起飞禽走兽无数,听说连阳夫人的猫都吓跑了。
“范右使,这是新创的武功嘛?群体打击,这个好!“一名教众好奇道。”范右使武功又精进了!
范遥脸黑成了锅底。
“算了,范兄,你霸王硬上弓吧!“谢逊实在无奈。
范遥慌忙摆手,满脸通红:“我虽然。。。这个不拘那个世俗,但也盼着一双两好,这个。。。“
“你想哪儿去了,我让你直接跟教主求赐婚。哎?你先去问问阳夫人,能不能直接帮你们赐婚。“谢逊又道:”我跟你嫂子便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如今情爱甚笃,蜜里调油啊。“
范遥刚与阳夫人说好这事情,不长眼的韩千叶便攻上了山来。那日光明顶上,碧水潭畔,紫衫如花,长剑胜雪,不知倾倒了多少英雄豪杰。
黛绮丝被阳顶天认作了义女,又获“紫衫龙王“称号,位居四大法王之首,一时间,光明顶上风头无两。
杨逍一颗七窍玲珑心已转了百回,他心道,这黛绮丝孤身来到光明顶,不知是何阴谋,最后也只模糊地有了些想法,她可能是有一个总坛的任务,但这任务是刺杀阳教主,还是旁的,便不得而知。
众人再次被紫衫龙王震惊,便是她直接找了阳顶天,求他赐婚韩千叶。一时间,光明顶群情激愤,范遥竟不知如何自处,他自有生以来,从未如此伤心欲绝,如此心碎难堪。
“凭什么?我哪里不如那姓韩的!?“范遥挥剑乱舞,酒气肆意,他似乎喝空了光明顶的酒窖。
“此等小事,有什么好介怀的?大都汝阳王府的探子回来复命,已经等了你两天。不就是失恋么,你到底要发疯到什么时候?“杨逍飞身而起,与范遥交手。
“杨逍,我自认琴棋书画,武功教务,均是比你差上半筹,但情一字,可是比你懂得多了!你没有立场说我!“范遥与他边打边吼。
杨逍不置可否,情爱于他,看起来如水中望月,如此虚妄又不切实际的,寄托于其他人身上的事务,为何要生死相许?他并不理解范遥。
在今后长久的时间里,他不理解阳顶天、也不理解范遥。
“教主,那宋庭工匠传人果然名不虚传,我们的兵器锻造方面终于有些进步,所铸精钢可与元兵千夫长所持兵器相较。教主?“杨逍见阳顶天愁眉紧锁,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般。
“哦,近日乾坤大挪移遇到了一些瓶颈。你继续说。“阳顶天道。
杨逍抱着双臂,道:“教主,你别骗我了,乾坤大挪移有瓶颈不假,但你定有其他事情烦忧,是不是?什么人?我帮你料理了。“
阳顶天觉得一阵不耐烦,他近日无意听到阳夫人睡梦中呼唤’师哥‘。于阳顶天而言,无非是晴天霹雳,虽说阳夫人自嫁给他后便冷冰冰的没个笑脸,阳顶天却总觉得日子还长,感情总要悉心培养。那时海棠花开,一位姑娘巧笑嫣然。他对这姑娘一见钟情,接着打听到了她家,大方提亲。她父母双亲皆是喜笑颜开,敲锣打鼓地将她嫁了过来,却不知,她竟是早有心上人了么?
这般难堪,他又如何说出口?用才高八斗形容杨逍并不为过,但他人情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