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传开,不一会儿功夫,很多人都知道了。
“听说那新科状元郎击鼓鸣冤了,说是兄长冤死,特来求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
“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连状元郎的兄长都敢谋害?”
“你们有所不知道,那状元郎是个农家子,兄长也是个普通百姓。”
百姓们口口相传,传得多了,说啥的都有,一时间,真假难辨。
墉县大户人家里,也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
许家。
许大公子招来几个小厮,兴奋道:“这么有趣的事,走,去看看热闹。”
他可是听下人说了,那个庶子想要娶沈家姑娘为正妻,要真的让庶子得逞,有了新科状元做靠山,以后许家哪里有他的容身之地。
趁着这个机会,去新科状元面前说两句,把这事搅黄了。
宋家。
宋晨阴阳怪气道:“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惹到了他,这次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沈青云,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当初自己使坏,都被打了一顿。
想到这里,宋晨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当初被揍沈青云揍了,自己哭还被同窗们看到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别人口中的笑话。
这事他一直耿耿于怀,这辈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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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人愤愤不平,“谁那么可恶,居然害死沈学兄/学弟的大哥,真该千刀万剐,拔舌头下油锅。”
大堂里,沈青云口齿清楚,条理清晰说出了自己的申的冤,以及大哥身死的种种疑点。
源源不断赶过来看热闹的人群把县衙围的水泄不通,孙县令给了彻查的允诺后,毕竟还不清楚案子背后到底是意外还是故意谋杀,一切都得查之后才能做决定。
沈青云端坐在椅子上,看向孙县令,道:“这事很容易弄清楚,我大哥干活那有工头,问问工头,还有其他知情人。”
孙县令心想:“这是有备而来啊,那又何必搞这么一出,难道背后还有其他隐情?”
一滴汗从额头滑过,孙县令心中忐忑不安,千万不要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他这个小鬼真的谁也得罪不起。
衙役根本不用费什么功夫,知情人很快都被找到了,顺利得不可思议。
人群中,沈林露出深藏功与名的笑容。
他已经暗暗查了快一年了,之前怕打草惊蛇,一直小心翼翼,生怕给主人家招来大祸,还是少爷高中状元的消息传来后,他才敢冒进些。
然而,这一查,就把事情查清楚了。
与此同时,公堂上,工头正在述说事情的经过。
“我听沈大提过,说是得罪了人,人家背后有靠山,惹不起,被打了一顿也得受着,我以为这件事被打了就完了,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件事丢了命。”
“那天沈大和朋友一起出去,因为第二天可以回家,说是家里孩子多,给买点吃哄哄他们,然后就遭遇不测了,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沈大已经没气了。”
“沈大,还有张二,他们在一起,两人都死了,身上都是伤,活生生被打死的。”
沈青云听到这里握紧了拳头,恨凶手,也恨自己,要是早点融入这个家,让家里条件变好点,沈大是不是就不会遭遇不幸了?
那个憨厚的大哥,每次做工回来,会买点零嘴,哄他和几个侄女。
他享受着当小孩子的无忧无虑,却没想这是沈大在负重前行。
张二的家属并不在,张家和沈家是一样的反应,都不敢闹事,咬牙忍痛,拿了赔偿的钱,当作无事发生。
不是他们懦弱,而是怕招来杀身之祸,白白地搭上更多的人命。
孙县令看了一眼沈青云,发现他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心中不由地佩服,不愧是六元及第,这样的年纪就能做到表情不外露,让人探不到心思。
孙县令问:“那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工头摇头,“回大人,小的不知道,但有个人知道。”
“那人可在这?”
“回大人,在。”
孙县令发话,让证人上堂。
工头往人群中看去,大声道:“王四,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王四走了出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看得出来很胆小。
果不其然,王四说话的时候声音发颤,“是、是、是宋家的管家,沈、沈大不小心撞到他,然后他们打他,张二去帮忙,也被打了,我、我不敢,一直躲着,看到沈大和张二被活活打死了。”
人群中,正在看热闹的宋晨脸色变了,早知道看热闹看到自家头上,说什么也不跑这一躺。
正这么想着,一道毒蛇般的目光落在身上,宋晨看去,发现沈青云正看着他。
宋晨不止为何,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等他再看,发现沈青云又恢复了往常模样。
刚才是他产生错觉了吗?
孙县令一个头两个大,很想和稀泥,可这么多百姓看着,只能硬着头皮让衙役去抓宋家的管家。
没过多久,宋管家就被抓来了。
宋大态度嚣张,指着衙役嚣张道:“你小子,我记住了,给我等着。”
孙县令一拍惊堂木,宋管家这才收敛,跪下行礼。
孙县令按照惯例,先问好身份后,这才进入正题。
“有人状告你打死沈大张二,可有此事?”
“谁?没听过,不认识。”
王四指着他道:“我亲眼看到你让人打的,你还踹了他们两脚,等你们走后,我再去看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没气了。”
王四又说了那天的详细经过,随着说得越来越多,宋管家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后面渐渐地变了脸色。
突然,他看到了人群中的宋晨。
宋管家仿佛看到了救星,朝着宋晨猛磕头,“少爷,求您救救小的,小的是被冤枉的,没这回事,是他们要陷害我。”
宋晨恨不能踹他一脚,“杀人偿命,真要是你做的,那就给人家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