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点头,“搞清楚这点,隐藏在茅坪县里的事情就能解开了,百跃要人,而梁宏不肯,其中的蹊跷必然有联系。”
沈青云继续道:“这些都是次要的,茅坪县的情况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想整清楚,一时半刻也急不得。当务之急,而是要救他们。”
同甘帮的人被抓,要是传出去,对帮内的士气是巨大的打击。
疤子信誓旦旦道:“他们海上遇袭,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几人被抓,应该是与主船队有点远,才会让桂口这边钻了空子,阿亮是个有仇必报的汉子,加上大人你还在这边,他们必定会追过来,这样一来,足以收拾敌人。”
突然,沈老爷大叫。
“来、来了,官兵来了。”
沈老头如热锅上的蚂蚁,要不是在海上,恨不能跳下去。
沈青云和疤子齐齐看去,那群官兵居然乘着船追来了。
疤子大骂:“这群狗娘养的,居然追这么远,我是杀了他爹还是他娘啊,没完没了了。”
疤子一边骂,一边还得划船,官兵那边人多,划船的速度快,两木船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
沈老头快急死了,“疤子,我有力气,你看我能帮着划船不?”
“老爷,不用担心,你看着就行。”
“那咋行,多个人多份力。”
“爹。”
沈老头撩起袖子,都准备帮忙了,听到儿子叫他抬起头来。
沈青云指着前面,脸上都是笑意:“你看,他们来了。”
沈老头往前看去,看见浩浩荡荡的船只,船上挂着旗帜,正是同甘帮的旗帜。
疤子也露出了欣喜之色,“好家伙,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要是再晚点,我的手都要废了。”
官兵船上,也看到了船队,有人不解,好奇道:“桂口咋又来了一支大船队,唉,可惜了,要是人少点,咱们也能捞点油水。”
“别废话了,衙门传话了,必须解决了这几个人,否则,咱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梁大人在其他人眼里是好人,是再生父母,在咱们面前,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想到这里,几人全都不约而同抖了一下。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最足智多谋的人道:“怕啥,上去把人解决了就行了,咱们是官兵,谁敢跟官兵作对!”
这要是放在几个月前,他们肯定不会这么想,这段时间,频频传来清剿海盗的事。
海盗不想跟官府作对,就不会攻击官兵,至于正经的海商,更不会对他们出手了。
他们气势汹汹追,遇到了前面的船队,还没搞清楚状况,哗啦啦被几艘船围住了。
然后,他们就被带到了大船上,大船甲板很宽敞,腿弯处被踢了一脚,直直地跪了下来。
“说吧,被绑的那些人去哪了?”
他们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面孔。
“沈、沈大人。”
“看来认得我,就因为认得我,所以才会穷追不舍,想借机杀了我。”沈青云冷笑,道:“谁指使你们的?”
几人面面相觑,想到梁宏的做派,没人敢出卖他。
可是他们不知道,面前的少年,官职在梁宏之上,手段也远远甩梁宏一大截。
沈青云漫不经心道:“既然都不愿意说,扔了喂鱼。”
“是。”
阿亮一招手,几个人上前,二话不说押住他们,强行把他们带到栏杆处。
他们的头被按住,脚被抬高,只要扔下去,肯定要被喂鱼。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沈青云不废话,道:“没用的东西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有人觉得这位大人肯定不敢来真的,毕竟可是活生生的人,直到听到重物落水的声音,才惊觉不是吓唬。
“我说,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那人说完这话,被人像揪小鸡一样给扔在地上。
“早识相不就好了,也能少遭点罪,非得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人气得不行,他都打算说了,这些人还要贬低他,太侮辱人了。
沈青云开口,“说吧。”
“是梁大人的意思,他让我们趁乱要、要了你们的命。”
沈青云其实并不意外,住在衙门里,就算暂时没了盯着他们的眼线,城门口出现意外,肯定也会第一时间禀告到梁宏的耳朵里。
梁宏只要有鬼,就会第一时间找他们,到时候就会发现他们早已离开了衙门。
梁宏想得倒挺好,毕竟对外,他还在衙门里住着,要是出现了意外,也能装作清清白白,撇清与这件事的关系。
疤子道:“难怪穷追不舍,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沈青云猜测不差分毫,继续问道:“你们抓的人,一般都会关在哪?”
“衙门这边不会随便抓人,奴隶买卖一般都是私下进行,最大的是江家,差不多有百分之九十都是经由江家之手。”
“这么多人,肯定会找地方安置,一般在什么地方?”
“这就不清楚了,江家产业多,也为了防止有心人搞破坏,用来安置他们的地方也多,实在很难搞清确切的地点。”
“既如此,那就亲自问问江家人了。”
天亮了。
衙门
这一夜,梁宏都没睡,一直守着,没过多久就得问城里的情况。
除了之前城门口闹了一次,后面一直没动静。
“老爷,城门开了,很多人进了城,那沈大人也来了。”
“什么?”梁宏霍地站起来,身体微微颤抖,“他、他带着人杀过来了吗?”
下人觉得老爷怪怪的,回答道:“老爷,他去江家了。”
“江家?”
梁宏心下琢磨,踱来踱去,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对下人道:“备轿,去,去江府。”
江府
江家家主江澄,听到下人汇报以后,几乎是小跑到了门口。
见到沈青云,飞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