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二十五,是个黄道吉日,百无禁忌。
齐王看着挂着的龙袍,爱惜地抚摸,时间上太赶,还没来得及量身定做。
太监进来伺候他换衣服,换上龙袍,戴上皇冠。
朱聪越看越满意,“父王都没机会穿,本王有这个福气,登上大位,万人之上,哈哈哈。”
“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聪看着高呼万岁的那个小太监,“抬起头来。”
小太监抬起头,一张很普通的脸,面相老实,是个忠厚老实人。
“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奴才叫张华。”
“以后就在跟前伺候吧。”
张华大喜,深深一拜,“多谢陛下隆恩。”
登基大典隆重繁复,就算是朱聪,也得按照礼制行事,朱渚一死,皇室血脉中,没有人比他更适合。
那些诸侯想要看他的笑话,故意不来朝拜,那他就办的隆重,让天下人都知道皇帝是谁。
街道上,百姓不见了身影,在京城第二次被攻破以后,能逃走的人都逃走了。
不能逃走的,死的死,伤的伤,而他们对大周的朝廷是无比痛恨的。
百姓只能把恨埋在心里,敢怒不敢言,但各方势力就:不一样了。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沿街的摊贩有异常,他们虽然吆喝着买卖,眼睛却时不时看向正街。
终于,锣鼓声靠近,长长的队伍需要去城外祭祀,这也是登基的一部分。
天子,只有得到了上天认可,才能名正言顺继承大统。
等到队伍出了京城,前往祭祀台,中途要经过一片树林。
朱聪正激动期待时,突然传来喊声。
“有刺客,护驾。”
车驾晃动了一下,朱聪刚要起身,一把剑刺了过来。
刺客速度太快,就算朱聪武艺高强,穿着一身龙袍,带着皇冠,华服的重量限制了他的动作,没法躲开这一剑。
就在他以为今日要命归黄泉时,一道身影抵在了他的面前。
“护、护驾。”
刺客没能第一时间杀掉朱聪,又再次攻击,而朱聪身边早已安排好了高手。
双方打了起来,刺客人少,哪里抵得住朝廷高手,几个回合后,纷纷被擒住。
有人当场自尽身亡,也有人想死没死成。
好好的登基大典被刺客一闹,误了吉时,还打断了后续的流程。
传到有心人耳里,渐渐地生出了很多流言蜚语。
“他靠谋权篡位登上帝位,上天不认,降下惩罚。”
“造反争位之人,先皇在位时已经派大军平叛,这样的反贼之流,怎可当大周之主。”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道他们就天生高高在上吗,英雄豪杰亦有闯乎。”
这些不满的声音,在朱聪到达祭祀后,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因为朱聪在祭祀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瞬间风云突变,地动山摇。
“保护陛下。”
地动的威力不是人力所能抵抗,在筑台倒下来时,是心腹豁出命相救,才得以让朱聪逃过一劫。
来时多风光,回时就有多狼狈,还有一半多的人死在了地动中。
因此,在诸多不满中,一条传言出现了:天要亡大周。
“混账,这就是他挑的黄道吉日,可真是好啊!”
朱聪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回到了皇宫,有精力算账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人背锅,而钦天监就是这个倒霉蛋。
“没用的东西,拿着朝廷的俸禄,居然连地动都算不出来,既然这样,那就砍了。”
除了钦天监,还有负责道路清理的,那么多埋伏,显然有备而来,也得有人顶罪。
朱聪一口气砍了几十个人的脑袋,朝野上下皆惊,他来位本来就不正,这么一弄,很多人都生了异样心思。
吏部张槐,回到张府以后,匆匆地把族中几个长辈叫到了祠堂。
小辈中,几个出色的后辈也在其中,张信就是其中之一。
而自诩才华横溢的张辛却没有被叫,偏偏张信被叫走的时候两人待在一起。
贴身小厮看到张辛一脸落寞的表情,安慰道:“少爷,您的名声早已在外,不然使臣团那时,您受邀了,而别人没有,不过是嫡出的身份,才处处占了便宜,您不必太在意。”
张辛听到这话,心中的不舒服消了大半,“是啊,不必在意,大才之人不必拘泥于宅中之争。”
张辛还是有自信的,不然三公主乐安怎么没瞧上张信,而偏偏看中了自己,光是这一点,不就证明自己比张信强。
还是他的运气不好,好好的朝廷说覆灭就覆灭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原本可以靠着驸马这个身份在京中享尽荣华富贵。
如今,换了新帝,他就不可能再娶乐安了,而朱聪长女也不过是个小孩,当驸马这条路算是彻底无望了。
张辛重重叹了口气:“时不我待啊。”
张家祠堂里
已经讨论了一个多时辰了,主题围绕着张家今后的路。
张槐作为当家人,对族长道:“新帝绝对不是可以辅佐的好君王,而我又任着吏部尚书的职位,新帝为了名声,假装宽厚,看似沿用老臣,其实只是时间问题,等到有了新人选,我就会被换掉,遭受打压,张家可能就要一蹶不振了。”
张家族长也是有远见的,虽然不在朝中为官,但背地里一直有参与朝廷争斗。
张槐能坐到吏部尚书的位置,他没少出力。
张族长摸着胡子,道:“如今大周有几大势力,新帝朱聪,也算是正统,另外光淙的叛军,新冒出来的恭州军,还有北方掌握重兵的沈青云。”
族中几位长辈听了连连点头。
张槐道:“不错,目前这几大势力最有可能争天下,张家不能坐以待毙,趁早做打算,以免将来错失机会。”
族长问道:“那你看好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