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护法,为何一直愁眉不展?”
阔羡对身边的属下道:“不知为何,一直觉得心中不安,武阳城乱,确实要尽快控制住,可派人去了武阳,会不会不妥?”
“能有什么不妥,难不成敌人还会改道,放弃武阳攻打州城?”
阔羡的脚步一顿,眼中泛光,一把抓住属下的胳膊,大声道:“对啊,我就说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样。”
属下一头雾水,“羡护法,你这话是何意?”
阔羡没有对他多做解释,反而再次去找了邓生,而邓生刚睡下,脱下裤子,正准备办事,就被下人禀告声打断了。
“大护法,羡护法求见。”
“怎么又来了,该议的事都议完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让他回去,就说本护法累了,已经睡下。”
“是”
邓生的老毛病又犯了,之前因为玉萧娘子的事把后宅的女人们全杀了,不过几天而已,瘾犯了,又让人张罗美女。
夜夜笙箫,夜夜笙歌,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阔羡还以为能见到大护法,没想到却被告知大护法已经入睡,看着天空的月亮,时辰尚早,哪会这么快入睡。
阔羡对下人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见大护法,还请再通传一次。”
下人见状,只能在跑一次,进了院子,刚要出声禀告,就听到屋子里男女的欢笑声。
他们这些近身伺候邓生的下人,最是了解他的为人,要是打搅了他的性质,轻则被重罚,重则赐死。
想到这里,下人犹豫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回去禀告阔羡。
“羡护法,大护法已经睡下,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吧。”
阔羡问道:“你通传了?告诉大护法我有急事了吗?”
“这……这,大护法已经睡下,羡护法你也别为难小的了。”
阔羡冷哼一声,心中愤怒不已,大护法如此糊涂,连谏言都听不下去,难怪向梨,李宏,袁成三位谋士会离开。
尤其是李宏,当初黄巾道起势,由邓生大护法带头,各项事宜都是李宏在后谋划,要说背叛,不是万不得已,李宏肯定不会背叛。
阔羡回到住处,想了一夜,等到天明,也想通了,与其苦苦哀劝,大力谏言,还不如坐等结果。
等到大护法陷入困境,慌乱无措时,那时出手,效果要比现在好几十倍。
下人在外敲门,道:“羡护法,天已经亮了,可否要备马车去府衙?”
府衙,就是大护法居住地,昨天回来,他特意交代了下人,打算天一亮就去禀报,不过现在,他已经改变主意了。
“不用备了,准备吃食。”
两万兵马从州城出发,前往武阳城,而探子一直消息没断,敌军一直朝着武阳方向而去,目标已经很明确了。
邓生道:“朝廷大军想要夺取武阳城,哼,我让他们有去无回,这支援军,暗中埋伏在武阳城的必经之地,定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哈哈哈。”
阔羡淡定喝着茶,什么话都没说。
邓生继续道:“等把敌军打退,临黄夺下,昌原还是牢牢控制在本护法手里,看朝廷能奈我何!”
底下,一众将士幕僚吹捧,阔羡静静看着,一言不发。
昌原本来形势一片大好,完全可以趁着朝廷未出兵之际多攻占城池,一手好牌打的稀烂,除了大护法自视甚高之外,与这些庸才也脱不了干系。
“阔羡,你为何愁眉不展,可是有心事?”邓生注意到阔羡神色,上位者为了表现出礼贤下士,于是关切问话。
阔羡站了起来,道:“大护法英明,恭喜恭喜,只是属下昨夜没睡好,头疼的厉害,在您面前失了礼,还望大护法恕罪。”
“诶,一件小事而已,何罪之有,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就先回去休息,让大夫看看,抓点药吃。”
“是,那属下告退。”
阔羡离开以后,对身边的人道:“敌军很有可能放弃攻打武阳,转而攻打州城,州城已经缺粮多日,就看纪忠那里能搞到多少粮食了,当务之急,派出探子,密切观察州城周边情况。”
“是”
阔羡吩咐完一切,还不忘回去收拾行李,战局瞬息万变,而他的对手还是当今圣上,不得不承认,当今圣上足智多谋,在战事上更是诡谲多变,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安排好退走路线。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完全没料到事情来的这么快,当州城被攻打的时候,他正在睡觉,是被下人从梦中吵醒的。
阔羡并不慌乱,道:“无碍,州城中有二十万大军,就算敌军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攻破不了城,不过……”
“羡护法,可是还有其他顾虑?”
“纪忠还在外借粮,而借粮还没来得及运回城中,城中缺粮,不过三天,就得缴械投降。”
“城外,被敌军包围,而纪忠借粮带了不过五百人左右,哪里把粮食运的回来,不出三天,武阳城必破。”
阔羡吃了饭,不疾不徐前往府衙,到了府衙,询问下人。
“大护法何处?”
“大护法已经去了城门御敌,羡护法不如去那寻找。”
阔羡根本不找邓生,而是在府衙转了一圈,然后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入夜,邓生没心思叫女人了,连喝两壶酒,大怒不已,对着朝廷骂娘,语言极其难听粗俗。
“大护法,羡护法求见。”
“快,快请。”
不一会儿,羡护法来到了邓生面前,道:“大护法,城中无粮,必生兵变,粮草迟迟没有下落,当务之急,属下以为,放弃昌原,才是上上之举。”
邓生大怒,“你什么意思,不战而降吗?”
“大护法,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将士打仗,最怕无粮,如今,州城陷入了这种境地,除了早做打算,再无其他出路。”
邓生来回踱步,虽然不满意阔羡的说辞,可这事还是有道理的。
无粮,必定兵变,到时候那些将士不仅不会听从他的号令,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