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喝了多少啊?”沈顷哲震撼不已:“神经吧?”
望远镜里,盛临意走路东倒西歪,逢人就上去搂脖子搂肩膀,大声质问:“知道沈顷哲住哪儿吗!”跟平时乖巧可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饶是有一张天使般的脸庞,也禁不住这么发癫的,沈顷哲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不是盛临意被抓警察局里就该是自己被警察局寻人了。
沈顷哲百般不情愿,最终还是换了衣服起身,走到玄关处换鞋,还了一半停住,给自己活活气笑了一分钟。
不是,这小子瞎了眼的跟渣男你侬我侬,自轻自贱,自己上赶着倒贴一次不够,还要倒贴第二次?
如果不是因为这小子,他能被气的到这种地方来散心吗?说白了他就是为了躲盛临意才来的,他找了多久才找到这么一个环境好私密不容易被找到的海滨别墅租住,难道他还要把盛临意那小玩意儿接到他的避难港湾里来?这跟引狼入室有什么区别?
念及此,沈顷哲把穿上的鞋又脱了。
他仓促的转过身,却又陷入了另一种犹豫。
脑子里百般交战,最终,他从一旁抽了张纸巾,拿了只圆珠笔在上面刷刷写下了别墅的地址,按铃喊来了别墅管家。
“看见那个醉鬼没有。”他站在阳台上不乏嫌弃的替管家指着远处的目标,“把纸条交给他,告诉他沈顷哲就住这儿,让他闭嘴别发癫了,赶紧回去睡觉。”
管家扭头了,虽然他是个训练有素的管家,见过各种类型的客人,能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客气恭顺,但此刻他看沈顷哲的眼神里分明有一种看神经的态度。
沈顷哲很想为自己分辩,但忍住了。
管家出发,他又举起望远镜观测盛临意,管家是可靠的,很快就跑过去将东西交给了盛临意,那醉鬼低头展开至今看了两秒,咧嘴笑了,他的笑容在海风中点亮了星空。
沈顷哲看的失神一刻。
而后他看见盛临意给了管家一个超大的拥抱,掉头欢呼雀跃的跑了。
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沈顷哲缓缓放下望远镜,无语到了极点。
“盛临意,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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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盛临意被节目组破门而入,他睡得晚,又宿醉,一张脸煞白,耷拉着肿肿的眼皮子就上了镜。
接着就迎接了节目组的那些什么烂活,又是什么射飞镖抢菜吃,又是什么表演才艺拉票决定上桌顺序。
盛临意困得要命,又没吃早饭,强打着精神陪同,他表演了一段freestyle的舞蹈,在一片欢呼声中入座,石俊热情的给他盛了碗汤,关切道:“小盛怎么没精神呢?”
“你们昨晚醉成那样,怎么还能精神抖擞的。”盛临意有气无力的将脑袋架在桌边。
“你还是年轻,喝得少了。”石俊乐道:“在圈里混,不会喝可不行啊,除非你有后台,大大的后台。”
盛临意蔫了吧唧的抱着汤碗吹气,石俊道:“我跟导演熟,待会儿我跟导演说一声,下午让你休息,镜头嘛反正也不挪地儿,后面有相似的镜头补进来就行了。”
“石俊哥!”盛临意感动的内牛满面,“谢谢您!”
“嗨,出门在外的互相帮助嘛。”石俊乐道:“你是不是要养嗓子不能吃太甜的?来,吃口凉拌海草。”
听到下午能休息半天,盛临意又感觉人生有了希望,饭都多吃了两碗,下午回到住处,他倒在床上,脑子里总觉着似乎有什么事情没做,但架不住太困了,头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梦里,他又一个人来到了海滨,凉爽潮湿的海风吹在他酒热的脸颊上,像是情人温柔的手心。
他在到处大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打听那个人的住处。
“沈顷哲!!”
“沈顷哲!!”
“沈顷哲在哪儿啊!!”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找沈顷哲,但找不到,就感觉这片海滩没有尽头,在梦里那种急迫和疲倦也是逼真的,直到有人给他塞了张纸条。
对,纸条?!
盛临意猛地惊醒过来,他从床上坐起,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但还是手忙脚乱的在衣服里翻找。
直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戳着他的指尖,笑意才一点一点爬上盛临意的嘴角。
他将纸巾抽出来,展开,果不其然在上面看见几行字。
“蓝海别墅 xx路xx栋1号。”
“不是梦。”盛临意喃声道,他激动的一握手机,“小地方真有好心人啊!”
时不我待,不管真假,就算是有人在耍他,盛临意都决定去碰碰运气,但当他看见屏幕上的时间时,他愣住了。
23:40
不是,他从吃过午饭睡到了现在?!
他是什么睡神啊!?
现在这个点上门去找人会被当神经病打出去吗?但如果不去,万一地址是真的,沈顷哲明天搬走了怎么办?他岂不是白白错过一个好机会!
盛临意天人交战了几个来回,终于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刷牙洗脸,换了身衣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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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床头的时钟发出小石子般的走针之声。
沈顷哲听了一整天这声音,眼下心生厌倦,遂打开房间里的电视,将声音开到最大。
好巧不巧,电视频道正在放白一帆的《摘叶飞花记》。
沈顷哲看着白一帆吊着威亚跟僵尸一样直上直下,弹幕还有一群粉丝在尬夸神颜,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又把电视关了。
他拿起手机,朋友还在锲而不舍的约他出去嗨。
“真不出来啊?你在屋里闷一天不无聊吗?”
“我们局还没散,你现在来我们还能喝一轮。”
“不是,你该不会是在家里等什么人吧哲哥?”
沈顷哲:“”
他随手将这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挚友拖进黑名单,任凭对方在群里哀嚎“哲哥我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