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接近尾声,却迟迟没见到宋家传闻中的大小姐。
众人不由得腹诽。
“不是说接风宴,这到底是给谁接风?这都半夜了,多大面子的人也该出来了吧。”
“你也别抱怨了,虽然没见到人,但你一晚上递出去的名片没有十张也有八张了吧?”
“那能一样吗?主要还是得见见宋家的那位小姐……”后半句话他压低了音量,“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是个哑巴还是个其貌不扬的丑八怪。”
话音刚落,忽闻一道很轻的咳嗽声。
“咳咳咳……”
一个身穿淡蓝色旗袍的少女缓缓走了出来,病态恹恹,纤细如苇,一步一生莲,她苍白纤细的手指微微掩着口鼻,每次咳嗽肩膀都会控制不住地颤一下。
病娇娇的美人,最惹人怜惜了。
看得让人那叫一个心疼啊。
大家的目光纷纷落在陈清念身上,不由得感叹这美人果然都是在骨不在皮,这样的病容也能美成天仙。
大家视线稍微往陈清念身后一挪,忽地发现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同样绝世容颜的男人。
定睛一看,众人忽地倒吸一口凉气。
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姜爷竟然也来了。
他怎么和这姑娘一起进来的?
也没听闻小姜爷身边有过什么女人啊。
那眼前这位病美人又是谁?
看来宋家对于他和陈清念一同落水的事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除了府上的下人,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件事。
姜行川两手抄兜,长身懒散,表情淡淡地往众人脸上一扫,方才那些对陈清念虎视眈眈的人立马垂下了脑袋。
惹谁都不要惹这位活祖宗。
有胆大想巴结的,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便鼓足勇气上前叫了声:“小姜爷。”他陪着笑往上迎了两步,“真没想到您竟然也会来参加宴会,听说你的新电影已经杀青了,准备什么时候上映啊,到时候我包个场给您捧场。”
姜行川眸色如同泼墨,漆黑深邃,渗出一丝凉意。
他淡笑,语气平静反问:“我认识你?”
方才说话的人表情忽地僵住。
明明姜行川的唇边挂着温润的笑,但却让人半分不敢靠近。
姜行川并非真的不认识那打招呼的人,阿谀奉承又酷爱用肮脏手段玩票的人,让这种货色给他的电影捧场,还不如让他的电影糊穿地心。
真是癞蛤蟆爬脚背,不咬人也恶心人的玩意儿。
气氛莫名尴尬起来。
有人看不下去,站了出来:“小姜爷,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家来宋家都是做客的,不过是寒暄一句,你怎么能这样?”
陈清念咳嗽着,微微拧起了眉。
这人怎么跟姜行川说话这么冲。
姜行川似乎并不恼,依旧挂着笑,眼里碎星奕奕,目光自上而下地睥睨着他:“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那人哽住,还想开口,被身后的人慌忙拉住。
在宋家,犯不着得罪一个活阎王。
姜行川挑了下眉,觉得没劲,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
小姜爷一走,气氛立马松散很多,众人吊着的那口气也长长地舒了出来。
他们这才把目光又放到陈清念身上。
“这位是……”
“这就是我的大孙女,清念。”
原本坐在一旁的宋老夫人这才开了口,她偷偷瞄了眼姜行川,又满脸慈爱地看向陈清念,朝她招了招手。
“清念,到奶奶这来。”
一股热乎劲。
外人面前总是得装一装的。
陈清念的眸子转了一下,随后慢慢提步往宋老夫人跟前走。
陈清念几步路走得连喘带咳,整个人都咳红了,看着应该是着了风寒,怎么不多穿两件再出来,这旗袍穿着确实温婉好看,但它毕竟不抵风寒。
众人的目光都紧随这初亮相的大小姐身上。
这就是被丢在乡下十几年的丫头?
传闻不是说她粗鄙不堪,又其貌不扬吗?
这看着一点都不像乡野丫头,反而是个标致水灵的大家闺秀。
只是她一直不曾开口说话,难道真的是个哑巴?
“姐姐”
宋心瓷忽地出现,穿着一身白色吊带小礼裙,长发垂在肩头,像水晶球里的小公主。
宋二小姐面容姣好,在京城也算排得上名的美女。
只是竞争,乃人之本性。
宋心瓷一出现,旁人就下意识将两个人做起了比较。
一个清醒脱俗,一个精致如画。
宋心瓷固然美,但跟隽秀腼腆的陈清念一比,宋心瓷身上就多了几分俗气。
但在礼仪上面,宋心瓷无可挑剔。只见她面色含笑,朝众人微微点了下头,声音温润得体:“不好意思啊,我姐姐她不会说话,我代她替大家问声好。”
看来真是个哑巴。
长这么漂亮,真是可惜了。
陈清念瞥了宋心瓷一眼。
小丑。
不想搭理,浪费时间。
陈清念舒冷的态度,不由得让众人起疑。
宋心瓷又为难地笑:“大家别见怪,姐姐性子比较淡,在平江的时候都不怎么出门跟人打交道的,加上又不会说话,所以看起来会比较难接近。”
姜行川微不可查地扯了下嘴角,端起一杯鸡尾酒浅酌了一口。
不怎么出门跟人打交道?
那是谁趁他不在剧组的时候跑去当了半个月群演,跟人连微信都加上了。
宋心瓷几句话看似平常,但是里外都透着玄机。
说罢,她想上前挽陈清念的胳膊,面前却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哎哟,清念小姐这是生病了?看起来身体很虚弱啊,早知道这样就不必非喊清念出来了,这见面什么时候不能见啊?”
说话的人是周魏贤,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