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爷,我觉得那个人不回你消息可能是因为……怕打扰到你?”
姜行川眸色很冷,像是冻上的湖面:“我什么时候说是我了?你觉得有人敢不回我消息?”
一滴冷汗从陈森的额头滑了下来。
“是我的一个朋友。”
这该死熟悉又老套无中生友的情节……
陈森怀疑是不是每个嘴硬的大佬都会在某些特定情节中玩起无中生友的小把戏。
他不敢拆穿,只能附和着点头。
姜行川倚在楼梯扶手上,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我的那个朋友,认识了一个姑娘,他们不太熟……也不能说是不太熟,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挺刻骨铭心。”
可不是嘛,跟陈清念见面的几次,好像没一次是安安稳稳的,不是她刚从水里爬出来,就是他们两个一起从水里爬出来,要不然就是给贼脑袋开瓢顺便再大雨中出个车祸。
这怎么不算刻骨铭心呢?
陈森听得心惊肉跳,感觉好像是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这不明摆着是感情问题嘛!
所以他这黄金单身二十四年的尊贵雇主是忽然……开春了?
姜行川把目光撂在陈森紧张的脸上,“你说,那姑娘为什么不回我朋友的消息。”
陈森单手托着下巴认真思考该怎么回答才能不伤他家雇主的心,因为在他看来,能抵挡住这样一个帅气多金高品质男性诱惑的女孩子,一定不是普通人。
那非普通人的姑娘不回消息的原因,也可能只有一个。
那就是没看上。
陈森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一眼姜行川那张好看到让人窒息的脸,那张脸此刻正挂着一层冰霜,很不耐烦地在等他回答。
陈森绝不敢回答没看上这个答案,只能迂回地开口:“可能……那位小姐是太紧张,不知道该跟你……你的那位朋友说什么。”
“别人发什么,她就回什么,这很难?她总是已读不回,你觉得她这是什么心理。”姜行川顿了一下,又有些烦躁地问道:“或者你觉得,我那个期盼对方回消息的朋友是什么心理。”
这还能什么心理啊,不就是一个看上了,一个没看上吗。
真没想到,铁面阎王姜行川有一天也会变成单相思的人。
陈森紧张地捏捏自己的裤缝,试探性地开口:“小姜爷,我觉得你朋友可能是看上人家姑娘了,然后那个姑娘可能……可能暂时还没有发展的想法。”
姜行川:“……”
他真是闲出屁了,竟然会想着来问陈森这个木头疙瘩这个问题。
他怎么可能是看上陈清念了,他们不过才见过几次,不过才那么几次交集,就算刻骨铭心点又怎么样?那只能说明那姑娘是真的克他。
怎么可能是看上她了。
姜行川对男女之事从来不热衷,他眼里只有对艺术的追求,拍片子是他目前最愿意花心思去做的事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原本是心里烦闷才会想着找个人排解一下。
结果现在好了,心情更烦闷了。
烦闷到没地撒,窝着火冷不丁地质问那根木头:“陈森,你脑子有毛病吗?”
脑子有毛病的木头迷茫地抬了下脑袋:“啊?”
姜行川瞪了他一眼,转身,留给他一个巨无情巨冷酷的背影,然后砰地一下摔上了门。
陈森苦着一张脸站在原地。
是你紧要问,问出了答案又要发火。
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唉,当牛做马的日子真是难啊。
陈森刚想抱抱破碎的自己,下一秒,楼上的房门又开了,姜行川板着一张脸,幽灵一样再次飘了出来。
长身玉立,黑色湮没,他动了动薄唇,没好气地开口:“去给宋家大小姐送点去疤痕的药,别说是我送的。”
陈森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啊?为什么啊?”
姜行川声音冷飕飕的,只丢给他三个字:“你管呢?”
小牛马立马识趣地闭上了嘴,雇主的命令就是圣旨,不管多么匪夷所思都不能提出质疑,照做就行,这是牛马生存法则最重要的一条。
陈森领了命就立马去执行,但在执行之前,他先出别墅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开始通风报信。
没想到吧,小姜爷骂他是根木头,其实他是个间谍!
陈间谍森压低声音,拿出专业那一套小心谨慎又严肃的泄密口吻。
“报告组织,小姜爷让我去给宋家的大小姐送药,还不能说是他送的,要匿名送。”
“什么原因我不知道。”
“今晚热搜的事情目前对小姜爷好像没有影响,因为他此刻正被另一个问题烦恼着。”
陈森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才再次开口。
语气莫名地凝重起来:“我怀疑,小姜爷可能是要动凡心了,他——已经开始单相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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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沈家祖宗摔断腿开始,沈、周两家就一刻也没清闲过。
“沈成岸,你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竟然还有心情研究股票?”
周魏贤气冲冲地抢过沈成岸手里的平板,吧嗒一声拍在桌子上。
周魏贤看着沈成岸淡定如水的表情,越想越气,又抬起手掌在他背上狠狠锤了几拳,“沈成岸,你没有心是吧?”
拳头不大,气势很足,砸在背上还是挺疼的,沈成岸躲了一下,拽住周魏贤的手,好声劝她:“小也没事,你别担心,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还能有什么事能比我们家宝贝idol住院重要?”
周魏贤是沈星也粉丝后援会会长,更是资深唯粉。
全宇宙哪怕天塌下来都没她的宝贝儿子重要,除非,“姜行川的瓜,你要不要听?”
刚刚还咋咋呼呼的女人,忽然没了声,一屁股坐在沈成岸身边,瞪大一双铜铃眼,就差把“天下吃瓜第一猹”几个大字挂在脑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