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川不信邪。
他不信陈清念会一直不开口,总有办法能撬开她的嘴。
比如。
“陈清念,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方才一直沉默的人,表情终于露出一丝惊恐,有些慌张地开口辩解:“……我没有”
果然。
姜行川笑了一下,他当然知道陈清念不敢对他有非分之想,这么呆的姑娘,看起来就像是对感情一窍不通,说不定跟他一样是个母胎lo。
应该是吧?
虽然觉得很唐突,但是他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想法,想问,他就问了。
“陈清念,你谈过恋爱吗?”
对感情一窍不通,仍是一张白纸的陈清念,显然受到了惊吓。
她一时语塞。
对待外人,陈清念可以是冷漠又无所谓得到态度,但是对待姜行川,好像一直都不一样,很多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他有些轻浮,有些张扬,但偶尔又会很体贴,很温暖。
他是个好人。
但也不是传统的好人。
姜行川就像是悬崖边上肆意绽放的花,他无惧万丈深渊,尽情绽放,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致命的,让人难以阻挡的吸引力,会把人往深渊里带。
但是很奇怪,见过他的人,都会甘愿沉沦。
陈清念抿了抿薄唇,乖乖地回答:“没有。”
姜行川莫名开心。
他又问:“那你喜欢过别人吗?暗恋也算。”
陈清念又摇头,“也没有。”
她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她的世界很小,全是封闭的,里面只有外婆和她,再难进入第三个人。
好像只要陈清念愿意开口说第一句话,后面就会变得顺畅许多。
“所以,你刚刚为什么任由她们欺负你,一点都不反抗?”
问题又回到最初。
姜行川带着人走到电梯,按了上行键,在等电梯开门的间隙,陈清念回答了。
语气很平淡,无关痛痒。
“我觉得没必要。”
没必要跟讨厌的人在言语上比个高低,她不喜欢听,就装听不见就好了。
骂人的话,太难了,她要组织好久的语言。
她不喜欢做这样麻烦的事。
叮!
电梯门开了,姜行川走了进去,朝陈清念示意,后者这才挪着步子跟了上去。
温润好听的嗓音,微微沙哑:“你倒是活得通透。”
他按下顶层的按钮,转头去看身边站得笔直的小姑娘。
陈清念身上总有一种过分安静,她温柔胆小,总是像一只不声不响的小兔子,探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打量这个世界。
有时,她好像是被定格在了某一时空中,呆呆的,好久都不做反应。
姜行川一直觉得自己不喜欢跟过于迟钝的人交流,因为他没时间也没耐心去等一个漫长的答案。
但是跟陈清念交流,好像让他习惯了等待。
真是奇怪。
他的眼底浮现一些复杂的神色,忽而问:“不会觉得委屈吗?”
陈清念怔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除了外婆以外的人问她会不会觉得委屈。
可是问这话的人,又那样平静,脸上没半点表情,给人一种清绝嶙峋的古冷感。
应该算是关心吧。
陈清念想着,露出一个很浅,但是映着小梨涡的笑:“不委屈。”
“是吗?”姜行川收回目光,但是却将她的笑映入了脑海,“我看着挺委屈的,她们应该经常欺负你吧。”
“还好。”
“你倒是心大,我原以为你回了宋家会彻底成为一个受气包,但是眼下看,你似乎过得也没我想象中那么惨。”
每天能自由出入,还敢跟宋老夫人动手,这明显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
电梯到达顶层,姜行川侧了侧身,让陈清念先出去。
陈清念刚迈出一步,立马折了回来,姜行川完全没料到前面的人会忽然折返,两个人径直撞上。
陈清念慌张地撞进他的怀里,脸颊擦过他带着体温的衬衣,耳朵立马红了起来。
姜行川倒是没什么反应,始终面色平静。
陈清念赶忙撤了一步,躲在姜行川身后,伸出一只纤白消瘦的手按下关门键,电梯门又重新合上了。
“怎么了?”
陈清念眼神有些闪躲,回答问题也是驴唇不对马嘴:“我喜欢坐电梯。”
“……”
姜行川没再问。
两个人于是又坐了一遍电梯。
这一次,是姜行川先出去,他站定身子,才对电梯里犹豫着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开口:“出来吧,没人。”
陈清念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外面果然除了姜行川没有第二个人。
“刚刚看见谁了?”
陈清念的圆眼转了一下,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不擅长撒谎,所以回答不上来的话都会保持沉默。
但如果她保持沉默,姜行川肯定又会说奇怪的话,所以她还是选择撒谎。
“没谁,就是想再坐一遍电梯。”
姜行川笑了一下,压着眼皮骂了她一句:“小骗子。”
然后也没多问,带着人往一个单独的包厢去。
那是姜行川在清明轩的专属包厢,没有他的同意,经理不会把那间包厢对任何人开放。
“走吧小骗子,既然来都来了,请你喝杯茶。”
陈清念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
声音很小,“也可以是我请你。”
“哦?”姜行川推开门,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小姑娘,“说到这儿,你申请书写得怎么样了?”
这间包厢比其他的要大很多,一个茶案,一个书桌,还有一个贵妃榻。
墙上挂了很多字画,落款很